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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晚呼吸一窒,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這一聲「晚晚」,讓她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但傅星齊的眼裡,已全然沒有了往昔的愛意。

  第三十六章 夢醒

  屋外雷聲大作,魏晚的眼神里恍若還帶了些許感情,傅星齊則更顯得無情,仿佛前世他才是那個背棄之人。

  他不禁笑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怎麼說我們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我認出你,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

  魏晚沒有回答,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如何以原來的身份面對傅星齊。

  她曾是傅星齊的妻子,卻也是害死他的真兇。

  傅星齊不知道她為何看起來眼神躲閃,絲毫不像是那日,拿劍對著自己的凶神羅剎。

  「怎麼不說話?見到我這個死人,才突然覺得心裡有愧嗎?」

  魏晚深吸一口氣,剛一出聲:「星齊。」

  傅星齊便後退了一步,諷刺地笑了:「別這麼叫,如今你我都重生了,這會兒還沒到這麼熟的份上。」

  魏晚暗嘆一聲,此情此景皆為報應。

  她知道一時半刻解不了傅星齊的心結,便只著眼於當下:「不管你信與不信,當日我也是有苦衷。」

  「誰不是有苦衷?」傅星齊突然高聲怒道:「你有苦衷就可以連同外人來殺我?就可以串通中原將我天星教滅門嗎?那你真是天大的苦衷!」

  傅星齊說時,已然壓抑著憤怒,聲音仍帶著顫抖:「魏晚啊魏晚,我到死的那日才明白,你沒有一天愛過我,那你當日,為何又要答應嫁給我?你知我傅星齊絕不是強人所難之人!還是說,從你進門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在謀算著,怎麼要我的命了?」

  傅星齊紅著眼,流淚的卻是魏晚。

  那是她本能的反應,不受自己的控制,或許她心裡真有千難萬難,可說出來更像是藉口。

  魏晚難堪地拂去臉上的淚,對自己的苦衷隻字不提,只道:「正因為我對不起你,所以這一世,我定會幫你。」

  傅星齊冷眼瞧著她:「很用不著,只要你離我遠些,我便謝天謝地了。」

  這也許是魏晚在他面前流露出的為數不多的脆弱,但他無法心軟。

  「你也用不著在這兒假惺惺,你提醒我為的是給溫琪的解藥吧。」

  「溫琪是個直率的人,沒有壞心思,你該明白的,別讓她受這份苦了。」

  「沒有壞心,也可能被人利用,做壞事。這一點,你該是最明白。」傅星齊的每一句話都在暗諷魏晚。

  魏晚深知他還在氣頭上,所幸傅星齊給的蠱發作之時比起響蠱要輕的多,解蠱也沒有時機限制一說,便想著先作罷,待日後關係有所緩和,再要解藥也不遲。

  「既如此,今日便先不打擾了,但我先前所提及之事是真的。」

  「那還用你說?「我們這不就是在回攬月宮的路上?」傅星齊陰沉著臉,說道。

  「我們」二字,傅星齊說的隨意又理所應當,讓魏晚覺得有些刺耳。

  她方才在外面站了沒幾時就被發現,但女人的嗅覺是極其敏銳的,她不禁試探:「你和紀攸?」

  傅星齊立即打斷道:「這不關你的事,魏大小姐恕不遠送。」

  魏晚並不訝異傅星齊的反應,他從來就是個護犢子的人,誰得他的寵愛才能仗勢而為,其他的人,他均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如今的自己,他沒有一劍殺了自己恐怕已經是念在昔日的情分了。

  於是只落下一句:「傅教主,小心你身邊的人,別再重蹈覆轍。」

  傅星齊這才微微側身:「魏晚,你覺得你有資格對我說這句話?」

  魏晚最後看了他一眼,便悻悻離去。她知道傅星齊不會再相信自己,可她卻不能因為他不信,就避而不談。

  只有魏晚自己明白,她是因何而重生,這一世,她都註定了要償還自己的罪孽。

  ——

  魏晚走後,傅星齊獨自在屋裡等了許久,都不見紀攸回來,這才出門去找,沒想到這人竟然廊下聽雨。

  「不是說就在屋外,隨叫隨到嗎?怎麼一個人跑到這兒來?」

  紀攸回頭,見傅星齊有些生氣,有些奇怪,卻未戳破,只問:「魏姑娘回去了?」

  聽他如此心平氣和地提魏晚,傅星齊更覺不悅:「你就一點兒也不在乎?我和她孤男寡女地共處一室?」

  「魏姑娘找教主是談正事的,不是麼?」

  傅星齊被反問的一陣語塞,只冷著面道:「回去。」

  紀攸乖乖地跟在身後,始終沒有上前哄哄他的教主,他能說出讓傅星齊更心梗的話來,可那些傷人的話,他都老老實實地放在了心裡。

  他不想傷了傅星齊,也傷了自己。

  他不敢抱有多餘的奢望,反正傅星齊早晚還是會離開的。

  和一個心愛的女人成婚喜樂,綿延子嗣,以後天星教不僅會有教主夫人,還會有少主,少少主,而他這個總管,也算是走到頭了。

  不知是不是想的太入神,紀攸竟沒發現傅星齊停了下來,直直撞上了他的後背。傅星齊則以為他是在向自己示弱,主動貼近,再有什麼氣此刻也都煙消雲散了。

  他佯裝著教主的氣勢,沒有轉身,開了門才將紀攸拉了進去,說著:「冒冒失失的,像個什麼樣子。」

  紀攸聽他這樣開口,便知他已消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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