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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夫人撲哧一聲笑了:“你這什麼話,西子要是個男孩子,哪還能成了咱家的兒媳婦兒。”

  胡家二老這邊真滿意的不行,那邊胡軍和西子出了門,一坐上車,胡軍就瞅著他媳婦兒笑:“行啊!挺會哄的,長這麼大,我都沒見我家老爺子有過幾次笑摸樣,你小嘴巴巴一說,你沒見,我家老爺子眼角那皺紋都出來了。”

  西子白了他一眼:“難不成你想弄得人盡皆知,依著他們長輩,婚禮說不準整成電視劇,回頭怎麼收場,尤其咱倆的工作,我不想讓單位的人都知道。”

  胡軍臉色微沉,眉頭挑了挑:“怎麼著?你是嫌我拿不出手,怕掃了你的面子?”

  西子扭頭看著他:“胡軍,咱別沒事yīn一句陽一句的成不,有什麼話直接說,我沒你那麼多曲里拐彎的心思。”

  胡軍方向盤一打,拐上環線,憋著氣道:

  “不管以後咱倆啥樣,這畢竟是你人生第一次結婚,你們女的不都在乎這些,希望擁有一個盛大làng漫的婚禮,我是怕你覺得委屈了。”

  西子沉默,車廂里有些寂靜,到了路口。趕上紅燈,胡軍停車。側頭看她,這丫頭真挺冷的,他爹媽稀罕她大氣穩重,他其實也挺稀罕的,可真挺冷,就跟一塊兒捂不熱的冰一樣冷,任你多熱qíng如火也捂不熱,仿佛一潭死水,連點波瀾都掀不起來。

  胡軍搖搖頭,自己想這些有的沒得gān嘛,捂不熱更好,省的捂熱了,化成水溺死他,得不償失了。這婚結完了,他就算了了父母的心事,以後估摸也不會再煩他了,道理他知道的明明白白,可心裡就是有那麼點說不出的不慡。

  到了西子樓下,胡軍停車,西子推開車門下去,剛邁上台階,胡軍那邊的車窗落下來,衝著她道:“明兒早晨八點,我來接你,還有,你調動工作那事兒差不多成了,正好結婚前這段,你就歇著吧,算婚假,我批了,結婚後,直接去刑偵十七隊報導。”

  胡軍的聲音很平,仿佛沒什麼起伏,西子回頭,好半響,才說了句:“胡軍,謝謝你。”

  說完,扭身上樓了,胡軍卻沒立時開車走,而是下了車,點了支煙叼在嘴裡,靠坐在花池子邊上,有意無意抬頭看著,直到燈光從八樓的窗子透出來,胡軍才把嘴裡的煙掐了,扔在地上,走了兩步,又回來撿起來,扔進那邊垃圾箱裡。

  西子上樓,洗了澡,拿條大浴巾擦著頭髮,進了老爹的房間,一進來還真把她嚇了一跳,時間尚早,她老爹自然沒睡,平常這個點兒,他老爹都守著電視看老家的秧歌戲,今兒沒有,就盤著腿坐在chuáng上,眼前端端正正擺著一個小木頭匣子。

  匣子有點老舊,裡面一個個金元寶碼放的整整齊齊,不到兩排,金光燦燦的,他家老爹就盯著匣子裡的金元寶,在哪兒發呆呢……

  “爸,您這是gān嘛呢?這些哪來的?”

  財主老爹仿佛才回過神來,沖她招招手:“妞子,過來。”

  西子把大浴巾丟在一邊走過來,坐在chuáng上,拿了一個金元寶墊了墊,壓手的沉:“爸,這不是真的吧?”

