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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攸內力不及傅星齊,只敢稍稍渡氣,後用草藥包紮傷口,以期能快些自愈。

  他看著昏睡不醒的傅星齊,心中有股說不出的自惱,傅星齊是為他受傷的。

  突然,傅星齊在噩夢連連中驚喊起來,驚悸地喊著那人的名字:「魏晚!」

  紀攸沉默地看著,為他擦去額頭的密汗。

  傅星齊和魏晚之間的瓜葛似比他所知的還要深,不然如何只是蘭越峰三個字,就叫傅星齊方寸大亂。

  紀攸卻想不起來,傅星齊是在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多的秘密。

  他情不自禁地握著傅星齊不安的手,微微撫平他眉間的結,就這樣靜坐著,直到他的驚悸消除。

  傅星齊的驚悸,是前世。

  他們對傅星齊實行的第一個計劃,並不是天星教,而是蘭越峰上的攬月宮。

  血洗攬月宮,殺了尋攬月。

  先在江湖之中散播謠言,稱尋攬月捉平民上山,用活人煉蠱,打著正義的大旗一舉攻上攬月崖,一夜之間無人生還。

  也正是這件事,讓傅星齊對紀攸的懷疑加深,離了心。

  當日他在天星教坐陣分身乏術,便派紀攸去接應尋攬月,可紀攸卻連屍骨也沒能帶回。

  但如今想來,這個計劃設計得十分周密,八大派舉旗攻上天星教之際,誰能料想他們另將矛頭指向了默默無聞的攬月崖,雖說攬月宮與天星教同在苗疆,可並非一日所能達,又怎能全怪紀攸?

  傅星齊之所以憤恨,是因為攬月宮自今日被魏晚提出,便免不了又要被捲入其中。

  傅星齊喊著「娘!」而驚醒,呆滯片刻後,才發現自己正身處陌生之地,他聽見屋外有劍聲,循聲而去。

  紀攸正在空地之中練習空明劍法,他原本就身形修長,耍起劍來瀟灑自如,眼神堅毅,再加之空明劍法的招式如行雲流水,好不漂亮,傅星齊一時看得入神。

  他想起二人幼時一同在經天閣前的操練場上練功,幼時的紀攸長得更為可愛,卻做什麼都透著格格不入的成熟,就連練功踢腿都比別人做得漂亮,他也常看得分心,被傅涯一頓訓斥,沒人知道那時他就在看紀攸。

  待紀攸專心練完,才發現傅星齊就站在一旁。

  「教主,怎的不喊我?」

  「見你耍得太漂亮,不忍心打擾你。」後又感慨道:「我想的果然不錯,你很適合這套劍法,若是能將此劍法發揚光大,前輩在九泉下也能倍感欣慰。」

  紀攸催著傅星齊進屋,未免他又著了涼,一面苦笑道:「我哪有什麼本事發揚光大。」

  紀攸勤練劍法,不過是為了不再拖傅星齊的後腿罷了,但他不會說,只會蒙在肚子裡。

  「這次多虧了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才早發現了淵飛門的詭計,讓我們能提前應對。」傅星齊忽說道。

  紀攸反應了片刻,才明白傅星齊說的是,紀攸因善易容,對人臉尤為敏感,因而早就發現那天早晨同上懸飛崖的,並不是別家門派中人,而是淵飛門的弟子。

  於是借著救過溫師叔的身份向海寧發了一封求救的暗信,海寧派才會及時出現。

  紀攸覺得這些都不足掛齒,甚至沒有幫上任何忙,反而是魏晚的出現,扭轉了局面。

  雖說以攬月宮的名義刺激了傅星齊,可也正因如此,才讓紀攸有了帶走傅星齊的空隙。

  紀攸黯然只道:「我沒能幫上什麼忙。」

  傅星齊直皺眉,不願他如此貶低自己:「若是沒有你,我恐怕要死在淵飛門了。」

  「沒有我,教主定也能化險為夷。」

  紀攸垂著頭,傅星齊從未見他如此垂頭喪氣,不禁捧起他的臉,不厭其煩道:「正因有你,我才能化險為夷。」

  紀攸感受著傅星齊掌心的涼意,卻不由展眉,即便他只是寬慰下屬,紀攸此刻也倍感欣然。

  紀攸振作了些精神,正色道:「教主,我們應迅速趕去攬月宮,以防萬一。」

  傅星齊回憶起先前的失態,反問道:「你不好奇,攬月宮的秘密是什麼嗎?」

  紀攸爽快地搖頭:「或許只是虎晃一招,但夫人可能有危險,我們應該速去接應。」

  傅星齊點了點頭:「是很久沒去拜見娘了。」

  但同時又有些許失落,他不知自己在期待些什麼,是期待紀攸能對這個秘密好奇?

  還是期待紀攸能對自己更好奇一些,而不僅僅是下對上的服從。

  二人收拾了行裝,傅星齊看著一路伴隨他們的「前輩」,戚然道:「去蘭越峰之前,先去一個地方。」

  紀攸很快便明白了傅星齊的用意:「迫害陸逾明的人,應該就是陸劍寒,否則他不會反應這麼大。」

  「總有一天,真相會大白於世,到時,陸劍寒擁有多少盛名和擁護,就會有多少鄙夷和唾棄。」

  傅星齊和紀攸尋了一處僻靜的花田,將陸逾明小心安葬,傅星齊在木牌前先鞠了三躬,道:「前輩,先委屈你在這兒安息,等來日我等解決了事,再回來接你去更好的地方。」接著向紀攸招了招手:「阿攸,你既練了空明劍法,前輩便算是你半個師傅,來磕個頭吧。」

  傅星齊的命令,紀攸不曾違背,便真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頭,心中暗暗發誓,定要練好這空明劍法,雖不為陸逾明,但到底是借了陸逾明的一些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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