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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王青跟著那些僕從馬夫被安置前頭臨著角門的院子裡,想他們也不敢亂走,也無人看顧,王青這才得了機會,覷空走了出來。

  無奈這莊子極大,一進一進的院子,也不知宛娘在何處?正著急的時候,忽見那邊廊上過來一停人,王青急忙躲到一邊的假山後,瞧著宛娘一行人打身邊過去,在原地呆愣很久,想那個滿頭珠翠一身綾羅的女子,是他的宛娘嗎?

  王青咬了咬牙,躲躲閃閃的跟了過去,半截遇上幾個僕婦,忙躲在一旁,待僕婦過去,宛娘也沒影了,王青只得亂闖亂撞,避著人走了半天,才闖到這個院子來,瞧著甚為體面,卻半個下人皆無,剛要出去,便聽見外頭有腳步聲傳來,慌亂之中,王青縮到廂房一側的廊柱後,側隱著身形偷眼往外觀瞧。

  只見從院外進來一個身穿錦緞長袍的男人,正哪位曾見過的梅府老爺,進了院來,直奔西廂,推門進去。

  王青躲了片刻只見院中毫無動靜,膽子不免大了些,從廊柱後出來,待要出的院去,忽聽廂房內似是宛娘說話,王青抬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想自己進來一趟,這青紅皂白尚未弄清,走了豈不冤枉。

  瞧瞧四下人影皆無,便輕手輕腳縮在那窗下,聽裡頭的動靜,聽入耳中不免臉紅耳赤,正是□的聲響,待要走,只聽梅鶴鳴一聲聲的喚:“宛娘,親親宛娘……”一句一字真仿佛錐子扎進王青心裡,聽得梅鶴鳴提到清河縣錢家胡同,王青忽想起那夜自己去尋宛娘的光景,自己那時竟不理會,深更半夜,便是大戶人家誰還巴巴的請人去做衣裳,不定宛娘早跟了梅鶴鳴多少時候,既如此,卻為何來害自己這樣的老實人,他既無家產也無錢財,不過一個做活兒餬口的木匠罷了……

  聽得裡面吱呀呀的響動,記得做那逍遙椅時,那梅老爺說的話,他道:“爺府里的女人雖不少,心愛的卻只一個罷了,她雖不在府中,卻著實是爺的心尖子,成日最喜使喚小xing子,尤其那閨房之樂中,最懶怠動上一動,爺才做了這把逍遙椅,她即便再懶也能盡得興致,雖你不會雕刻可喜牢固結實,想來她必然歡喜……”如今想起來,頓覺醍醐灌頂一般,原來梅老爺口中之人便是宛娘。

  思及此,王青只覺一陣頭懸目眩,險些癱坐到地上,扶著旁邊廊柱勉qiáng站起來,卻哪還有聽下去的勇氣,跌跌撞撞,跑出院去,暈暈沉沉東走西撞也不辨個東南西北,被個小廝瞧見,他上下打量幾眼,瞧瞧他身後的二門,忙道:“你可跟那些院中姑娘來的僕從,怎的跑到這裡來了,回頭讓爺瞧見可了不得,快跟我去吧!”不由分說扯著他東拐西拐的到了先頭的院子,王青木呆呆,也不與人搭話,直眉瞪眼的從角門出莊子去了。

  打從王青一出二門,隨喜兒就在後頭遠遠跟著他呢,一邊跟著他,一邊心裡暗道:這漢子痴傻,好容易脫了牢獄之災,還不好生呆著,非倒回來,落入爺手中,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39章

  宛娘被梅鶴鳴狠弄一場,至事畢,由覺渾身綿軟,也不知梅鶴鳴給她下了什麼yín藥,有沒有副作用,回頭自己僥倖脫了身去,卻落個病身子,可真就沒指望了。

  想自己如此一味怕他,也不是長事兒,倒越發助長了他胡作為,哪會想到梅鶴鳴是有意弄她,給窗外的王青聽音兒,好讓那漢子知曉緣由,心灰意冷,再不敢惦記宛娘。

  也知宛娘如今雖算服帖,每每那帳中雲,雨,也要自己qiáng纏著她才勉力應承一晌兒,又哪會由得他在那逍遙椅上使手段,早便讓吳婆子在那燃香之中添了體兒蘇。

  正應了這個名兒,女子若嗅了,身子蘇軟如棉,任怎樣擺弄也推拒不得,且更能助興,對身子卻無甚壞處,乃是大內御用之物,還是舊年,梅鶴鳴幫了個回鄉的內官些銀錢,那內官過不去面上,給了他些,是千金難買的好東西,收了幾年也沒捨得用,今兒湊巧想起來,便用在了宛娘身上。