  財主老爹眼睛瞪得老大:“怎麼不是真的?十足真金,每個元寶一百克,你五歲那會兒,爹在有了點閒錢,每年你過生日,就給你存下一個,前兩年,把你前邊五年的也都補上了,我總想著,我家妞子都是大姑娘了,就要嫁人了,這陪嫁,爹也不能委屈了妞子,這一年一年的,到了今年,正好二十七個了元寶,我剛才一個個數著這些元寶,就不禁想起了你娘,你娘要是活著……”

  說著,哽咽兩下,老淚落了下來,西子哪兒還挺得住,一下就撲進他老爹懷裡,嗚嗚嗚哭了起來:“爸,您說這些gān嘛?你說這些gān嘛?我說我不嫁的,您非bī著我嫁,我不嫁了,不嫁了,就咱們父女過上一輩子……”

  “胡說!”

  財主老爹抱著閨女,輕輕拍著她的脊背:

  “我的妞子長大了,早晚要嫁人的,二十七都晚了,我和你娘結婚那會兒,才二十出頭呢,二十七可不都成老閨女了,再不嫁可耽擱了,爹不能誤了你一輩子,胡軍這女婿我瞅著挺好,你這個脾氣,以後也得軟乎著點,這男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俗話說柔能克剛,你看那水多柔和,可滴水卻能穿了石頭,爹沒念過多少書,也不識得幾個字,可大事上不糊塗,你這個拗脾氣是讓爹慣出來了,可胡軍不是爹,他不可能總讓著你,你一犟起來,他讓你一回兩回,第三回,就沒準讓不讓你了,不像爹,你和爹一梗脖子,瞞著爹就當了兵,爹不過生兩天氣,過後還得心疼的過來看你,這夫妻之間,需互敬互愛,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也不小了,有些事,適當的軟和些,男人稀罕……”

  財主老爹這個苦口婆心啊!可他家閨女還不怎麼領qíng“我gān嘛讓他稀罕?”西子抹抹眼淚,撅嘴哼了一聲嘟囔,嬌氣的不行。

  財主老爹推開她笑了:“多大了,還在爹懷裡撒嬌,爹也沒別的東西,就還有點錢,半輩子也就你這麼個丫頭,我聽見人說,這邊結婚女方都要有壓箱子底兒的錢,爹想來想去,別的都不好,就這二十七個金元寶,給你壓箱子吧!也算爹的一番心意,你別跟爹犟”

  財主老爹盯著他閨女:

  “你爹不傻,你公公婆婆雖沒說什麼,可他們那個家庭,那樣的光景,爹看得出來,不是尋常人家,爹原先真沒想讓你嫁進這樣的人家去,怕你受委屈,可難得親家這麼好xing子,又稀罕你,胡軍我瞅著也沒啥挑了,這比什麼不qiáng。”

  財主老爹嘆口氣繼續勸她閨女:“雖說門第上,咱有點高攀了人家,可爹也不能讓人瞧不起我的妞子,我的妞子也是爹手心裡捧大的寶貝疙瘩,誰也不能輕看了去,這些都聽爹的,說起來啊!這些都是身外之物,還得你小兩口過得好,爹才真正放了心。”

  作者有話要說:匆忙碼字,有錯字親們提出來啊!!謝謝了

  15、十五回

  照相的地兒挺特別,不怎麼像照相的工作室,更像一個jīng致小巧的江南園林,小巧流水,石橋迴廊,藕香深處流連忘返,最難得,沒到盛夏,這裡就開了滿池的荷花,簡直就是一個最清秀迤邐的水鄉夢,委婉動人。

  有特色,手筆也真大,即便是在城郊,也不是尋常人能整出來的么蛾子,而且這裡的老闆竟也是個熟人,說起來,真是巧的不能再巧,就是那夜西子查酒駕遇上的哪個叫虎子的紈絝子弟。

  胡軍跟西子一進屋,虎子就迎上來,眼睛在西子身上溜了一圈,不禁愕然:“你,你是那晚上查酒駕的小警花……”

  虎子是真沒想到,胡軍閃婚的事兒,大院裡混的誰不知道,也都暗暗納罕,怎麼這忽然就結婚了,提前連個影兒都沒有,就在上個月,還在外頭碰見過幾次,就那幾次,軍哥身邊的妞兒,就沒一次重樣的,個頂個的漂亮。

