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頁
莫元夕卻是有些擔心:「若往後拿此事來說咱們,怕是不好。」
「那就直接給衙門裡捐,不給他們說的機會。」周梨說做就做,直接去找了高掌柜,將這個月過半的利錢,捐了衙門裡去,指定了給蘆州這裡被征去的將士們添些伙食。
高掌柜是個會來事的人,做好事怎麼可能錦衣夜行?所以不等那商會那頭動靜,他就已經將此事宣揚了出去。
其他猶豫著要不要去商會那邊參加的掌柜們,忽然聽得這事兒,自然是直接去往衙門多少捐
贈一些。
既然能走衙門,何必要叫商會拿大家的銀錢去獻殷勤博名聲呢?
不過這事兒,周梨到底是將商會那幾個掌柜給得罪了去,偏他們又不敢拿周梨如何?周梨那客棧是和公孫曜一起合夥,這是眾所皆知的。
也只能先給記在心裡。
這也大概是周梨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得罪人,但這沒辦法。她回頭和白亦初說起,不過說自己這也不算不畏強權,因為自己背後畢竟還有個公孫曜。
又很疑惑,「這公孫大人真是奇怪,你若說他愛民如子吧,他只對咱們家熱心腸,你說他這是在圖個什麼?」
白亦初也探究過這個問題,甚至懷疑過公孫曜是不是打周梨的主意。可是後來又打聽到,這公孫曜是有心愛之人的,不過因些事情,兩人至今還沒能成婚。
所以這個可能性是可以給抹去的。
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不過見周梨當下疑惑,也只寬慰道:「想那許多作甚?反正他從咱們的角度上看,也不是什麼壞人,更何況和雲長先生又十分要好,你便是信不過他,那總該是能信得過雲長先生的吧.」
兩人又說起那書院裡的事情,提起了顧少凌去豫州參戰之事,來了一封信,眼下還是兩軍對峙,並未真正開戰。
周梨一直以來,覺得朝廷這樣急匆匆徵兵,怕是人召集過去就要送往戰場上去,卻沒想到這會兒就在齊州和豫州邊境上大眼瞪小眼。
甚是疑惑:「既然不打,急火急燎將人徵集過去作甚?白白浪費了這許多勞動力。」又開始擔心自己的那幾十畝水田,這買到手裡還沒出過糧食呢!今年會不會因為人手不夠,到時候給耽擱了下種子的時間。
白亦初嘆了回氣,只壓低聲音悄悄和周梨說:「聽說咱們朝中無人,保皇黨那邊也是沒有像樣的將軍,所以兩方都不敢貿然動手。這會兒吧,也就該慶幸草原上的大遼人也和咱們一般情況,聽說南遼和北遼也在為一處肥美草地打仗。」
周梨一聽他這樣說,好似這一場勞民傷財的大戰,跟那過家家一般了。
但一顆心始終是懸著,覺得這樣拖下去,白耽誤了多少生產勞動力啊?人文雖不會朝後退步,但經濟是必然要落後低下的。
經濟落後了,可人的思想卻在不斷進步,所追求著更高的物質生活,當得不到滿足的情況下,便會出現極端行為。
刑事案件不就是這樣滋生出來的麼?欲望超出了自身的能力和環境範圍,人便會為了達成自己心中所想而採取非正常手段。
然而就在這樣的擔憂中,清明過後,一場淅淅瀝瀝的雨里,豫州那邊終於傳來了消息,說是開戰了,把保皇黨打得退出了豫州城外十里地。
但豫州這邊也是傷了些元氣,蘆州這裡受傷的士兵們,將再半月後就能回來了。
這半個月,對老百姓們來說,無疑是難熬的。
各家都盼著兒郎能回來。
這回來了,即便是負了傷,但也好過死在戰場上的好。再說沒準養一陣子,像是慶文街上米鋪里那個摔了腿的一樣,又活蹦亂跳了。
於是大家盼啊盼的,終於是到了四月初。
蘆州負傷的將士們歸來了。
周梨沒有去瞧,倒是莫元夕和香附她們去看了。回來說有幾千人呢!但其中也不乏那裝病裝傷回來的。
城裡因為這些人的歸來,似乎也是多了幾分生氣的,廟裡的香火就更旺盛了,不過求姻緣求子的菩薩跟前,紅線條掛得更滿。
媒婆們也一下忙碌起來,各家各戶都只擔心再徵兵第二波,到時候兒郎們的傷勢養好了,又要被抓去戰場上。
所以趁著這功夫,趕緊給家中留個種。
武庚書院那邊,卻是沒有顧少凌的消息,一時叫大家都擔憂不已,雲長先生更是急得托人去豫州打聽。
只是消息還沒回來,倒是第二批第三批將士回來了。
周梨想著怕是朝廷也反應了過來,這麼多人白瞎養著,是無用的,倒不如將這些不合適的人給剔除下來。
如此一來,城裡倒是逐漸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而此刻也是要臨近今年的院試了。
按理今年豫州在打仗,這參加院試的人更少,可卻因有個秀才身份就能免了上戰場去,使得今年參加院試的人反而更多。
冷寂了幾個月的城池,又忽然恢復了去年的熱鬧,安先生那邊甚至是忙不過來。
周梨的及笄之禮,便是在這樣匆忙的環境中辦的。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