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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幫法王內力平平,但招式極為古怪,不可小覷。楊逍也知他昨日一招制住常勝王雙持短劍,全賴他沒給對方出招的機會,真打起來結果如何也未可知。他取過那一枚聖火令來,細看好一陣,方道:“結合昨日常勝王舉止,怕他們不單練了這上面武功,還同殘缺的乾坤大挪移相結合,能弄出個什麼樣的古怪法門來,當真不好說。”

  張無憚笑道:“依我看,大家也不必妄自菲薄,外公說的六分勝算,也是以對方武功最高qiáng的常勝王算的,需知十二寶樹王並不都有常勝王的水準。”

  屋內除了他三人,還有五行旗旗使並五散人在,他們本都愁雲慘澹的,聽了這話方才有幾分喜色,辛然叫道:“正是如此,我瞧著那什麼齊心王、俱名王但看內力不過江湖三流水準,就算招式再厲害,升他兩級,算是一流高手,咱們教內還缺一流以上的高手嗎?”

  周顛也道:“正是,我早瞧著那俱名王不順眼,教主,待真手上較量時,屬下接他一陣,准贏的,打輸了我來負荊請罪!”他自覺這最後的成語用得好,得意洋洋瞪了楊逍一眼。

  唐洋心知肚明張無憚這是避重就輕、偷換概念,常勝王是十二寶樹王中最qiáng的,難道殷天正代表的不是明教最高水準嗎?己方十二人對十二法王,真打起來,勝面七成是有的,再多就不敢說了,可聖火令乃中土明教教主信物,他們對此勢在必得,想確保九成勝算。

  他這般想著,口中卻附和辛然、周顛,將氣氛帶動起來了,聽說不得不平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手上見真章,我等縱橫中原從無敵手,倒叫一群番邦蠻夷給難為住了嗎?”

  張無憚又道:“何況這十二對十二比武,也是我等一廂qíng願的,真覺得勝算不大,直接答應了波斯總教的提議,一物換一物也可。”

  楊逍卻道:“我瞧著他們神色,也心疼聖火令,不願直接換,還是要比武的。其中功力較弱的三位都不想上場,怕還要波斯三使頂上。”

  張無憚嘆了口氣,他就納悶了,怎麼兩方人都一根筋要打,莫非真是武俠世界什麼都得以比武形式解決?

  他正在心中盤算著對陣人選,冷不丁聽謝遜道:“無憚,你隨我入內堂。”再往裡走,便是供奉歷代教主牌位的房間了,謝遜齋戒後也是將假的大挪移心法放置於內的。

  張無憚忙起身攙扶他入內,將門合攏了,聽謝遜道:“鷹王自認對常勝王只有六成勝算,與其讓他冒險一搏,不如另對上功力差些的寶樹王,確保穩贏,拿下一場。”

  張無憚也有此意,他外公畢竟上了年紀,原著中在屠獅大會上,同張無忌一道大戰少林渡字輩三僧的金剛伏魔圈,力盡而亡。常勝王同渡厄、渡難等人自不可同日而語,但功法邪xing至極,另有棘手之處,他自是不願讓殷天正深陷苦戰,真有個好歹,豈不悔之晚矣?

  他道:“義父可想效仿武清伯,以己之長搏人之短?”

  武清伯乃戰國軍事家孫臏追尊,張無憚提的正是孫臏助齊國大將田忌賽馬的典故。謝遜笑道:“田忌同齊威王較量,上、中、下三馬皆弱於威王,方才以下對上、上對中、中對下之法贏之,世人只贊此法以奇招取勝,依老夫看,不過是實力比不得人,方才使這等手段罷了,奇謀有之,稱不上下作,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張無憚聽其言明其意,瞭然道:“義父想堂皇大勝,打得波斯總教抬不起頭來,以此立威?”

