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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老天的恩賜,才給了他此刻的溫存。

  傅星齊心裡想著,手裡的力道就不由緊了些,紀攸不知他發生了什麼事,便只能任由他。

  待傅星齊平靜下來,才抬頭望著紀攸,說:「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阿攸是不是也會這麼傷心,在我的屍首旁久久不離?」

  傅星齊的話,讓紀攸光是聽著就有些不舒服:「為什麼這麼問?」

  接著聯想到方才死在了大雨之中的城主,只冷靜道:「那城主本也不用死,心有詭計,才有犧牲。」

  也許在紀攸看來,他們都是咎由自取,但如果有一天,他們也被捲入這詭計之中呢?

  「我只是好奇,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辦?」

  紀攸即道:「我不信什麼如果。教主若是身陷險境,我豁出性命救你便是。」

  傅星齊微微一怔,紀攸卻問:「教主不信麼?」

  傅星齊搖搖頭,不自覺露出笑意,道:「我信。」

  沒有人比他更堅信這一點,因紀攸已經踐行了這個承諾。

  有那麼一瞬間,傅星齊突然想起前世的紀攸,那個冷若冰霜的人,不知道在自己身死之後,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傅星齊眼神溫柔如水,紀攸卻敏銳地捕捉到,他眼底的失神。一時寒氣襲人,他的教主竟然是透過自己在懷念著另一個人。

  傅星齊剛上淵飛門的時候,也有過這種眼神,當時的他尚沒有這麼在意。

  「教主此時心裡想著的人,是誰?」

  傅星齊像被抓包的孩童,聞言,又是一怔。

  紀攸想要後悔,卻已是來不及,這樣大膽的挑釁脫口而出,竟有些難掩之勢。

  而傅星齊更不會給他退縮的機會,縱使是在兩人已有過肌膚之親之後,紀攸一路都不曾表露多餘的情意,難免讓人忐忑自己是不是趁人之危。

  如今這樣敏感的問詢,就像是千載難逢的挑逗,呼之欲出的在意,傅星齊可不會就這樣放過他。

  傅星齊在他腰間輕輕掐了一把,噙著笑:「想知道嗎?」

  一邊正琢磨著要怎麼開口,怎麼解釋,我懷念的那個人也是你,但又不是你?且又不至於太嚇到他。

  紀攸見他這絞盡腦汁的模樣,都替他著急,且笑了一聲:「教主不必為難,屬下並不想聽。」

  紀攸一把將人推開,力道之大竟叫傅星齊撞在桌角,發出一聲悶哼。

  紀攸毫不心疼,頭也未曾回一眼,傅星齊亦有些動氣,將人箍在懷中,頂著他的下巴問:「你真不在意?不怕自己是誰的替身,其實我喜歡的是別人,只是你二人相像而已?」

  紀攸赤裸裸地瞧著他,不認輸也不服氣:「我是嗎?」

  紀攸的眼神認真又冷漠,叫傅星齊見了,反而有些慌亂起來,深怕他當真:「當然不是!」

  當下,紀攸儼然感受到了他灼熱的真心,一時觸動,竟第一次衝動地想要主動吻上傅星齊的唇。

  那不是他單方面的悸動,傅星齊亦感受到那份滾燙的氣息,和窗外的陰雨聲糾纏著,叫他的心砰砰作響。

  然而好事多磨,這種時候,就總有不速之客。

  傅星齊已經順勢閉上了眼,卻沒等到紀攸的溫度,反被這人推開了:「有客到。」

  傅星齊這時也發現了門外的人影,有些不悅地低了低眉,真會挑時候。

  二人對來者皆沒有什麼想法,見這人沒有急著亮身份,傅星齊沒什麼耐心,索性道:「朋友,既然來了,就現身吧?偷偷摸摸做什麼?」

  紀攸上前開了門,門外的陰冷之氣將屋內的旖旎一掃而光。

  一個頭戴斗笠,身披蓑衣之人正站在門口,她摘下斗笠,竟是魏晚。

  二人皆是一愣,但並未做出驚訝之色,傅星齊更道:「魏姑娘深夜造訪,不知所為何事?」

  魏晚也不拖泥帶水,開門見山:「傅教主,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魏晚掃了一眼一旁的紀攸,傅星齊察覺到她的視線,只道:「紀攸不是外人,沒有什麼需要對他隱瞞。」

  魏晚則不急不緩地堅持:「傅教主,我想單獨和你談。」

  傅星齊本就因為她的打擾而有些不快,此時又諸多要求,本想讓她離開,紀攸適時說道:「既然魏姑娘要和教主單獨談,屬下就在屋外候著,有事盡可喚我。」

  說罷,便徑直出了房,順便還給帶上了門。

  傅星齊的視線隨著紀攸合上門後,才落在魏晚的身上,只見她微微欠身:「傅教主,溫琪中了響蠱,特來尋解藥。」

  「尋解藥而已,何必支開紀攸?魏姑娘不如直說吧,莫要耽誤時間,回去晚了叫有些人擔心。」

  魏晚頓了頓,接著說道:「如今四大財主已經重新掌控了月亮城,他們得勢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聯合起來,要上蘭越峰討解藥,你應該速速回去部署。」

  魏晚深夜造訪,就是為了通風報信?

  傅星齊懷疑自己聽錯了:「魏姑娘,你是魏姑娘嗎?還是我安插在中原的密探啊?」

  魏晚置若罔聞:「我能說的就是這些,煩請傅教主賜我溫琪的解藥。」

  「你又如何得知,我有解藥呢?」

  「尋夫人是你的母親,如果連你都沒有解藥,那普天之下,怕無人可解了。」

  「不對。「傅星齊起身,一步步靠近魏晚,又極具危險的語氣說著:「我再問你一遍,你是如何知道,我有這假響蠱的解藥,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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