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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把周文才這帳房鬧得沒了嘛。
雖她也是冤枉了周文才,可掌柜的一看周文才有這麼個難纏的姐姐,也不敢再留他。
周文才本來沒住處,但好歹每個月有月錢拿,正合計著租個棚子住一陣子,沒想到叫他姐姐這樣一鬧,什麼都沒了。
也是氣得動手打了她一巴掌,便走了。
鬧了這麼一回,周宜蘭什麼都沒撈著,還挨了一巴掌,偏又追不上那周文才,只能萎靡不振地回了家去,接待她的又是四處瀰漫的各種臭味。
挨了一日,她就忍不住,只去抓了藥。
卻不是給她爹娘吃,而是給那武大郎,「大郎,你起來把藥喝了!」
武大郎也不是完全不行了,回家後也醒來好幾次,但那被迫吞了半桶大糞的事情總在他腦子裡揮之不去,加上胃裡總有臭味散發,自己還時不時吐出些臭臭的汁水來。
如此什麼都吃不下,整個人本就沒精神,如今更是瘦了不少。此前也催促過周宜蘭給自己請大夫,但是周宜蘭卻無動於衷。
如今見她終於給自己抓藥來吃,只掙扎著勉強爬起來,心裡想著這娘們兒這兩日見自己病了,這般囂張,當自己好了,看不把她打得鼻青臉腫!
於是也不用那周宜蘭喂,也不曉得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藥碗給奪了過去,昂頭一口全部喝了下去。
興許是心理作用,也有可能是迴光返照之相,他竟然忽然就有了精神,只惡狠狠地朝周宜蘭罵道:「賤婦,看老子好起來,不打得你屎尿齊飛,還敢嫌棄老子臭。」
周宜蘭這次沒有像是以往那邊,連忙抱著腦袋伏低做小說好話賠不是,反而用一雙垂老得不像是她這個年紀一般的眼神,冷冷地看著武大郎。
武大郎被她那眼神看得心裡發毛,但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威脅她,只躺了下來,這想趕緊休息,早日恢復身體。
又說他們的後續,周梨是一點都沒有關注,因為這武大郎忽然敲門進去罵人討打的事情,第二天自然是被耽誤了,所以白亦初和那段少白他們的邀約,也就推辭了。
這些日子
里,也是同窗同籍學子一同相聚。
然後今日才得了空,周梨給他收拾打整好,備了些禮物,便去往將軍府正式拜訪。
兩人坐在馬車裡,趕車的是韓先生。
阿葉帶著蘿蔔崽早先過去等著了。
白亦初看似老神在在,但周梨見他那略有些僵硬的姿態,心裡便猜測出來,他多半是有些緊張的,只伸手過去捏了捏他的手,「你怕什麼?」
「不怕,只是覺得很奇怪,他們將我做至親之人,我卻沒有辦法回予他們同樣的感情。」白亦初也試想過,和公孫家的人親近些,可一時間還是有些覺得不適應。
只覺得即便是親人,但多年不見自己又無記憶,還是須得循序漸進才好。
而到底是沒了從前的記憶,似乎也將這血脈關係給塵封了一般。
「沒事,親人之間不就是這樣的麼?全力以赴的給予,卻從未想過對方必須要付出。何況你也不用緊張,等大家熟悉起來,便沒有什麼了。」周梨寬慰著他說。
白亦初點著頭,目光一面掃視著準備的禮物,「我雖同阿瀟他們打聽清楚了,我姑姑大表哥他們的喜好,可是也不曉得,我挑選的這些,他們究竟會不會喜好?」
周梨聽著他憂心忡忡的話,卻是忽然笑起來。
這叫白亦初十分不解:「你笑什麼?」
「我笑你傻,嘴上說沒有辦法回饋他們同樣的感情,可我現在瞧來,你雖想不起他們這些人,但心裡卻在乎得很,不然怎麼會擔心這擔心那的?若是不相干的,你哪裡會想著許多?」
白亦初聽到周梨這些話,似有若無地點了點頭,「你說的,興許有些道理。」但他總覺得,那缺失掉的記憶,讓他有些遺憾。
也是這個時候,白亦初忽然起了找回從前丟失掉的這些記憶的想法來。
大抵是白亦初長久處於這種緊張中,以至於這馬車在公孫家門口停下時,他還有些詫異,「這麼近的麼?」
「近麼?走了一炷香不止呢!」周梨將禮盒都一一移到車門邊上。
白亦初過去把禮盒都塞給外面早就候著的蘿蔔崽和阿葉,只吩咐著:「仔細些,別摔了。」
轉眼禮盒都拿完了,他還在那邊上遲遲不下車。周梨見了曉得他是緊張,只安慰著,「沒事,自家親人呢。」然後朝他推了一把。
白亦初這才跳下車,然後立馬就扶著周梨下馬車,不想一回頭,卻見這公孫家大門敞開,馬車旁邊咫尺再近就黑壓壓站了不少人,除了自己早見過的公孫曜和四個表侄兒之外,還有許多面生的。
他一下緊張起來了,下意識握緊了周梨的手。
只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見一個白髮老太太叫兩個丫鬟扶著,忽然走來將他的另一隻手拉起,隨後就忍不住哭起來:「我可憐的阿聿,姑姑還以為,這一輩子是見不著你了,往後到了地下去,有何面目見你爹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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