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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只連忙朝兩
個衙差道謝,隨後高高興興就去接人。
至於那該賠給殺豬匠的五十兩銀子,她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衙差也沒說什麼時候送去,送的是人用的銀子還是死人用的元寶。
哪裡曉得到了這監獄外面,沒見著自己威武雄壯的男人,反而是腳邊躺在那破蓆子上面,一副半死不活,臉色鐵青難看的。
她見此,當即心裡咯噔一回,只覺得怕是難活了,難怪衙門好心叫自己來接人呢!只怕是他們自己擔心死牢里呢!
心裡這會兒是後悔急了,早曉得就不來了,這樣他死了,自己還節約一副棺材銀子呢!
但如今衙役催促著,她實在沒辦法,反而還花了幾個錢去雇腳夫給抬到家里去。
一路上總有一個大糞臭味,腳夫們嫌棄不已,後悔接了這一單活。
周宜蘭只當他是大小病失禁在下體裡了,畢竟聽說頭一天就挨打了,不想回了家里檢查,卻發現也是乾乾淨淨的。
後來給他倒水的時候,才發現這大糞臭味竟然是從他嘴巴里溢出來的,頓時把周宜蘭噁心得吐了兩回。
等晚些那周文才回來,見著不過一天的功夫,家里就倒下去了三個人,自家爹娘還好說,那武大郎他卻是厭惡不已,又想起這些年在他和姐姐的淫威下,拿自己做粗使一般使喚著,心裡便有氣得很。
所以周宜蘭再叫他做什麼,他也不似此前那般老實聽話了,反正那武大郎都這副鬼樣子了,難道還能跳起來打自己不是?
把周宜蘭給氣得不行,「你不干,就趕緊給我搬出去,住著我的房子吃著我的糧食,你當我是爹娘啊?」
周文才正巴不得呢!馬上就收拾了包袱,「走就走,這個家里我反正早也受夠了!」他看著爹娘那樣子躺在床上,還要擦屎刮尿的,自己可伺候不得。
更何況天氣這樣逐漸大起來了,他們身上那傷若是不抓藥來治的話,遲早化膿生蛆,到時候哪裡還有什麼活命?
自己才偷偷攢了幾個錢,還要留來娶媳婦的,倒是姐姐手裡有不少錢,她都捨不得拿出來,那也只是爹娘命不好。
而眼下自己走了,到時候爹娘真死了,自己也省得花錢埋他們。
於是高高興興,一點都不留戀,收拾了包袱就去跟周老三和楊氏告辭,「爹娘,我也和你兩老一樣寄人籬下,如今姐不高興,要趕我走,我也是不敢不從,你老二好生保重,短缺什麼,叫我姐就是,我得了空,自回來瞧你二老的。」
然後,也不管楊氏揮著手用那干啞的嗓子喊什麼,便自顧走了。
且說楊氏和周老三兩個在衙門裡挨了一頓打,雖也不是什麼致命的傷,只是兩老一路自己走回來,當時憑著一腔的怒氣,也沒有覺得疼,又可能那時候才挨打,屁股上都是火辣辣的,沒感受到什麼疼痛感。
可這回了家躺到床上去,趴著休息了一會兒,便覺得這傷疼得鑽心,動也不敢動一下,不然好似有人拿刀在傷口上戳一般。
所以兩老要喝口水,也沒法子,只想著等女兒周宜蘭回來服侍。
可周宜蘭高高興興去接人,卻是接了個要死不活的武大郎回來,心情十分不好,哪裡顧得上他們?
加上又因那武大郎滿口的大糞味道,叫周宜蘭吐得個昏天暗地的,自然是沒工夫管他們夫妻倆這裡。
至於到了這會兒,周老三和楊氏那嗓子眼都幹得快要冒煙了,話喊出來幾乎沒了聲音。
也是這般,那周文才一丁點沒有聽到。反而在心裡想,爹娘果然是無情,自己走了同他們打招呼,明明醒著的,也不留自己。
便是不留,也要好生交代自己,或是給自己一兩個錢吧?畢竟在身無分無在上京難生存,他們又不是不知道?
心裡就想,沒準銀錢都叫周宜蘭給哄去了,這些年來他們拿周宜蘭夫妻做主子,自己甘心做牛馬就算了,還要帶著自己。
也是越想越生氣,只氣得想往後他們死了,自己也不可能回來燒一炷香。
周宜蘭見他就這樣走了,也不留,只氣呼呼去給自己煮了一頓豐盛的飯菜,便倒頭大睡。
不想第二天一早卻是叫一股子臭味給臭醒的,一扭頭卻發現枕邊人武大郎不知道什麼時候,吐了些紅白之物出來,噁心不說,還臭味熏天,害得她膽汁都給吐出來了。
自然是不再踏進了那屋子裡去。
又聽的爹娘的屋子裡有響聲,只走進去瞧,一推門卻是聞到一股子的尿騷味。
原來是周老三和楊氏因為嚴重缺水,喉嚨干啞,喊不出聲音來,這屁股又實在疼得厲害,連起來解決這大小便都是問題,於是沒忍住,到底是拉在了床上。
周宜蘭頓時心裡一陣難過,一邊哭一邊罵:「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怎麼攤上這樣的男人和爹娘?」
這會兒總算反應過來,自己將周文才趕走,反而便宜了他!俗話說養兒防老,他憑何將爹娘扔在自己,不一併給帶走了去?
只到他幫工的鋪子裡去鬧。
還污衊周文才偷偷拿柜上的錢,試圖將周文才逼回家去替自己服侍床上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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