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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剛救了溫師叔,以溫琪的性子定不會坐視不理:「那也得找了才知道。」

  「溫琪,你一定要大傢伙這麼勞師動眾地陪你玩嗎?」魏岐冉皮笑肉不笑道。

  「魏掌門覺得這是玩笑嗎?剛剛可是一條人命!」溫琪話音剛落,頓覺失望搖頭,連他淵飛門的本門弟子喪命都尚且草草了事,何況是這個外姓兄弟?隨即又嘆了一聲:「那就不勞你們費心,我海寧派的弟子自會自己搜尋!」

  「這是淵飛門的地盤,哪是你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嗎?」

  「那魏掌門的意思是,人可以隨隨便便消失在淵飛門,都置之不理嗎?這就是所謂武林第一大門派。」

  溫琪琳伶牙俐齒,魏岐冉還待要說,身後卻感覺一股強勁功力隱隱待發,竟是元馳!

  元馳蓄勢,執劍騰飛,直衝懸飛崖下而去,引得眾人皆震驚不已!

  「他瘋了嗎?」魏岐冉不禁道。

  「倘若他能安然無恙地上來,必定名揚天下。」周穆文幽幽說道。

  時容與則道:「此時元馳兄弟,想必已經是天下皆聞了。」

  元馳武功再高,也不能在懸崖峭壁上逗留太長時間,沒一會兒便回到了崖上。

  眾人一陣喝彩,只有海寧派的弟子上前,溫琪為首問道:「如何?可有見到那小兄弟的身影?」

  元馳只沉默地搖頭,他只覺不爽與可惜,好不容易可以碰上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還沒過上招,這人便沒了。

  他鬱悶地大發脾氣,這會兒才真像個孩子,氣沖沖地下了懸飛崖,長老和幾名月恆弟子跟在身後,也匆匆離去。

  時容與站在崖邊,向外微微探身,只見澗中雲霧繚繞,伸手不見五指,客氣道:「這麼高的懸崖摔下去,沒可能活著了。」

  溫琪並不理會,只管吩咐弟子下崖底搜查:「就算是屍體,也要撈到!」

  這下,武林大會又被迫暫停。

  此刻的淵飛門,就像炸了的螞蟻窩。淵飛門和海寧派的人同時搜山,口角衝突不斷,連晚膳時間也不得安靜,其他門派之人在一旁輕聲議論,甚至已有不少人,準備提前離開淵飛門。

  「我等準備明日就動身下山了。」

  「這不才第二日?如何這麼倉促啊?」

  「就是才第二日,已出了這麼多事,這淵飛門,邪乎的很吶!我不過是來漲漲見識的,可不想一不留神,把命丟在這兒!」

  那青年有些不屑地輕哼一聲,在他看來,江湖之中刀光劍影是最稀鬆平常的事,若是怕死,便不會來這武林大會了。

  正準備走時,他留意到角落裡的紀攸。

  紀攸做了易容,頂著一張平凡又粗糙的面孔,可青年仍覺得他與眾不同。加之他並未像其他人一般聚眾談論,更顯一斑,於是上前搭訕:「這位兄弟,怎麼一個人?」

  紀攸沒有理會,那青年也不氣餒,自報家門道:「在下孟雁樓,不知兄弟貴姓啊?」

  紀攸仍不為所動,孟雁樓靈光一閃,又道:「方才墜崖那位,和你是一起的吧?怎麼絲毫不見你擔憂啊?」

  紀攸這才側身看他一眼,竟是在人群之中狂言陸劍寒非當今武林盟主的那人。

  見他其貌不揚,粗布麻衣,與這名字甚不相配,隻身長高些,還稍稍能攀上雁樓二字。

  孟雁樓一看他凝神的模樣,就知他必定是在心裡腹誹:「你定是在心裡笑話我呢吧!看你人模人樣的,怎麼心胸這么小?我這會兒是落魄,待到他日,你怎知這江湖沒我孟雁樓的名字?」

  紀攸心裡接道:「有名沒名的,相貌變不了。」面上卻無甚表現,仿佛孟雁樓是在跟空氣對話。

  孟雁樓又磨了一會兒,見紀攸實在沉得住氣,也覺得沒了意思,與別的人又攀談了幾句,回過身時,已然沒了紀攸的影子。

  ———

  淵飛門後山,墓園之外,在黑夜之中閃著微弱的亮光。

  沒走幾步,紀攸忽覺身後人影幢幢,他警覺地加快腳步,這人緊緊跟在他身後,似乎沒打算離開,方隨手擇下一片竹葉,以內力朝那人影方向打去。

  那人見被識破,從暗中緩緩走出,討饒道:「兄台,別打,是我。」

  紀攸借著微弱的月光,認出他竟是白天和自己搭話的孟雁樓。

  「你跟著我做什麼?」紀攸警惕問道。

  「非也非也。」孟雁樓連連搖手:「在下也是碰巧途經此地,正巧又碰到了兄台。」

  紀攸並不信孟雁樓所說:「那你三更半夜,碰巧途經,是做什麼來了?」

  「兄台來做什麼,在下便來做什麼。」孟雁樓說話滴水不漏。

  紀攸不願做口舌之爭,只道:「那請自便。」

  孟雁樓伸手,攔著紀攸不讓走:「慢著,兄台,既然我們如此有緣,你也總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紀攸心有不耐,孟雁樓見他有拔劍之勢,氣勢又軟了下來:「好嘛好嘛,我不過是想交個朋友,不用這麼動真格的吧?」

  孟雁樓話音剛落,二人便聽不遠處來了人,有人進入了墓園。

  紀攸無視孟雁樓,悄悄然伏在密林之中,觀察動向。

  為首的,不是陸溪山,竟是魏晚。

  也對,陸溪山今日武林大會受了重傷,此刻應該還無法下床。

  陸懷信的棺材木放置在一旁,有一身穿喪服的婦人正在哭喊著:「懷信啊!兒啊,你怎麼就拋下娘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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