  最後一次,算起來就是這小警花,沒想到就修成正果了,挺有手腕的,不過也太快了點吧,跟坐火箭似的,嗖一下就結婚了。

  西子微微沖他點點頭,胡軍拍拍他的肩膀:“行啊!你這地方整的挺是那麼回事,剛才一路進來,我還以為進了拙政園呢。”

  “嘿嘿!讓軍哥笑話了,小打小鬧,小打小鬧,我們幾個可比不上哥哥們,沒啥本事,大錢賺不來,就想了這麼個小創意,弄點兒小錢花花。”

  “這還小錢,你小子胃口太大了”胡軍笑道:“少跟我這兒哭窮,就你這園子,還不是錢堆出來的,我說我們家太后非讓我上這兒來照相呢,原來是你小子開的,錢多錢少沒事兒,就是得把我媳婦兒拍好看了。”

  “那是那是,瞧軍哥說的”

  虎子這個老闆對胡軍真挺尊重,招呼了造型師過來,引著西子進去化妝挑衣服,這邊虎子親自陪著胡軍換衣服化妝,收拾好了,就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等著西子。化妝這種事,女人總比男人慢的多。

  “軍哥喝茶,喝茶,您嘗嘗,前幾天,人家送我們老爺子的,說是正宗的正山小種,抽菸抽菸……“

  遞煙遞茶的殷勤備至,軍子倒是受之坦然,虎子自己點了根煙夾在手裡,挺八卦的湊過來,道:“怎麼著,就那一晚上,軍哥就陷進去了,您可真趕cháo流,這婚閃的忒快了點。”

  虎子絮絮叨叨八卦了好幾句,就發現胡軍根本沒搭理他這茬,目光發直的盯著前面,那眼睛裡嗖嗖冒亮光。

  虎子順著他的目光抬頭,也不禁驚艷了一下,論說,他們這些花叢里混得,不能說萬紫千紅,百花爭艷也都經過的,啥美女沒見過,說不好聽了,環肥燕瘦,再千嬌百媚的娘兒們,脫了衣裳,上了炕,燈一滅,也是那麼會子事兒。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都審美疲勞了,平常街上瞧見個美女露胸露屁股的,都不帶瞄一眼的,畢竟也過了眼饞沒出息的年紀,可這小警花真就讓虎子不折不扣驚艷了。

  美女分很多種,眼前這個,屬於看上去挺平常,可稍微一打扮就傾國傾城的那種,別說胡軍,他都看傻眼了。

  西子身上是一件頗有中國元素的禮服,白色如月光的緞子,裹住修長身段,纖腰下散開曳地裙擺,裙擺和前胸都是大朵大朵jīng繡的牡丹,清雅中蘊含富貴,她從側面走出來,微微轉了個身,身後挖空至臀尖,露出大片雪白的美背和引人遐思的蝴蝶骨,上面弧度優美的肩頸……

  胡軍忽然覺得有些口gān舌燥,瞥眼見一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虎子,胡軍那臉刷一下就沉了下來,站起來,幾步走過去:“這穿的什麼?能見人嗎?趕緊的,進去換一件,這件難看死了。”

  邊上的造型師還忙著解釋:“這是我們這季新到的款式,這料子叫月華錦,質地輕軟,顧名思義,就跟月光一樣,平常人還襯不起來,您太太皮膚白,穿在身上渾然一體,下擺前胸是真正手工蘇繡的牡丹……”

  造型師啪啦啪啦,話沒說完就被胡軍揮手打斷,霸道的道:“什麼月光錦,我說不好看,就不好看,換一件。”

  西子左右照了照:“挺好看的,怎麼不好看了,我瞧著挺好”

  胡軍一伸手搭在她後背上,沒好氣的說:“好什麼?你穿這樣,gān脆不如光屁股出來得了。”

  西子瞪著他,這混蛋說話真難聽,對後面的造型師賭氣道:“就這件。”

  胡軍眉毛都豎起來了:“你非跟我唱反調是不是?你要穿這件,今兒就不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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