  先頭仍有些不順,後頭卻著實生出興味來,軟綿綿一身蘇ròu臥在身下,嬌吟吟鶯聲燕語唇中砸出,說不出怎樣一番**滋味,只事後,宛娘卻惱上來。

  兩人洗過澡,梅鶴鳴抱著她上樓進屋,放了在榻上,宛娘也沒搭理他,小嘴閉的蚌殼一樣,如今宛娘越發愛使這些小xing兒,偏梅鶴鳴覺得,這樣的宛娘生生有股子招人愛的風qíng,越發寵慣著她。

  上了榻,把宛娘摟在懷裡,一總心的哄她歡喜:“又怎了?剛頭那一番,你不也覺出些樂處,這會兒怎又給爺甩臉子,可是爺寵著你,越發寵出你些嬌xing子來。”說著,見宛娘紅唇粉嫩,忍不住俯上來要親嘴,卻被宛娘一扭頭避了開去。

  宛娘覺得身上有了些力氣,掙開他的懷,坐了起來,指著他道:“如今我都跟了你,你怎還給我胡亂下那些yín藥?”

  梅鶴鳴見她杏眼圓睜柳眉倒豎,一張小臉氣的通紅,身上只一件紅綾子抹胸,露出大半蘇,胸雪,脯,渾圓肩頭散著一捧青絲,蓮藕一般的小臂抬起來,指著自己,腕細如玉,纖指如蔥,真真說不出一段風流盡收眼底。

  心裡愛上來,伸手握著她的手一拽,帶入懷裡撫弄起她的身子,宛娘不想這男人如此無恥,大怒上來,手腳並用,竟跟梅鶴鳴榻上撕扯開了,沒兩下便被梅鶴鳴制伏壓在身下,還自扭動不止,明眸如火,下死力的瞪著梅鶴鳴。

  梅鶴鳴不禁哈哈笑了幾聲道:“爺還道宛娘是個柔身倔xing的可人兒,卻原來如此潑辣,倒比那樣木呆呆的更有趣些。”

  宛娘氣的腦袋直嗡嗡,無奈,自己就算拼了命,也不可能打得過梅鶴鳴,這男人只用一分力氣,輕易便能把她制在身下,兩人的力量根本不是一個級別上的,懸殊太過,她就是死拼也沒丁點兒用處,反勾起這廝的興致來,跟著這廝,哪有她的好。

  越想宛娘越覺沒指望,心裡一酸,眼眶一熱,滴答答眼淚便涌了出來,不想被梅鶴鳴見到自己如此沒用的樣子,扭過頭去不看他。

  梅鶴鳴卻愣了愣,忙收了戲謔之心,從她身上翻下來,樓了宛娘在自己懷裡,去摸她的臉,沾了一手濕潤,想自己是有些過了,便湊到她耳邊哄她道:“怎哭了?爺不過逗你耍子罷了,那藥也並不是什麼yín藥,乃是大內的秘藥,怕你鬧疼,才給你使了些,你若不喜,日後不用便是了,快,別哭了,這樣招的爺心疼,卻是爺的不是了。”

  宛娘也覺自己沒用透了,哭什麼,倒讓梅鶴鳴這廝看了笑話,抬手摸了摸眼淚,推開他,蒙上被子一翻身躺在里側,把梅鶴鳴晾在一邊。

  梅鶴鳴見她這樣,倒越發笑了幾聲,正要過去再哄她兩句,忽聽外頭吳婆子回話道:“爺,前面周大人在席上尋您呢,說您再不去,他便要自己過來了。”

  梅鶴鳴一聽笑道:“有酒,有菜,有樂子,吃他的去不得了,非巴巴的尋爺作甚?你且去,說我便來。”

