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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畢,二人才又攜手上路,往蘭越峰而去。

  月亮城初入苗疆

  第十七章 麼兒

  自傅紀二人離開淵飛門,天星教在江湖之中才算真正名聲大噪。

  淵飛門下發了江湖追殺令,無論生死,只要是能擒住傅星齊與紀攸二人的,淵飛門必有重賞。

  從淵飛門去蘭越峰一路遙遠,傅星齊二人不得不日日戴著那易容的面具,快馬加鞭,終在十日之後,抵達苗疆邊外。

  如入苗疆,須得進入月亮城,此乃中原入苗疆的必經之地。

  傅星齊與紀攸二人懷疑地對視一眼,此時的月亮城,怪異非常。

  月亮城為不夜城,除非城內發生重大事件,否則絕不會大門緊閉,一副與外界斷絕往來流通的模樣。

  傅星齊管不了許多,眼神示意後,紀攸上前叫門:「開門!」

  城樓之上探出兩個腦袋,賊眉鼠眼的,問道:「什麼人?來月亮城幹什麼?」

  傅星齊反問:「你們又是什麼人?憑什麼關了城門!」

  那二人想看一眼,捧腹大笑起來:「外來的吧,速速離去!這月亮城如今叫我們月恆派來接手了!」

  傅星齊見兩人並沒有身穿月恆派中服飾,反而是尋常中原人士打扮,怒笑一聲:「你們可知冒充月恆派弟子,是什麼後果?」

  「老子是堂堂正正月恆派弟子!你們休要胡說!」

  一旁不耐煩道:「你和他們廢話什麼?不要理會,他們自己就走了。」

  「說的也是。」

  二人當真就塞了耳朵,又下了牆頭,氣得傅星齊直跺腳。

  正當傅星齊準備強行闖門之時,身後忽然來了一批人馬,氣勢洶洶地喊著:「讓開!」

  紀攸眼疾手快地將傅星齊拉到一旁,只見帶頭的漢子騎著烈馬,後頭拉著幾輛囚車,裡頭多是衣衫襤褸之人,有婦孺,也有食不果腹的男丁。

  傅星齊注意到紀攸的拉著自己的手遲遲沒有鬆開,嘴角竟不自覺地上揚,但很快就被紀攸打斷:「教主你看,是那個女娃。」

  傅星齊循著紀攸的視線望去,竟在囚車上看到了在西柳鎮上救下的女娃,她瑟縮著身體蜷在角落裡,身上只披了一件破爛的單衣,瘦弱的仿佛風中的燭灰。

  傅星齊怒不可遏地看著前方的領頭人,他策著馬向城樓上高喊:「開門!」

  城樓之上的二人一見是他,二話不說就打開大門。

  就在這縫隙之間,傅星齊與紀攸齊齊策馬而上,利劍出鞘將領頭之人在風馳電掣間打落馬下,馬匹受驚之下,場面一度混亂,隨行之人甚至沒有看清二人,便見領頭被擒。

  「不想死的,就留下這囚車!」紀攸道。

  隨從見狀,皆面面相覷,領頭被傅星齊擒住命脈卻仍不死心地命令道:「誰都不准走!」

  「還敢嘴硬?」傅星齊乾脆將他打暈,丟在一旁。

  隨從見狀,紛紛棄械而逃。

  紀攸揚劍一揮,囚車鎖鏈滑落,車內眾人互相攙扶著下了車。

  傅星齊則徑直走向了女娃所在的囚車,她全身都又黑又髒,只一雙眼睛,巴巴地看著傅星齊,在他走近之時,眼裡閃著淚光。

  傅星齊單手揮劍將囚車劈了個七零八落,右手小心翼翼地將女娃抱起,女娃顫抖地抓著他的衣衫,一言不發。

  被救之人紛紛上前道謝,紀攸只問:「你們緣何被抓?這些抓你們的又是什麼人?」

  其中一位壯丁道:「我們都是乾李村的村民,不久前,這些自稱月恆派的人占領了月亮城,在附近搶掠,有點家底的都搬走了,只剩一些貧窮無家的東躲西藏,可還是被抓了。」

  傅星齊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女娃,問道:「有沒有人知道這女娃怎麼會被抓的?她應該還有個爺爺。」

  眾人相顧,皆沉默搖頭,可女娃一聽爺爺二字,便似受了刺激一般哭了起來,先是如綿綿細雨一般的哽咽,傅星齊輕拍著她的後背,她便如傾盆大雨一般號啕大哭起來,一遍撕心裂肺地喊著:「爺爺,爺爺!」

  村民們瞧著心有不忍,先一步離開。

  傅星齊抱著女娃,直等她哭得累了,將一切都發泄出來,才摸著她的頭,輕聲問道:「麼兒,爺爺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麼兒的思路漸漸清晰,指著地上的領頭,哭道:「爺爺被他殺了!爺爺沒了!我的爺爺沒了!」一邊說著,又哭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悲傷過度,沒多久竟哭暈過去。

  紀攸忙上前查看,說道:「教主,她大概是餓的,先找個歇腳的地方吧。」

  傅星齊看了一眼大開的城門,心中萬千思緒,終抱著麼兒暫且離開了月亮城。

  月亮城內守門開門迎接,卻只見昏倒在地的領頭和散了架的囚車。

  ——

  靠近苗疆的地方已經難尋正經的落腳地,二人兜兜轉轉進了一個山洞,總算能遮風避雨。

  傅星齊搭起了火堆,在一旁生火取暖,紀攸安頓好麼兒之後,在一邊坐下,用衣襟擦了擦手裡的果子,遞給傅星齊。

  傅星齊接著果子,一面陷入沉思,他扭頭看著熟睡的麼兒,心有茫然。

  「當日我告誡他們,東有惡虎,讓他們別往東走,沒想到西也有豺狼。」

  「世事難料,教主不必自責。」

  傅星齊看著無畏的紀攸,微微然一笑,笑意中卻帶著幾分難以捉摸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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