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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xing於自己容貌愛惜尤甚,趙敏給摔得七暈八素,仍感念他免了自己以臉著地之苦,想想又覺得這想法太賤,暗罵一句,擠出一個笑容道:“今日之恩,敏敏記下了。”

  沒摔傻,可惜。張無憚暗嘆一聲,手上不停,已將其餘護衛輕鬆拿下了,對天燃放個信號彈,方才瞧向另一伙人,抱拳道:“不知諸位從何而來?”

  那為首的青年道:“張公子不知我等來歷,怎麼就幫著拉偏架了呢?萬一我是歹人該當如何?”

  他年歲同張無憚相仿,面上卻稚氣未脫,顯出一派天真。張無憚笑道:“再歹人,也是漢人,哪有瞧著韃子欺負咱們自家兄弟的呢?”

  “公子果真俠士。”那青年聽罷果真十分歡喜,一揖到底道,“屬下韓林兒見過麟王!”

  張無憚任四大法王不過半月,聽到“麟王”二字還是頓了一頓才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他的注意力都讓“韓林兒”給牽走了,驚訝道:“可是韓山童韓將軍家的公子?”

  要說歷史上韓山童如何,他是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但對韓林兒印象很深,這人在《倚天》原著中出場過,對張無忌忠心耿耿便罷了,對周芷若一見之下驚為天人,刷痴漢臉刷到最後被朱元璋陷害沉河而死。

  張無憚本聽那“石人一隻眼”的洗腦歌,瞧這行徑做派像是白蓮教這等邪教,此時方知原來是韓山童所為。

  韓林兒激動道:“正是,麟王也知家父?”

  張無憚笑道:“怎麼不知,韓將軍乃我教大功臣先不說,早先教主繼任時,在光明頂上,我還有幸同韓將軍同席而坐。”

  韓林兒撓了撓頭:“此等盛會,我也跟著爹爹去了,只是我年幼位卑,被排到中下席位去了。”

  張無憚還真見過韓山童本人,迎賓的楊逍專門給雙方引薦過。韓山童在明教中的地位同當年周子旺相仿,有自立為王的聲勢,只是還欠些火候,這幾年一直在蓄力。

  ——看來此次huáng河水患,韓山童琢磨著時機合適了,方才扯起石人的虎皮來。張無憚琢磨過味兒來,多少有些遺憾,他還想趁著這次huáng河決堤好好刷一把聲望值,想不到大水沖了龍王廟。那就算了,真跟韓山童較勁搶奪民心,自家人打自家人,叫外人瞧笑話呢。

  張無憚向身後看了一眼,不見俞蓮舟三人,知他們無意結jiāo韓林兒,也不在意,同韓林兒說了幾句,擺出送客之意。

  韓林兒頗為不舍道:“早聽聞麟王大名,爹爹時常拿您激勵我,我原還有幾分不服氣,想不到今日得了您的濟,要不是您出手相救,我讓這居心叵測的小子擄了去,可就不美了。”他不怕自己受些折rǔ,可一瞧趙敏就想活捉了他威脅他父親,已暗暗下決心真有這一遭,必得提前自殺。

  張無憚溫言相送,韓林兒走出老遠,忍不住頻頻回頭道:“麟王好生有禮,我瞧著比楊左使要好相處多了。”他還不夠格同楊逍打jiāo道,但他爹神煩楊逍,上一次光明頂匯報事務,下來就得跟他抱怨半天,連帶著他今天也順嘴黑了一把。

  他隨從中有一人道:“公子何不請麟王將那趙姓小子賜下來?屬下聽麟王稱那人為‘郡主娘娘’,怕是汝陽王獨女,若能得她,王爺也好便宜行事。”

  韓林兒早忘了地上還躺著個趙敏,聽他此言方才記起來,“咦”了一聲,一時頗為意動就要折返,想了想還是搖頭道:“這不行,那郡主是個女子,要拿我威脅我爹爹就算了,可我要反拿下她來,以此要挾,豈非好漢所為?”