  吳婆子應了出去傳話,梅鶴鳴探過身子瞧了瞧宛娘,見被子蒙的嚴實,只露出幾縷青絲在外頭,想是惱的狠了,只得道:“我知你惱我用藥,應了你,日後不用那些東西就是了,剛頭卻是我中間搖席破座的回來瞧你,這會兒還得前頭去應酬他幾個,你既身子乏困,且好生睡一覺,等我送了他們去,回來叫你一起吃晚上飯,這樣悶著,回頭悶憋了氣,快出來才是……”說著去扯她頭上的錦被,卻哪裡扯的開,遂便依著她,又說了幾句親熱話,便下了榻來,套了外頭的衣裳,戴上帽子,下樓去了前頭。

  剛出二門,隨喜兒就迎上來,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把王青的事兒回了,梅鶴鳴冷笑一聲道:“還敢回來尋人,怎不讓他知道爺的手段,讓人給我盯緊了,只他一離了青州府的地界,便來回我,明珠院那邊兒你讓來祿兒帶著家下的小廝過去,給我砸了,一個取樂的粉頭也敢沖爺的霉頭,活膩煩了。”

  隨喜兒應了聲,忙跑下去尋來祿兒,來祿兒一聽,頓時來了jīng神兒,挽了挽袖子道:“那個小娼,婦也有今日,上回爺在她院子裡,我進去回話兒,爺還沒說什麼呢,到吃了她一頓教訓,真當自己是爺的正經奶奶了,我呸,看我今兒不砸他個稀爛……”帶著一幫人,打馬就奔了清河縣。

  在明珠院門前下了馬,掄起斧子,照著頂頭門上那個牌匾,就是一下子,門上看門的一見這些人凶神惡煞一般,哪敢攔著,忙跑進去報信兒。

  裡頭明珠的親娘得了信兒,套上鞋,大衣裳都顧不得穿,就跑了出來,來祿兒幾個已經衝進二門來。

  徐明珠的娘一見來祿兒,不明所以,扯住他道:“這不是來祿兒嗎,這可是怎了?你可知這裡是明珠院,可不是你胡鬧的地兒。”

  來祿兒呵呵一笑道:“你祿大爺今兒砸的就是你這明珠院,不妨告訴你,是我們家爺親下的令,不把你這裡砸個稀爛,都不能回去,給我狠狠的砸,但能有一個整物件兒,回去讓你們見識祿大爺的厲害。”

  下面幾個小廝一聽,哪還不砸,噼里啪啦,屏風,桌椅,柜子,條案,看見什麼砸什麼,不一會兒功夫,就砸了稀爛。

  徐明珠她娘一聽是梅鶴鳴下的令,便知定是自己閨女惹了那個混霸王,哪還敢上去攔,跟幾個婆子丫頭縮在牆角一個勁兒念佛。

  來祿兒幾個砸痛快了,扔下手裡的棍子,揚長而去,徐明珠她娘這才哭天搶地的嚎起來:“天老爺啊!可上哪兒說理兒去啊!”嚎了會兒,又罵自己的女兒不省事。

  待等落了晚,徐明珠回來,一下車見到門前兩半的牌匾,身邊便冷了半截子,進了院中,只見一片láng藉,她娘一見她,撲將上來,又嚎又怨的數落了一頓。

  徐明珠不禁暗悔自己,一時嫉火攻心,卻惹下這一番禍事來,也知得罪了梅鶴鳴,從此在這清河縣裡便再無立足之地,又怕梅鶴鳴還要尋她的不自在,忙跟她娘商議了,如今這裡也呆不得了,不如去旁處安身。

  她娘雖不舍清河縣這宅子,也知女兒慮的是,走晚了,恐還有大禍臨門,忙匆匆收拾了細軟,留了個婆子看門,母女倆連夜便出了清河縣,往外省去了,這一去卻伶仃無靠,後落個淒涼下場。

  這些是後話且按下不表,再說梅鶴鳴,轉回席間,被周存守幾個扯住打量半晌道:“哥,今兒可是在你府上吃酒,半道上,這主家卻不見了影兒兒,至這會兒才回來,我等雖是客,qíng份卻跟兄弟同,不好挑你個慢待,卻要跟兄弟說說,哥這剛去的時候穿的是件織錦緞的袍子,這會兒功夫,怎換成件鴉青的了,且去時臉色尚有些不虞,如今歸來,卻順心順意,一副歡喜模樣兒,卻是為何,難不成是,推說內宅有事,卻回去跟新嫂子溫存纏磨去了,若哥不說個清楚明白也可,且跟我們每人吃一巡酒來,也算個陪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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