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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慈面無表情,繞過桌子。
去的卻是角落的方向。
在大家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定在那單人沙發前,而後單膝跪到沙發墊聞之宴的腿間,俯身壓下來。
長發從肩頭滑落,髮絲拂到他鼻尖。
聞之宴唇角一抹懶笑,雙臂懶懶一張,在方慈壓下來的同時,以一種極性感又極自然的姿態,仰起下頜,迎上她的唇。
喉結凸顯,那水墨蛇形紋身也以一種極舒展的樣貌,展現在眾人眼前。
二樓所有人都像是被石化了。
怔怔地看著,完全失了反應。
偏那事件漩渦的兩個當事人,一個比一個淡定。
唇瓣相觸,引起戰慄。
方慈難耐地後退了一點,聞之宴在她唇邊,低笑著,「好玩兒嗎?」
方慈恨恨一句,「你不是要光明正大麼?看你怎麼收場。」
說著,直起身就要退走,後腰卻被他掌心扣住,一把摁到身上,「嘛呢,要走?」
方慈跌到他懷裡。
當眾親了一下已經夠出格了,她沒想到他還要玩兒更大,瞳孔張大幾分,「……你還要幹什麼?」
聞之宴唇角一抹散漫的笑,慢悠悠地低聲——
「一分鐘,方同學。」
他單掌覆住她側臉,隔絕了眾人的視線,吻住她的唇。
他帶著手鍊的另只手,從她過長的連衣裙袖筒里探入,抓住了她戴著戒指的左手,指腹慢慢地摩挲。
手指纏繞,他的手鍊她的戒指,摩.擦讓心尖都在顫,讓她驀地記起了被填滿的感覺。
仔細地緩慢地,心無旁騖地,感受著這真真切切的,一分鐘的時間流逝。
與他們相反。
整個空間,所有人都嚇傻了。
瞪大了眼睛,滿腦子只有兩個字:我靠!
宋裕澤目眥欲裂,驀地起身,握了握拳,可那眼神,卻有些受到極大衝擊之後的茫然。
展成亦自動擔起責任,抬腕看表,「ok,一分鐘了。」
說著他環顧一圈,笑道,「你們玩兒的還挺大。」
還是沒人敢出聲。
直到方慈起了身,誰也沒看,轉頭下了樓。
聞之宴看著她的背影,而後把自己杯子裡的酒喝了,這才起身,單手插著口袋,走到牌桌前。
他俯身撿起撲克包裝,另一手虎口鉗住樓躍的下頜一把把他拉到身前,用那包裝不輕不重地拍他的臉,聲音無波無瀾,聽不出喜怒,「誰想親宋裕澤,就自己上去親。只會指使別人,算什麼東西?」
那幾下拍打有越來越慢越來越重的趨勢。
在場的人都屏了息,一動不敢動。
聞之宴最後鬆了手,踹了一腳桌子,那鐵架桌應聲翻倒,牌面散落一地。
「……都多大的人了,換點有趣的玩兒玩兒成嗎,各位少爺。」
-
方慈在一樓化妝間。
手撐著化妝檯邊緣,倚靠著台面,低著腦袋。
她心裡幾分後知後覺的恐慌。
她真的掀翻了那令人作嘔的牌局。
這幾分恐慌很快變成了毀滅一切的快.感。
她好像被聞之宴給帶壞了。也或許,她本身就是這麼壞。
門被推開。
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框下,逆著走廊的光,像將人拖入地獄的惡鬼,又像是拯救她的神靈。
聞之宴雙手插兜,低眼看她,淡笑著,「光明正大的感覺好嗎?」
方慈默了默,「進來,把門關上。」
聞之宴充耳不聞,反而倚靠著門板,從褲兜里摸煙。
走廊的光斜進來,照亮小小的方寸間。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而後是宋裕澤幾分醉意的聲音,「方慈,出來!」
他尋到了化妝間門前,看到方慈側面的身影,正想衝進來,冷不防,一條長腿曲著,一塵不染的球鞋蹬著化妝檯邊緣,擋在他身前。
聞之宴眼睫低著,都沒看他。
慢悠悠攏手點了根兒煙,這才撩起眼皮,唇角幾分居高臨下嘲弄的笑意,「……找方慈算帳?」
宋裕澤一時怔住,支支吾吾,「我……我……」
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聞之宴第一次認真看他的臉,過了好幾秒,不咸不淡一句,「宋裕澤,你爸還沒給你打電話?」
宋裕澤又蒙圈了。
條件反射以為今天自己又惹到他,他又給宋承業打電話,腦子轉了半晌,沒想出個所以然。
這時候,就像掐了表一樣,他褲兜里手機震動起來。
掏出來一看,來顯正是他爸。
他轉頭接起來。
那邊也沒多說,只讓他不管在哪兒,現在立刻馬上回家,有重要的事情。
宋裕澤一邊應著,一邊走遠了。
敞著門的化妝間內,沉默有頃。
方慈沒什麼情緒地說,「……你稱心如意了?」
「差得遠。」
「那麼,聞少爺,您還有哪裡不滿意呢?」
方慈諷刺他。
透過繚繞的煙霧,聞之宴看著她,說,「我想讓你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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