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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皮裙男果然止了話。
剩下一雙虎目依舊深情款款。
沈靈姝:「……」
女子解決了人,回頭依舊向著沈靈姝溫笑。「我叫徐鶯鶯,你也可叫我徐娘。二位的名號是?」
沈靈姝側眸,看了眼衛曜。「我叫李靈,我夫君……」
「江明月。」衛曜忽自己開口,「『舉杯照明月,對飲成三人』①的明月。」
沈靈姝:「……」
沈靈姝瞪看了人一眼。
衛曜面上依舊雲淡風輕。
「有趣。二位連名字都相配得很。」女子目光在兩人之間一個來回,愉快地笑了聲。「聽說,二位是因在路上遇了劫匪,逃亡到此?不知這劫匪有何特徵,打的是什麼名號?」
虎皮裙男義憤填膺:「在我們地盤,還敢有劫匪!是哪路宵小不要命了!」
徐鶯鶯蹙眉看向自己的夫婿。
虎皮裙男立馬一改面上的凶神惡煞,咧開了嘴角,嘿嘿傻笑。
衛曜淡淡:「只是被劫匪奪了行李包袱。至於何路劫匪,劫匪的模樣……不巧,我們都沒看見。」
徐鶯鶯挑眉,並不信任地「哦?」了聲。
衛曜掃看了眼身邊的人。「不瞞諸位,會誤入你們的地盤,也是娘子與我賭氣。追至於此地。才會丟了空,被劫匪搶了行囊。」
衛曜半假半真的說。
徐鶯鶯聽到這,神情只剩下幾分猜揣。
沈靈姝則是聽到人賭氣二字,不樂意了。抬腳踢踹了人一下。以示自己的不滿。
衛曜承受著,只是淡淡看了氣鼓鼓的女娘一眼。
徐鶯鶯將兩人之間的小動作看在眼底,笑。「看來兩位『矛盾』還沒解呢。今夜就暫休在此吧。二位的行囊,我也會囑咐下屬幫忙搜找。在找到之前,二位現在尚無盤纏。就先留在此地吧。」
衛曜:「多謝。」
徐鶯鶯囑咐著下屬去收拾一間乾淨的屋子出去,忽回眸問。「朝堂派來的兵馬已經到了綏州,二位沒遇見吧?」
沈靈姝搖搖頭,「不曾。」
「是嗎。那便好。」徐鶯鶯笑,「朝廷的兵馬無眼,不小心衝撞傷了百姓的話,倒叫人心寒了。」
*
到了徐鶯鶯安排的屋子。
衛曜才鬆開一直握著沈靈姝手腕的手。
走到旁,點燃了桌上的燭火。
沈靈姝今夜又跑又被嚇的,早已累壞。坐在了不算舒適的床榻上,敲揉著自己的肩膀。
「這些起義兵看著,人也不算壞。」
衛曜察看屋子四周。無恙。才緩緩走到了沈靈姝身邊。
女娘坐在床榻上,揚起一張嫩白的小臉,水盈盈的眸子無辜望著人。
衛曜的身影籠罩著人。烏眸陰沉。
沈靈姝有些心虛,撇開眼,「哼,你要是現在翻舊帳,咱們都沒活路。現在咱們是一條船的。」
「是舊帳嗎?」衛曜道,「離娘子在泉邊耍計跑路,也才過了一個時辰而已。」
沈靈姝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脫了鞋襪,翻身要上榻。「我不與你說了……我困了,反正我要睡了。」
衛曜由著人掀被鑽被一連串逃避。
沈靈姝悶頭進了被窩片刻,未聽外頭聲響。悄悄探了腦袋出來。
便見衛曜坐在床榻外,低眉凝神,似在沉思。
沈靈姝眸子轉了轉,後將自己的被子,扯了一點,蓋在人腿上。
「現今才二月,夜晚還冷著。你不睡,也不要涼著。可不要到時候風寒了,怪我苛待你了。」
衛曜垂了眼過來,眼底沉蘊笑。「好。」
說著,便掀了被子,擠進了沈靈姝的被窩。
沈靈姝一驚,剎那面紅耳赤。「我可沒有讓你進來和我睡!」
衛曜將溫溫軟軟的小女娘攬抱進懷中。「娘子身上真暖和。」
人低沉微啞的聲音,落在耳邊。
沈靈姝耳尖通紅。
胳膊肘輕捅了幾下。輕哼了聲。「算了,就、就只能這麼一晚。沒有下次,誰叫只有這麼一床被子……」
「唔。不許親過來!沒讓你親!」
*
這支從庸州起義壯大起來的起義兵,旗號為「梁」。只因起義的頭目姓梁,為梁水天。
經過昨夜目睹。
連沈靈姝都看出來了,這個頭領是個莽夫,真正能夠揮斥方遒的頭領,應該是他的娘子,徐鶯鶯。
這個徐鶯鶯也是這支起義兵的智囊。
與其他的起義兵不同,梁家兵井井有條,分工也極為明確。甚至審時度勢。並不是莽撞攻一城離一城。而是會在攻下的城中,留下自己的下屬管治。甚至會在百姓之間造勢,給自己留下好名聲。
第二日一早。
徐鶯鶯就讓下人安排了豐盛早膳過來。
自己更是親自來尋沈靈姝談話。
還特地避開了衛曜。
「李妹妹貌幼,沒想到這麼早便婚嫁了。」徐鶯鶯笑說,「靈兒妹妹與我家中的小妹年近相仿,可惜,小妹無妹妹好命,早早蹉跎離去了。若現在還在,定也已經和靈兒妹妹出落得這般水靈了。」
沈靈姝張了張嘴:「徐娘子,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