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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檢查著昨天夜裡裝好的用具, 一邊對晴萱說道:「晴萱, 你去瞧瞧早膳做好了沒, 昨個兒吩咐他們做得清淡, 你去盯著些。」
晴萱看宋殊眠這樣,知道她是在意謝瓊嬰了才會這樣,笑著打趣道:「三奶奶既說了, 哪裡還要人盯著?」
沛竹也看得出來宋殊眠這是在關心謝瓊嬰了,她跟到了晴萱的身邊, 說道:「小姐,我也去幫你盯!」
宋殊眠手上動作不停, 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 「你去你的, 沒人攔你,現在是和晴萱關係好了,是走哪跟哪了。」
這話聽著頗酸, 晴萱以為宋殊眠是在抱怨沛竹和自己走得太近了, 而她們此等行徑,確實也不太守規矩。晴萱忙要賠不是, 然而未等她開口,沛竹就高高興興扯著人走了, 絲毫不覺有甚。
見此晴萱也沒了法子, 只是出了門後對沛竹問道:「三奶奶那話莫不是在說我們走得太近了不好?」
沛竹見晴萱這樣問,只是大咧咧說道:「不會, 小姐才不是這樣小心眼的人嘞,雖然我幼年被賣做她的丫鬟奴僕,只能服侍她一人,但她從來不拘我跟別人交好的。」
晴萱還是有些不信,她道:「可方才三奶奶那話聽著分明是此意。」
沛竹想了想方才宋殊眠說的話,道:「晴萱,你放心吧,小姐那話是實打實的,真真只是說說我們關係好罷了,她不同我們耍心眼的。況說,我們走得近了又能怎麼樣呢?」
晴萱知道,宋殊眠已經知道了自己是皇太后身邊的人,所以她才會這般敏感。
她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宋殊眠若是真不喜她,只消私下和沛竹說上兩句,沛竹那樣聽宋殊眠的話,必然不會再與她交好。
那邊兩人走了之後,新來的大丫鬟雁景走到了宋殊眠的身邊說道:「三奶奶,莫不如讓我來弄這些吧。」
雁景是宋殊眠和晴萱一同挑來替了席月的丫鬟,她辦事麻利,生得也周正,最主要看著心思澄明,當能比席月還頂事些。
宋殊眠搖了搖頭,道:「無妨,我自己來放心些,你去裡頭喊三公子起身先吧。」
雁景應了聲「是」便往裡屋走了。
身邊沒了人,宋殊眠便想到了一會還要入宮的事情。長寧想趁著謝瓊嬰考試的時候帶她入宮,無非是想教教她規矩體統,予她威嚇,但這些在家裡分明也是可以做啊。
這個關頭入宮,會是皇太后的旨意嗎?
皇太后定然已經知曉謝瓊嬰去參加了縣試,她這樣慎終如初的人,不會沒有舉動。
喚她入宮,必有圖謀。
宋殊眠猜到了什麼,越發沉重。
就在她思索之際,腰間摸上了一雙手,謝瓊嬰不知道何時已經到了身後,他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在想什麼呢?一動不動的。」
宋殊眠回過了神來,笑道:「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嚇了一跳。」
宋殊眠的話裡頭聽著有說不出來的牽強。
謝瓊嬰察覺出她情緒的不對勁,把她轉了過來,問道:「你怎麼了?」
宋殊眠不想叫謝瓊嬰在這些事情上擔心過多,只是正了正思緒,打岔道:「什麼怎麼了?只是在算你什麼時候考完試,我便什麼時候來接你歸家。」
謝瓊嬰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一些不對勁來,卻也不見得,她不說,自己也不再問,只道:「好,約莫傍晚,你在馬車上頭等著就好了,風大天冷,莫要下來了。」
因著心裡頭有事,宋殊眠也無心多說,很快便把東西收拾好了給了陳維,又吩咐晴萱幾句話後,便和謝瓊嬰去了膳廳用飯。
後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夫妻二人便和長寧一同出發去了考場。
因著謝家三房那兩位公子也到了參加縣考的年齡,幾人便一同出發。
謝四公子是嫡出的公子,而謝五公子則是庶出。
謝家的馬車出現在此處不算稀奇,畢竟謝四公子與謝五公子也正到了年紀,然而謝家的馬車上頭下來了謝瓊嬰之時,引了不少人的視線看去,起初沒人將其放在心上,待到人跟著他們一同進了考場之時才發現,這謝瓊嬰竟也是來參加考試的!
他莫不是閒得沒事幹了,就連科舉一事也要來湊熱鬧,前幾個月還看人時常出入煙花巷陌,風花雪月之地,怎才過去這麼些個時日,就跟他們坐一塊去考試了?!
他若是能考上,他們這幾年的書是白讀了不成。
眾人看著他的眼神無比古怪,心裡頭鄙夷更甚,然又只敢在心裡頭想,面上未露分毫。
外頭,謝三夫人本欲喊上長寧一同回謝家,卻聽她說道:「我要進宮見母后,弟妹先回吧。」
謝三夫人瞭然,點了點頭,又看向了長寧身後的宋殊眠。
長寧道:「她和我一同去。」
若說長寧跋扈放縱,必將是先皇寵溺,先皇有五個兒子,膝下卻只有長寧一個女兒。先皇雖不喜歡如今的皇太后,但對長寧卻是萬般寵溺。
長寧誰都不放在眼裡,獨獨在皇太后面前安靜守禮。若真要比,長寧還是跟先皇更親近一些,皇太后這人太過冷情,雷霆手段,長寧雖是她的親生女兒,亦是不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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