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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的錯。」男人溫柔地摸了摸花實的腦袋,「你不需要為此自責。是花子自己選擇了自殺,不管你的事。」

  花實死死垂下頭,不想讓男人看見自己戰慄的瞳孔和濕潤的眼眶。

  「今天我是來醫院體檢的,真沒想到會遇見你。告訴叔叔,你的眼睛怎麼回事?」男人關心地問。

  「發炎了。」花實小聲答。

  「還有你的身體……」男人見花實身形一頓,知道她不喜歡這個話題,便轉移話題道,「花實,我們難得見面,去醫院附近哪家小餐館吃頓飯吧,叔叔請客。」

  男人一定是把自己當成長不大的侏儒了。

  正常人都會這麼想。

  花實仰臉看著男人,說:「我想去遊樂場玩。」

  「好,我帶你去。」男人樂呵呵地笑,就像對待親生女兒。

  花實主動牽起男人的手,溫熱的掌心包裹住自己的小手,讓花實想起十二年前被父親牽著的自己。

  「我跟花子,是很好的朋友。」出了醫院,走了一會兒,花實輕聲說。

  男人愣了愣,笑起來:「嗯,那時候,經常聽花子提起你呢。」

  「花子曾跟我說,我們兩人名字里都有一個花字,是命中注定的緣分。」花實沉浸在回憶里,「在我忘帶橡皮時,花子會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橡皮借給我,在其他人指著我鼻子嘲笑時,花子會堅定地把我擋在身後。那時的花子對我來說,是像支柱一樣的存在。」

  男人沉默下來。

  「可是……」花實突然哽咽起來。

  「可是什麼?」男人問。

  花實沒有回答,而是望向呈現在面前的巨大的遊樂場:「花子曾跟我約定,將來一定要一起去遊樂場玩。」

  她轉頭望向一旁的男人,微微扯起嘴角:「今天我跟她的爸爸來了,也算遵守了約定。」

  男人摸摸花實的頭,正打算說什麼,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接起,沉默了幾秒,說:「是,我確定,就是她。」

  花實困惑的看著男人:「怎麼了,叔叔?」

  男人收起手機,轉頭望著花實,一改剛剛的溫暖慈祥,面無表情地說:「讓我補充一下你剛剛沒說完的話吧,那時的花子對你來說,是像支柱一樣的存在,可是,你卻對那樣的花子,說了去死吧這三個字。對吧?」

  不遠處的摩天輪正在緩緩轉動,玩具店的音響正播放著悅耳動聽的歌。

  四周的一切都是那麼五彩斑斕。

  花實的天空,卻瞬間崩塌了。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男人的胳膊,想要跟他解釋,一個黑色的面罩突然從天而降,死死蒙住了她的腦袋。

  黑暗,徹底籠罩了花實。

  當花實恢復意識時,發現自己正被綁縛在一個鐵質的椅子上,眼睛和嘴巴都被布料死死封住,四肢則被鐵鏈緊緊束縛,連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花實豎起耳朵,發現四周很安靜,鼻間隱約聞見淡淡的果凍味。

  「你醒了?」一陣男聲忽然傳進耳朵里,花實記得這個聲音,是那個經常跟哥哥待在一起的警察。

  難道哥哥也在?花實掙扎著想發出聲音,卻是徒勞。

  「你的武器是眼睛,所以絕對不能讓你露出眼睛。」高梨若有所思地說,「可僅憑眼睛是不可能控制人的意識的,所以還需要嘴巴。」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沒了眼睛的話,你的嘴巴就沒用了,沒了嘴巴的話,你的眼睛也就沒用了。」高梨邊說著邊扯下了花實嘴上的布料。

  「你這是違法監/禁,我可以告你。」花實顫聲說。

  高梨仿佛沒聽見花實的話,自顧自地說:「雖然那天在醫院小岳的反應已經足以證明你的身份,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還是特地找來了花子的爸爸。縱然一個人冷血無情殺人無數,也總歸會有個命門。而花子就是你的命門。只要是關於花子的事,你就會失去戒心,悶頭踩進陷阱。」

  「花子爸爸真是幫了我大忙呢。」高梨往嘴裡塞了口果凍,「當然,他也很感謝我啦,畢竟是我幫他報了弒女之仇嘛。」

  「哥哥!哥哥你在嗎?」被蒙住眼睛的花實叫道。

  回應她的只有高梨吞果凍的聲音。

  「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喔,我把門反鎖起來了,誰也進不來。」高梨提醒道。

  花實咬牙切齒:「你無憑無據,擅自把我監/禁起來,作為一個警察……」

  高梨打斷花實,插嘴道:「作為一個警察,最大的職責就是為民除害,保護居民安全。所以,我這就準備除害了。」

  蒙住眼睛的布料忽然被摘下來,花實睜大眼睛,看見了面前戴著黑色防護眼鏡的高梨。

  高梨指指臉上的防護鏡:「戴著這個的話,你的能力就對我不管用了吧?」

  花實沒有吭聲。

  高梨手上拿著一根尖細的銀針,慢慢靠近花實:「我說你是犯人,你就是犯人。證據什麼的根本不需要,只要我確認你是犯人就可以了。」

  「不要,」花實怯聲呢喃,聲音中滿滿的都是恐懼,「就算我是你口中的犯人,也有申訴的權利,你不能擅自對我用刑。」

  「的確,每個公民都有為自己申訴辯解的權利,前提條件是,你不是一個怪物。」高梨舉起手上的銀針,對準花實的左眼,「留你在世上多活一日,就有無數人要死在你手上。不過你死了小岳會傷心的,所以只要讓你失去眼睛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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