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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環境裡頭久了,這些東西便成了骨子裡頭帶著的東西了。
明氏聽了這話,便知道了宋殊眠的心結,她道:「我那天實在不懂你為何要因杜家這事鬧得這樣難看,一時之間才說了氣話。」
「嫂嫂心裡頭也明白,那非是氣話。」
明氏怔忡片刻,面上也沒有被拆穿的羞惱,隨後她道:「自古以來皆是如此,若不如此,那便貴賤有亂,從而紀綱失衡。你以為,我這樣看不起那些人,就應當也一樣看不起你是嗎?我對你這樣的親近,便是別有所圖?」
宋殊眠方嫁到謝家的時候,可憐成了什麼樣了啊,她能有什麼好圖謀的呢?妯娌姑嫂之間,唯一願與之親近的也就是只有明氏了。
她不等宋殊眠回答就繼續說道:「那我如今告訴你,我親滋源由七鵝裙一物兒二柒舞二八一整理-近你,是因為憐惜你、喜歡你,而忽略了那些所謂的家庭門戶,這也並非是什麼難宣之於口的事情,可我說了,你又信嗎?」
明氏走後,宋殊眠還一直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夠回神。
這一日過得很快,謝瓊嬰一直在書房裡頭待著,想來也是在溫書,而宋殊眠也一直在屋子裡頭算著帳,那廂長寧知曉明日謝瓊嬰要參加縣試,傍晚甚至還親自來了一趟,來時聽到謝瓊嬰在書房裡頭待了快一日,也不再去打攪,只是找宋殊眠去問了話。
長寧並不擔心謝瓊嬰的縣試,誰都不信她的兒子能考出些名堂來,她信。
當初謝瓊嬰本就是頂頂得聰明,若不是後頭學壞了,哪裡還會有別人什麼事。
況說,就算荒廢了幾年,真考不出來東西了,那又何妨?只要謝瓊嬰想上進,還怕沒官當?科舉走不通,走別的路便是了。
比之謝瓊嬰科舉一事,長寧還是更擔心他子嗣的問題。
他房裡頭也就只有宋殊眠一個人,就連個通房也沒有。偏偏連宋殊眠也在喝避子湯,這不是存了心叫她兒子絕後嗎?
堂屋中,宋殊眠站在一旁服侍著突然到來的婆母。宋殊眠知道長寧不喜她,一舉一動皆小心謹慎。
長寧看著宋殊眠這樣的態度便嗤笑了一聲,「你倒還真是個孝順貼心的兒媳。」
平心而論,宋殊眠這個兒媳當得確實不錯,雖然出生實在太低,來路不正,但為人處事,管家能力都是沒得說的,這家給她和明氏來管,一管一個省心,至今還沒出過什麼紕漏。
宋殊眠倒不會真傻到以為長寧這話是在誇她,只是把頭垂得更低了一些,說道:「母親嚴重。」
果不其然,長寧下一句就發了難,「你既這麼孝順,為何還要服用避子湯?」
宋殊眠沒有想到就連長寧也知道了這件事,先前謝瓊嬰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曾責難過她。
就如明氏先前所勸告她的話,只要床上使點力氣,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宋殊眠還記得那天事後,謝瓊嬰是怎麼抱著自己說不生就不生了的。她自然不會將謝瓊嬰快活過後的話當真放在心上,但總歸謝瓊嬰也不再追究她偷喝避子湯的事情了。
長寧沒謝瓊嬰那麼好哄騙,她先前不過是應下了謝沉准許她和離的話,就差點被罰跪至死。
聽到長寧的詰問,宋殊眠額間瞬間沁出了一層冷汗,只怕當初的事情再來一遭。
宋殊眠直直往地上跪去,頭都已經貼到了地面。這件事情她狡辯不得,長寧既然能知道,那便是有了十足的證據,越發狡辯,只怕惹得長寧怒氣更甚。
宋殊眠此番動作,便是認下了此事。
長寧眉頭愈發皺得深重,她知曉宋殊眠素來是沒有骨氣的,生得盡態極妍,又這樣聰明識時務,莫說謝瓊嬰了,這副樣子,就連她也要哄騙過去了。
明日謝瓊嬰就要去參加縣試,長寧不去跟她尋不痛快,既她不願意生,那就納妾讓別人來生。但若是真讓妾室有了孩子,而正妻無子,又是說不過去。
這件事情當真不好處理,長寧沉聲問道:「我就只問你生不生?」
宋殊眠道:「兒媳不敢不生,母親全當我從前不懂事,從今往後斷不敢再服避子湯。」
長寧早就猜到宋殊眠要這樣說,她哪一回不是這樣?但事實證明,宋殊眠並不會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從來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若不叫她吃點苦頭,長點記性,是真不再把她放在眼裡了。
長寧笑了一聲,說道:「如此,那很好。明日嬰哥兒去縣試的時候,你隨我入宮一趟,既然要生,便帶你去找宮裡的嬤嬤調理調理身子。」
汗水終於沁到了地面,入宮,那長寧必然是要帶著她去找皇太后了。
長寧端起了宋殊眠方才給她倒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說道:「這事你敢跟嬰哥兒說,耽誤了他縣試,便小心了你的那個陪房。」
長寧的聲音如同魔音一樣,灌入了宋殊眠的耳朵。
宋殊眠直起了身,說道:「母親放心,兒媳定不敢耽誤三公子,會隨母親入宮。」
第六十章
很快便到了第二日, 分明是謝瓊嬰去考試,但宋殊眠卻比他還要緊張一些,一大早就起來安排起了東西,生怕落下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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