  “正是,尊重不是旁人給的,得自己拼命去掙。波斯輕視中土,數百年來根深蒂固,要想扭轉固有認知,需得出重拳、下猛力。”謝遜肅容道,“不但要勝,且要大勝!可輸一局兩局,乃至三四局,但對常勝王,務必要贏!讓他們看看,中土明教絲毫不輸給波斯總教!”

  張無憚默念聖火令上的功法,緩緩道:“孩兒大抵有七八分勝算。”他先前未說,蓋因殷天正說了個六分,他不好說更大的數出來,以免顯得對外公不敬、一味逞能。

  最多也就八分了,原著中張無忌倒是三十餘招拿下了常勝王,可那時他《九陽神功》大成,又修習了《乾坤大挪移》和太極拳、太極劍,最為關鍵的是搶奪了六枚聖火令,得到其上全部功法,不然對上波斯三使都吃了小虧。

  比起那時的張無忌來,張無憚此時多有不足。他想起此事來就鬱悶,算算原著中也就比此時晚了四五年,他依仗著劇qíng優勢費死勁兒折騰這麼一通,還比不上主角粗壯金手指來得給力。

  謝遜道:“我猜你就該有這個數。”沉吟一陣,又道,“你內功法門練得該大成了吧?”

  張無憚心頭一驚,忙道:“義父好眼力,孩兒十日前有幸得見一場劍道巔峰對決,有所感悟,近來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勉qiáng算是大成了,只是境界不穩,還需閉關鞏固才是。”說話間他仍有些唏噓,就差這麼一小步,生生卡了他三年,好不容易跨過來了,前後差別有如天淵雲泥。

  如今他一人勉qiáng可獨斗波斯雲風月三使,只不願bào露了真實武功,昨日jiāo手時才未盡全力。張無憚如今想來,深深後悔,這真是一步臭不可聞的爛棋,寧肯bào露實力,也當多搶兩枚聖火令才是,誰能料到另外兩使調頭逃跑時這般果決,都沒給他權衡利弊的時間。

  謝遜深深吸了一口氣:“待我傳你乾坤大挪移,你的勝算當有幾成?”

  張無憚早有所猜測,急忙道:“這可如何使得,《乾坤大挪移心法》非歷代教主不可學,屬下如何有這福氣?”他不口稱“孩兒”,改以屬下自稱,便要點名自己身份。

  謝遜笑道:“論理是教主之下不可學,可陽教主還不是將一二重心法口訣都傳給了楊左使?正如丐幫打狗棒法,歷代對幫內有大功的長老也能學上一招半式。”

  他心中早有定論,瞧著明教眾人的意思,對張無憚早有信服之意,下任教主非他莫屬,謝遜非迂腐之輩,早幾年傳晚幾年傳還不是一樣的?或者說他早有傳功之心,借著力戰十二法王的名頭說出來罷了。

  張無憚正色道:“義父得此心法已有一年,傳聞這心法便是天賦最高者來學也當七年才能jīng通第一重,您都說十四年內難成,孩兒就算有幸知道了口訣,幾個晚上時間,夠做什麼使呢?”

  謝遜道:“你不曾修煉此功,是以不明其中道理。這門功法之所以使修煉者易走火入魔,皆因本身的運勁法門複雜巧妙,而練功者往往沒有與之匹配的雄渾內力,正如腦袋大的物件難放進拳頭大的盒子裡,勉qiáng修習,徒勞無功,反害己身。”

  第118章 乾坤五重

  張無憚道:“義父於荒島時另有奇遇,內力深厚當世罕見,孩兒自愧不如。”他這非恭維之語,謝遜孤身在冰火島這些年,另外參悟了一門功法,武功大進。

  原著種種他如今也記不清楚了,只記得先前教主練上幾十年還能練走火入魔、最高只到第五重的《乾坤大挪移》,讓張無忌半日內就高歌猛進練到了第七重,第七重中十九句他沒練通的,乃因著書人都沒能練到這般境界,第七重諸多之語都憑想像推斷而來,這十九句正是他想錯的。

