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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初搖著頭,「元姨放心,我想是叫什麼嗆著了鼻子,打兩個噴嚏就好了,沒得事,您也早些休息。」說罷,瞥了隔壁衛家那頭一樣,「明日衙門多半還要過來,不曉得如何鬧,到時候免不得吵鬧一回,可
抓緊歇了。」
元氏應了聲,也喊他快些睡,「莫要去那書房,燈我已經給你吹了,明日在瞧,何況我看你幾個同窗也沒有那樣用功,你也別太拼了。」
白亦初還打算去書房的,不過倒不是看書,而是試著替小韓大夫寫個狀子罷了。
不過如今見元氏將自己燈吹滅了,只好作罷去休息。
得了一個晚上的安寧,果然如同白亦初所想,那天蒙蒙亮,隔壁衛家又傳來了乾嚎聲。
衙門果然又來人了。
等著白亦初他們將鋪子門打開時,衙門已經趁著這會兒街上人少,將衛郎君的屍體連帶著棺材一併抬著往衙門那頭跑去了。
衛老娘見此,哭得癱軟在台階上,只有譚氏在後頭追,一邊破口大罵,只將公孫曜祖上十八代都個數了一個遍兒。
周梨是被吵醒的,這會兒都還沒顧得上洗臉就來瞧熱鬧,聽著譚氏那炮語連珠的罵聲,直直咂舌,「雖瞧她平日裡潑辣了幾分,卻不想罵起人來竟然這樣叫人頭皮發麻。」
暗地裡想幸好那平日裡沒惹了她。
不然少不得早就被問候了一回。只不過周梨卻忘記了,昨兒還打定主意要替小韓大夫請狀師的事兒,這折身回了後院準備洗漱,就聽小獅子咋咋呼呼上來喊,「挈炆說願意試試了。」
周梨這會兒還滿腦子都是那譚氏的罵聲,聽到這話麼反應過來:「試什麼?」
「狀師啊。」小獅子眨巴著眼睛。
周梨一怔懊惱,「瞧我這記性。」又回想起譚氏的罵聲,看來是逃脫不了。「既如此,那快些洗漱吃了早飯,把狀子寫出來。」
她自己也忙去洗漱,早飯那邊莫元夕早就已經煮好了。
莫元夕比周梨大些,人也比周梨相貌出挑,畢竟當初她爹娘嬌養她,就是起了拿她以色侍人的心思,可見這底子是不差。現在越發出落,水靈靈的一個嬌美人兒,因此也不大去前面的鋪子裡了。
她一早便做好了早飯,這會兒都已經擺上了桌子,只叫大家吃現成的。
等著吃完,白亦初和挈炆他們商議著,便一起涌去了書房,元氏帶著香附月桂整理早上買回來的菜,周梨便與莫元夕一起收洗碗筷。
杜屏兒過來幫忙,周梨見她那眼瞼下面一片青,怕是一個晚上都在擔心這小韓大夫麼睡好,便給她趕了出去,「你再去睡會兒,左右你們鋪子裡的活兒,一日半日的也不見得能趕出來,至於那小韓大夫的事情,阿初他們那頭也在想辦法,你不必太著急。」
等將杜屏兒趕了出去,與早前在廚房裡忙活,沒去街上看熱鬧的莫元夕說起譚氏追棺材的事情。
說到這裡,又十分好奇,「可惜驗屍不叫人看,不然我也去瞧熱鬧。」
「你不怕麼?聽說要將人開膛破肚,心肝脾肺全都給取出來一一拿銀針作檢。」當然,具體如何,莫元夕也不知曉,這都是從旁人嘴裡聽來的。
周梨想著怕是不止,只滿心等待著衙門那邊的消息。
所以這忙完了,藉機帶著安之,便溜達到衙門口去。
卻見這邊也聚集了不少人,都是來看熱鬧等結果的,聽說譚氏在裡頭撒潑打滾,哭聲不止。
可是卻也沒有辦法攔住了。
然而等著中午,檢驗結果出來了,那衛郎君喝下肚子裡的自泡藥酒沒有毒,和郎中給他開的藥也不相衝,而小韓郎中這藥又是對症的,只會救他不會要他命。
可偏偏衛郎君就是斷了命,如今卻又在他身上找不出個死因來。
為此,那譚氏越發哭得厲害了,聽說在公堂上直接指著公孫曜的鼻子罵他,官官相護,包庇了那小韓大夫,欺壓他們是平頭老百姓。
可偏偏公孫曜這裡沒找到她男人的死因,又將她男人開膛破肚,有苦不能言,只能任由她在堂上破口罵。
這事兒鬧了一天,白亦初他們幾人也將狀子也了出來,長長的一頁,由著挈炆這個去年中的秀才公送進去。
這下可好,鼻涕眼淚滿臉的譚氏一看到給小韓大夫送狀子的挈炆常出入周記,於是也不在衙門口罵了,只到周梨家門口來罵,還險些將滷菜攤子打翻。
罵周記什麼陰盛陽衰等,見不得衛家好,所以自己男人死了,也要叫衛家和周家一般沒男人當家做主等。
反正那罵人的話語一個不帶重複的,把元氏氣得心口直跳。
連帶著衛老娘叫譚氏一攛使,膽怯害怕上公堂的她,也跟著媳婦譚氏一起到周記門口來哭鬧。
這樣一來,周梨家這生意哪裡還能做得下去,只能暫時把鋪子門關了,一家人坐在院子裡商議。
「這譚氏著實太難纏了,只知曉她是潑辣,可沒料想這般不講道理的,而且她一口就要咬定是小韓大夫殺了衛郎君,我怎麼瞧著就像是狗急了跳牆,匆匆忙忙想找個替死鬼,好將這件事情給揭了過去?」周梨越想越氣,一時有些口不擇言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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