  好漢不好漢的,這一招若能奏效,能省多少條人命呢?隨從愁得不輕,禁不住道:“……屬下瞧麟王專程對天發了信號彈,怕也要拿她跟汝陽王談條件呢。”

  韓林兒立刻道:“人家麟王自己抓到的人,都是他的本事,還不許人家物盡其用了?”伸手比劃了幾下,興高采烈道,“是這麼使的嗎?我瞧這幾招瀟灑利落,帥氣極了,怪不得麟王能百招拿下波斯寶樹王呢?”

  另一隨從道:“傳聞我教《乾坤大挪移》神功用時,修煉到第幾層,臉上瞬息之間會青紅jiāo替,只有練至第七層,所修習的全部內力化為己用,面上方才不再變換。屬下隨王爺旁觀過麟王同波斯常勝王的一場,其時麟王臉上一瞬變五次,今日卻未見這等奇景。”

  韓林兒驚道:“有這等事?你是說麟王今日所使的高超武功非乾坤大挪移了?原來不憑藉這等神功,麟王打那頭陀也舉重若輕,真是奇男子!”手上又照葫蘆畫瓢,比劃了幾招。

  我是說人家有可能練此功練到第七層了,這傳出去可是石破天驚的大消息,日後教主之位非麟王莫屬,定要早些知會王爺。隨從見他對此毫不關心,摁著幾個破爛招式耍個不停,卻也無法,只得道:“您這一招起手有些高了,收尾時也得壓住。”說著演示了一下。

  第125章 明王出世

  俞蓮舟眼見韓林兒一行人吧嗒吧嗒走人了,對令狐沖道:“我們師兄弟兩個不願與他們朝相就算了,同時年輕人,你怎麼也不過去?”

  令狐沖笑眯眯道:“我去了怕影響他發揮。”他就納悶怎麼就能又碰上趙敏,這得是怎樣的緣分,一而再再而三撞到手上來,也不知道張無憚要怎麼處理她。

  殊不知張無憚也在發愁,他不想抓趙敏啊,怎麼一不小心又抓了呢?目前來說,趙敏唯一給他製造的麻煩就是將五嶽劍派囚禁在萬安寺了,這算不算麻煩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畢竟變相幫著他使五嶽歸心。

  可趙敏這一年內算計了兩輪平南王和太平王,不說整得他們焦頭爛額,起碼張無憚知道宮九這幾個月一直沒出現刷存在感,全賴趙敏給力,把他給拖住了。

  這麼一個暫時能幫他大忙的小能手,砸手裡作什麼?張無憚一邊在心中生悶氣,一邊將趙敏帶來的手下全殺了,順手搜了搜身,在其中一人身上摸出一方金色小盒來。

  他拉開蓋子一瞧,見裡面裝著黑色膏藥,心生狐疑,放在鼻下一嗅,又驚又喜道:“黑玉斷續膏?”說罷輕輕一點,解了趙敏xué道。

  這味道很熟,八年前他還夥同司空摘星去汝陽王府偷藥來著,藥是偷到手了,但為救治俞岱岩都用光了,一直不知道配置的方子。

  趙敏一骨碌站起身來,神色複雜道:“來時我爹爹還說,聽聞你在這一帶活躍,生怕我同你碰上了……”她沒信邪,一出門就當頭撞在一起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感受到了來自對方隱隱的怨念之意。張無憚晃了晃盒子:“此藥我就卻之不恭了。”

  黑玉斷續膏除了能醫治西域少林大力金剛指外,對普通跌打損傷皆有奇效,拿去給胡青牛、萬chūn流化驗一遭,若能還原藥方,再好不過了。

  不過趙敏出門會隨身帶著此藥也是蹊蹺,張無憚道:“我知汝陽王手下出自西域少林派的敗類非只阿二、阿三兩人,遇不到還好,若讓我碰到了,非得敲碎他們周身骨骼不可。”可惜這一行中沒有剃頭受戒的少林弟子,怕會使金剛指的人被另外指派出去了。

  趙敏默然不語,一抬眼見令狐沖隨著兩名道士打扮的中年人走過來,稍一思量就知對方身份,念及武當三俠受大力金剛指之苦臥chuáng十年,自己今日正撞槍口上了。qíng況極為不利,她也面無殊色,有幾分凜然不懼之意。

