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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後面是不是有人在追車?」

  司機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將閉目養神的許言禮驚得幾乎彈坐起來,他迅速向後望去,這才明白為何司機會如此淡定,原來後面的確有個人在追,但只是個小孩兒。

  「開慢點兒。」許言禮雙目微眯,凝了眼神,驀然繃直了身子,

  「這是……蘅官兒?」

  第25章 他被帶走了

  「劉阿三不知道白靜秋是本少爺在罩著嗎,竟然也敢染指!」

  車正向戲園子駛去,蘅官兒此刻正與許言禮一起坐在汽車的後排座上,頭回進汽車的他緊張的只敢虛坐半個屁股,手也不知放哪兒好,死死抓著衣角。

  「師哥他說了,說給少爺您去了信,您一定會來的,可是劉署長卻說您……說您不過是仗著父親那點兒蔭澤庇護,如今被關在家裡門都出不來。」蘅官兒偷瞄了一眼許言禮,餘下的話不敢說了。

  「他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市井出身的下三濫,如今也敢與我叫囂!」許言禮的臉色瞬間鐵青,脖頸上青筋畢露,雙目之中的陰狠讓蘅官兒打了個冷戰,嚇得幾乎語無倫次,

  「是……是他說的,不是我,不是我!」

  「你說白靜秋他給我寫了信?」許言禮強壓下怒火,「我怎麼沒收到。」

  「信是小人自己送到了門房手中,他說定然會給少爺的,您竟沒收到嗎?」蘅官兒聞言愣了下,反而如釋重負,紅了眼眶,「原來少爺是沒收到信,並不像他們說的那樣,不要師哥了。」

  其實空等了這些天,白靜秋也已從滿懷希望到死了心,認了命。自打一早班主說今晚劉署長要來接他,白靜秋就不吃不喝的呆坐在房裡,整個人就像是沒了魂兒一般,原本一雙活靈活現,黑白分明的眸子好似打了層寒霜,空得看不見底。

  就好像沒了活人氣兒!

  蘅官兒看著害怕,心裡突突的總覺得要出事,心一橫便直接跑到了許府門口就這麼蹲守著,還真讓他碰見了許言禮。

  許府離戲園子不近,中間隔著條滁江,開到時班主恰好就在門口,看見這輛熟悉的車子臉色微變。

  「你個小兔崽子是什麼身份,怎麼敢坐許三少爺的車!」班主用力將蘅官兒扯下來,一腳踹了過去,轉頭又滿臉堆笑道,「三少爺,今日正好上了新選段,勞您尊駕,替咱們把把關。」

  「我也不與你廢話。」許言禮下了車,驀然籠罩而來的驕陽讓他眉峰微微挑起,微眯的雙眸中透出一絲玩世不恭,「本少爺今日就是來找白靜秋的。」

  班主臉色微白,心虛的別開了雙眼,搓了搓手道,「今兒不巧了,靜秋他……他有事。」

  「我瞧今天沒掛出他的戲牌,怎的就不巧了?」

  「就剛才,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劉署長已經把人接走了。」

  「什麼!?」

  隨著蘅官兒的一聲驚呼,許言禮微微一怔,喉頭竟好似突然被棉花堵上般噎住了。

  「不是,不是說晚上嗎,這還不到傍晚!」剛還在慶幸趕上了的蘅官兒也顧不上逾矩了,一把就抓上了許言禮的手腕,「許少爺,您可要救救師哥,他要是去了那是要沒半條命啊!」

  「你胡扯什麼呢!」班主一巴掌把蘅官兒打得摔到了地上,再準備補一腳時衣領一緊,竟被許言禮攥緊了手中。

  「你竟敢一聲不吭的,就把本少爺看上的人送去別人府上,你這戲園子還想不想幹了!」

  「許少爺您這話就不對了。」班主額上雖已冒了汗,說話卻也不緊不慢,「靜秋這事我是第一個與您通氣兒的,可您沒給答覆,小的也不能一直等下去,白白耽誤了靜秋的大事。」

  班主的手扶上了衣領,並沒用太大的力氣便推下了許言禮的手,「咱做的這生意雖不算光彩,但也要講信用,劉署長出價最高,小的就是心疼,白靜秋他也得去。」

  劉阿三的癖好誰人不知,對白靜秋他雖不敢弄殘弄死,但也絕不可能好過,自己都還沒嘗過的玩意兒,怎麼可能讓那個蠢貨先入了口。

  但他畢竟是警察署長,自己硬闖去不僅師出無名,搞不好還會被慣以狡詐的劉阿三反咬一口。

  思及此,許言禮反倒微微一笑,伸出修長的手指撫平著班主被揉皺的領口,和聲道,

  「你說得在理,那我走了。」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班主原本已做好了風雨欲來的準備,眼睛瞪了又瞪,辯駁的話到了嘴邊,硬是給咽了下去。

  蘅官兒登時就哭出聲來,可在班主的怒視下他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許言禮的車轟鳴而去。

  「少爺,咱這是回府?」手下阿城也同樣不明所以,回過頭試探地問向許言禮,卻見他緊蹙了眉頭一言不發,眼睛直直地透過擋風玻璃,卻又並非看窗外風景。

  見他不應,阿城調轉車頭向許家駛去,許言禮看出來車在向家裡去,卻並未出聲阻止,他知道不好辦,為了一個戲子跟劉阿三對上,這事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許言禮左思右想,心中難定,手下意識地摸進口袋,想掏支煙出來,可指尖碰到的卻是一個堅硬的物件兒。

  是那瓶還沒送出去的雪花膏。

  玻璃瓶子的表面是深深淺淺的紋路,許言禮的指肚無意識的摩挲瓶身小小的起伏之上,細看之下,是一朵浮雕的白玉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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