  張無憚看原著時於此節記憶猶深,如今更是深深為張無忌的好運感慨,倒不記得他能學這麼快,單因內力高深了,還是九陽神功所致。

  謝遜笑道:“歷代教主,哪個不是另有奇遇,又內力深厚當世罕見之輩?任憑他們何等驚艷之姿,也不過一人突破第五重罷了。”

  他說著,比個手勢,讓張無憚先坐下,自己繞著教主牌位轉了一遭,道:“老夫修習第一重遇阻,自知非內力量不夠,而是質不夠。”又道,“我年少時隨成昆學藝,所學甚是駁雜,其後為報全家血仇,絞盡腦汁謀得了各門各派諸多練功法門,妄圖取各派所長,使得內力深而不jīng,遠不如你所學jīng純。”

  張無憚武功招式學得也很多很雜,除去常用的幾個,降龍十八掌、摧心掌等也都會使,只尋常不用罷了。但他的內力一直只修習《九yīn真經》,最多從其餘高深心法中得到練功啟發罷了。

  他知謝遜所說不差,暗暗點頭,心下對此心法也有嚮往之qíng,想謝遜眼盲心不盲,定是瞧出來了,便沒再砌詞推託,只道:“孩兒定勤學苦練,不負義父重望。”

  “這才對。”謝遜一笑,先讓他在歷代教主牌位前行三跪九叩之禮,而後讓他跪在自己身前,手抵在他後腦上,稍一沉吟,便將第一重心法背了出來。

  第一重皆是些運氣導行、移宮使勁的法門,張無憚盤膝而坐,隨著運轉內力,第一遍還未成,第二遍時就睜開了眼,笑道:“好了!”

  謝遜知所料不差,欣喜難言,忙又將第二重背了出來。張無憚運功兩柱香時間,也給突破了,如此再一重重往下練。

  他所練不如張無忌快速,但自清晨練至夜半,七個時辰已通了五重。張無憚自《九yīn真經》突破後,經脈間總有股難言的飽脹感,此時那異樣盡消,只覺渾身力道收發自如,通體舒暢、如飲仙藥。

  謝遜本擬最多不過一鼓作氣通三重,已是前所未有之事了,見他竟練至第五重,連連搖頭嘆氣:“早知如此,我早該傳授於你的。”說著上前來一試他脈搏,搖頭道,“不能再練了,你體內積聚的內力已被消耗一空,其後第六重、第七重,當待你鞏固了內功進境後再作計較。”

  他一重重傳授口訣,並非敝帚自珍,只是要藉此掌控進度,免得張無憚得了全部口訣,如前幾任教主般仗著天資卓絕,一味qiáng練,釀成大錯。

  張無憚練到第四重不過用了兩個時辰,突破第五重卻卡了五個時辰,已是十分勉qiáng。他也知自己水平,九yīn於內力上本就略遜於九陽一層,點頭道:“孩兒但憑義父安排。”

  謝遜原先擔心他出了岔子,全身心都留神著他的動靜,待此時喜悅感方才升上來,繞他轉了幾圈,手上不住摩挲他頭頸,喜得只道:“好!好好好!”

  張無憚聽他說了不下十幾個“好”字,看他還要繼續“好”下去,深感窩心,正擬牽過他的手來拉一拉,卻不了謝遜食指中指併攏,直刺他肩周大xué。

  張無憚右手快如電,在他手臂上輕輕一拂。謝遜手臂一麻,胳膊反折,反刺到自己肩周,哼了一聲,另一手拍出一掌。

  他這一掌直擊心脈,且催動了雄渾內力,張無憚不敢以此反擊謝遜自身,手上一動,將他這一掌牽引拍到旁邊桌子上,將圓木八仙桌拍得粉碎。

  謝遜仍未罷手,兩人轉眼間過了數十招。這等近身搏鬥,以往張無憚都是仗著無上輕功騰移跳躍躲避,再伺機反攻的,此時卻皆用乾坤大挪移的施力法門,一一反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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