  張無憚果然將盒子一轉收入袖中,根本沒同俞蓮舟等人說起她要拿金剛指害人之事,只笑道:“二位師伯先請,侄兒意外之喜拿下了這小妖女,必得親自將她押解jiāo到得力下屬手中放罷。”

  俞蓮舟也猜到趙敏身份,想五嶽劍派就折在這麼一個半大女孩兒手中,心中生寒,同張松溪對視一眼,便道:“此等心思詭秘之輩,是當小心些,我和你四師伯先行一步。”

  既然碰到了韓林兒,料想張無憚去了封丘一帶也是跟韓山童的勢力混在一起。明教如今雖然洗白了,可這等大事上武當也不會同明教走得太近,俞蓮舟先前未在韓林兒面前露面也是顧慮到此。

  張松溪也很滿意二師哥站的立場,拍拍張無憚的肩膀:“此間事了再聚。”

  張無憚連忙應了,目送他們走遠,瞧見令狐沖抿著嘴唇嘿嘿笑的模樣深感無奈,問道:“你說怎麼辦呢?”

  令狐沖奇道:“抓到朝廷的郡主娘娘,這不是好事一樁嗎,你怎生這等反應?”

  這人不僅不出主意,還在說風涼話。張無憚充耳不聞,待了一陣,自有看到他先前煙花信號的紅巾教教徒陸續趕來此地。

  張無憚打發走了兩撥人,總算是等到了一名封弓影的直系下屬,指著趙敏道:“將郡主娘娘送到九龍湖地牢中關押著,別太難為她了。”他這邊忙著huáng河水澇之事,要是范遙機靈,就該趁機將趙敏救出去。

  趙敏也覺察到他有心放自己一馬,倒未曾多想,更加篤定張無憚對她有傾慕之心,沒見連令狐沖都看出來了,先前還出言嘲笑來著?她心中百威陳雜,想正因這個已逃過兩劫了,唯有嘆息。

  張無憚將她jiāo出去,也覺了卻一樁心事,不再理會,向著封丘而來。

  一日他二人在路邊小粥鋪停下來,正拿白水涮杯子涮碗,見兩名黑衣紅底打扮的兵士由北自南而來,兩人口中嘖嘖稱讚,議論不停,說得十分熱鬧。

  莫說粥鋪中坐著的三無閒漢,連施粥的善人都被吸引過去了,忍不住探頭側耳傾聽,待他二人說起自huáng河河底打撈出一尊石人,cha嘴道:“這是真的嗎?”

  “難道還有假不成,昨天中午多少雙眼睛瞧見的!”一兵士激動道,“那石人獨眼不說,背上還有刻字,老闆您在此地施粥,難道沒聽過‘石人一隻眼,挑動huáng河天下反’的民謠?石人後背上的字,正是這兩句!”

  周圍圍坐的人皆譁然,又有人高聲唱起這信天游的調子來。

  令狐沖被這旋律洗腦已久,脫口跟著哼了兩遍,見這群人面露狂熱之色,越唱越帶勁,心下微覺不妥,低聲道:“封丘已近,傍晚時分就能趕到,可離此地少說也有數十里,怎麼這兩個兵士能一路走一路議論到這裡?”可見是有人專程打發他們來,四下散播此事。

  張無憚也覺有點扯,這歌謠傳唱了半個月都不到,還遠不到深入人心的程度,韓山童就這麼急火火將石人祭出來了,實在cao之過急了。

  不過這裝神弄鬼之事,古來有之,劉邦都有劍斬白蛇的傳說,可見民眾還是很好愚弄的。張無憚對這等做派有些看不上眼,冷眼瞧著那兩個兵士舌綻蓮花、蠱惑民心。

  他本不予理睬,端著茶碗要喝,卻聽一名士兵又道:“鄉親們,韓山童韓大將軍乃徽宗八世孫,咱們漢人自己的人,他前日剛斬殺了黑牛白馬宣誓起義,第二天就起出了獨眼石人,可見這是老天爺的意思,明王出世,普度眾生!”此言一出,立刻有數人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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