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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之宴看了她幾秒,而後意味莫名笑了下,道,「……喬叔,掉頭回家。」
「好的老闆。」
前座司機應道,而後放慢車速,在路口掉了頭。
方慈眼睛都張大了幾分,「什麼意思?」
聞之宴還是笑著,那笑幾分冷淡,「方慈,你說錯話了。」
「我沒懂,」方慈全身都繃緊了,「哪裡說的不對?你明明白白告訴我就好了,回你家算什麼?」
聞之宴不再開口。
邁巴赫一路駛入舊別墅,沿著車道駛過噴泉,而後從側面駛上緩坡,在門廊前空地上停下。
聞之宴下車,繞過來幫她打開車門。
她還是端坐著沒動。
聞之宴浮浪地笑,「……要我抱你下車?」
方慈立刻繃緊了脊背,僵硬地邁腿下車。
聞之宴轉身離開。
他邊走,邊褪掉西裝外套、、扯掉領帶,扔到客廳沙發上,餐廳椅背上。
方慈雙手攏著大衣,看著他走到島台邊,從冰箱裡拿出瓶水,擰開微仰頭喝了一口。
她靜了靜,以打商量的口吻,說,「為什麼帶我來?」
聞之宴低眼,一褶一褶挽袖子,肌肉線條流暢勻稱的前臂逐漸露出來。
她看到了,他還戴著那幅手鍊。
他像是覺得好笑,重複她的用詞,「為什麼帶你來?」
默了默,他問,「……你該叫我什麼?」
「我們現在是業務合作關係,叫你聞總有什麼不對嗎?」
聞之宴點點頭,後腰閒閒虛靠著料理台,從煙盒裡抖出根兒煙,攏手點燃了,抽了一口,這才說,「會有這層業務關係,你會回國,統統都是老子搞的。」
「方慈,你應該明白一件事:我只是放你去讀了四年書。」
方慈眼睛都張大了幾分,「……你為什麼要這樣?」
他看著她震驚的臉,唇角一絲居高臨下的諷笑,慢條斯理地說,「是不是又覺得不自由了?要不要現在去辭職?」
方慈難以置信。
他還是很淡,「為什麼這麼驚訝?你了解我,我就是這樣的人。」
良久的沉默。
方慈冷笑了聲,「……聞之宴,你不會沒忘了我吧?」
這話本是為了出言諷刺他,擊垮他的自尊心。
聞之宴卻淡淡一笑,「不是你說的嗎?求我不要忘了你。」
方慈有點茫然,大概是回想不起來自己何時說過這話。
聞之宴繞過島台,走到她面前,曲指抬起她下巴,低著眼,聲音也低著,「……還要我提醒你?」他頓了頓,「老子第一次淦你的時候——」
方慈驀地揚手,被他攥住手腕,冷笑道,「你這脾氣,一點兒沒變是不是?」
她說不出話。
今晚距離還沒有這麼近過。
他的味道,熟悉的懷抱。他好像比之前更高大,白襯衫下隱現薄薄胸肌的隆起,寬肩讓人心生安全感。
好奇怪,明明是如此激烈交鋒的話語,彼此間的引力卻好似隨時能糾纏在一起。
他是聞之宴。
那個午夜夢回中,總與她交纏的那個人。
方慈低下眼睫,無力地說,「……你要什麼?」
「我要你回到我身邊。」
方慈不知道說些什麼。
難道又要重蹈覆轍嗎?
這一次,也許為期兩個月?
兩個月結束之後,她還能安然無恙地逃回倫敦嗎?
她再度抬眼去看他。
他眼睫低垂著,目光在她臉上逡巡,視線相撞,她從他眸底看到熟悉的掌控感。
經過四年,那掌控感變得愈發沉而帶著攻擊性,想要被他掠奪被他占有的衝動席捲了她全身。
方慈抬手,撫上了他的喉結。
指腹磨過,她輕聲問,「紋身呢?」
聞之宴略仰著下頜,喉結動了動,聲音啞了幾分,「洗了。」
「為什麼?」
因為他已不再需要用這種方式彰顯欲.望,那欲.望經年累月,已沉甸甸地積在他身體裡。
第37章
聞之宴沒回答。
方慈頓了兩秒, 而後收回了手。
手剛落定到身側,整個人就被他抓住大衣的領口幾乎是提著,壓到島台上。
後腰抵上吧檯邊緣,方慈條件反射雙手護在身前, 往後仰。
聞之宴雙手撐在她身側, 略垂著頸, 唇距離她的臉頰只有幾寸, 低聲,「回答我。」
方慈別開眼,「……你太不講道理, 都四年了, 我不可能發展其他戀情嗎?抱歉, 我已經有很穩定的交往對象了。」
回答她的是他的嗤笑。
「……你以為我對你的生活一無所知?」
方慈一怔,而後不可置信地轉過臉來看他。
「什麼意思?」
「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不要妄想著虛構一個不存在的人來騙我。」
所以他去過倫敦嗎?還是說她周圍有他的眼線?
楊姝美?
她是譚醫生推薦過來的, 譚醫生又是聞之宴的家庭醫生……一聲令下為他辦事, 也合理。
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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