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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岳走到警局門口時,碰見了拎著一盒果凍的姚容,不禁皺起眉:「你不是跟高梨在一起嗎?怎麼又跑警局來了?」

  姚容沒好氣地瞪了羅岳一眼:「高梨大人答應今天去果凍店陪我,結果我等了半天都沒見他的影子,只好來警局找他了。」

  兩人邊說著邊來到了調研組辦公室,卻發現門從裡面反鎖起來了。

  羅岳伸手打算敲門,突然聽見屋裡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是花實的聲音。

  羅岳頓時如置冰窖,猛地一腳踹開門,看見了被綁在鐵椅上、左眼血肉模糊的花實。高梨手上拿著沾滿了血的銀針,面無表情的看著花實。

  「為什麼?」羅岳踉蹌幾步,跟姚容同時出聲,姚容甚至跌坐到了地上。

  「小岳見過的,軒理姐姐見過的,我沒見過的。」高梨將目光轉向羅岳,輕聲說,「會是誰呢?」

  「我跟你幾乎一天24小時都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出現你見過我卻沒見過的人。」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軒理姐姐以為我沒見過,其實我見過。」

  「能讓軒理姐姐這麼以為的人,只有你錢包里那張照片。」

  「軒理姐姐觀察能力非常強,可我的觀察能力也不弱喔。」

  「你跟軒理姐姐都以為我沒見過那張照片,其實,我早就見過了。我每天都跟你待在一起,你的一言一行,你的每一個微小表情,你的壞習慣好習慣,你的心思,我全部都了如指掌。」

  「小岳,」高梨望向羅岳的目光帶著憐惜,「我早跟你說過,比起警察我更適合做算命的。」

  「她是我妹妹。」羅岳顫聲說,幾近哀求。

  「可她也是個怪物。」高梨平靜地說。

  雖然兩隻眼睛已經全部瞎掉,花實還是聽出了哥哥的聲音,在劇痛中艱難出聲:「哥哥……救我……」

  高梨放下銀針,拿起一把剪刀,對花實說:「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需要把你的舌頭也剪掉。」

  「住手!」羅岳顫著手掏出槍,對準了高梨。

  高梨毫不猶豫的舉起剪刀伸向花實的嘴巴。

  ——砰地一聲。

  羅岳猛地扣動了扳機。

  「不要!!」姚容尖叫起來,撲向直直摔倒在地的高梨。

  剛剛那槍打在了高梨拿著剪刀的左胳膊上,疼痛蔓延全身,溫熱的血液爭相從彈孔處流出來,高梨躺在姚容懷裡,直勾勾地看著上前解開花實身上鐵鏈的羅岳。

  「小岳,你說謊。」高梨輕聲說。

  羅岳沉默不語地將花實抱在懷裡,轉身朝門邊走。

  「小岳,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高梨語氣中帶著無盡的哀傷。

  羅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羅岳!!」高梨用盡全身力氣叫出聲來。

  卻再也沒有人回應他了。

  ☆、所謂正義

  X市人民醫院。

  「子彈傷到了神經血管,可能會導致患肢的部分功能障礙。」主治醫生將高梨的X片和症斷報告拿給姚容看。

  「我看不懂那些,醫生你言簡意賅說給我聽吧,他的胳膊以後還能不能用了?」姚容說。

  「恐怕……」主治醫生露出為難的表情。

  姚容猛地捂住嘴,眼淚克制不住的流下來。

  她踉踉蹌蹌的回到病房,站在門口,看見高梨左手打著石膏,半躺在病床上,眼睛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因為非法拘禁花實,高梨被吊銷了警員證,從警局開除了。

  沒有人相信那個十歲左右、被他折磨的面目全非的小女孩會是他口中的殺人犯。

  甚至連所謂的連環殺人案,也被一併從案卷撤消了。

  1X20調研組,徹底解散了。

  受了槍傷的高梨住進醫院,醫患溝通書需要家屬簽字時,姚容才得知高梨居然一個親人都沒有。

  這些年他一直都跟羅岳住一起,從沒有提及過自己的家人。

  用衣袖擦去臉上的眼淚,姚容強作笑顏,走進病房,說:「高梨大人,我帶了你最愛吃的果凍。」

  高梨側過頭,蒼白的臉上帶著濃重的黑眼圈,他輕聲說:「是巧克力味的嗎?」

  「當然!」姚容剝開一盒,遞到高梨嘴邊。

  高梨乖乖張嘴吞下。

  「昨晚睡得好嗎?」姚容看著高梨憔悴的病容,心如刀割。

  「很好喔,」高梨咧起嘴角做出微笑的動作,眼中卻始終一片木然,「還做夢了呢。」

  「夢見什麼了?」姚容隨口問。

  「夢見……」高梨的聲音變得很低落,「夢見什麼了呢?我也不記得了。」

  只記得,夢中的羅岳在沖自己溫柔地笑。

  可是睜開眼後,頭頂卻只有白色的天花板。

  姚容沒有再問下去,坐在床邊,拿起一個橙子在手上把玩。

  「姚容。」沉默了好一會兒,高梨突然出聲。

  「嗯?」姚容應道。

  「什麼是正義?」高梨輕聲問。

  姚容認真地思索,然後答道:「維護世界和平?保護人民安全?」

  「警察,是正義的象徵嗎?」高梨無奈地勾起嘴角,「這世上,有幾個警察是在慘案發生之前把罪犯逮捕歸案的呢?」

  「每次都是等罪犯殺了人,接到報警之後才姍姍來遲,裝模作樣的做筆錄,搜集證據,研究案發現場,逮捕嫌疑犯,法庭公審,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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