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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這話音一落,那白亦初忽然從長凳上站起身來,「你這樣說,倒也不無道理。她百般阻攔辦案,只怕真是擔心叫人發現什麼。」
「可真與她有些關係又如何?她什麼動機我們都不曉得,還整日都跟她住在一處。」周梨嘆氣,只覺得這小韓大夫怕是凶多吉少了。
白亦初見她急,只道:「實在不行,今兒我也不睡了,我上她家裡觀望一回,若是她真有心做賊,如今屍體沒能拿回來,晚上關了門肯定會在家中想法子。」
這主意倒是不可,只是元氏有些擔心,「可若叫人察覺了,往後你的名聲可就沒了去。」這個夜半三更爬寡婦的牆頭,傳出去怎麼做人啊。
「我與你一起去。」這時挈炆從外回來,顯然也聽到了白亦初的話。
他如今作為小韓大夫的狀師,所以方才去見了小韓大夫。
「小韓大夫那裡,可有什麼線索?」白亦初問著,大家也都齊齊看著挈炆,只巴不得他這一趟見了小韓大夫,能得到什麼消息,也好柳暗花明。
「他有秀才身份在身,倒也沒有被為難,只不過按規矩,挨了一頓棍子,但也不打緊。」反正不會要了命。只不過小韓那邊說,他也是頭一次上衛家看病,而且當時因是晚上,為了避嫌,還特意讓衛家老娘和譚氏將衛郎君扶到鋪子裡,將鋪子門敞開著,他在那裡給扎了針,留了藥就走。
當時衛郎君扎了針,人已經有些好轉,能說能吃了,還朝他道了謝,卻不知自己回了醫館裡,才睡了兩個時辰左右,天都還沒亮,就忽然叫人破門而入,不等他穿好衣裳,就給譚氏的幾個兄長扯到了衛家。
而這時,衛郎君也剛斷氣沒多久。
聽到這裡,白亦初卻像是發現了什麼,忙將挈炆打斷,「不對,他回去睡了兩個時辰,譚氏的兄弟們又不住在這南城,怎麼就曉得衛郎君要斷氣,還掐著時間跑去他醫館把他拽來?」又問起挈炆,「如今你是他的狀師,衙門調查的證據雖不叫外人曉得,可你該知道衛郎君死的時辰是什麼時候吧?可是對得上?」
挈炆叫白亦初這話一語驚醒了夢中人,當下一臉的大驚,「時間果然不對,就同你說的這樣,你們且等我,我去衙門將這事兒給稟上去。」
然後便匆匆去了。
只不過在門口叫譚氏拿雞蛋砸了一回,挈炆卻是頭一次做這狀師,如今也又越發相信小韓大夫是被冤枉的,一顆赤子之心,怎可眼睜睜看著小韓大夫被譚氏這樣的女人冤枉了?因此也不顧那
一身的雞蛋液,只到了衙門才匆匆能將蛋液擦乾淨,忙進去稟明此事。
這果然是一個轉機,公孫曜也懷疑起這譚氏的不良之心。只是這譚氏像極了頑石,無從下手,便打算從譚氏兄長他們這裡查。
於是當晚就派人去偷偷蹲譚氏的兄長們。
雖是沒能查到個什麼,譚氏的幾個兄長晚上壓根就沒回家,歇在了譚家這頭。
公孫曜不想就這樣作罷,實在是不死心,天一亮,又自己喬裝打扮一回,拿著那算命先生該有的行頭,用一口上京口音,在譚家附近的小街上擺了攤兒。
坐了半天的功夫,卻是沒有一點進展,好叫他心中焦急如被放在火上炙烤的螞蟻。
於是再也坐不住,拿起了平津帆在四處的巷子裡遊走起來,見著譚家外面的小巷子裡也有不少來往之人,也就在那裡停了下來。
也是巧,又或是老天爺有意相幫,竟然聽得那牆頭裡傳來罵聲,只說什麼兄妹醜事,老天自會收了他們去。
好像是有人攔住,那罵聲很快就止住了。
可是這話公孫曜也給記在了心裡,又等了半響,沒個什麼動靜,怕再度待下去反而引得人起疑,便轉身走了。
卻不想那衙門裡,挈炆早就等在這裡侯他了。
話說公孫曜打發的人是去蹲了譚家,卻是一無所獲,而白亦初卻是直接去了隔壁衛家。
挈炆到底不會功夫,所以怕打草驚蛇,最終他也只能放棄。
只有白亦初一個人,撐著這夜裡寒涼,在衛家房頂上悄無聲息待了一宿。眼見著天亮了仍舊什麼都沒瞧見,叫他以為莫不是因為大家心偏向小韓大夫,所以真錯怪了譚氏?
沒準譚氏真是因沒了夫君,難過得失了理智,才四處罵人的。
正想著,見衛家這頭的人已經起來,他剛要走,一轉身卻發現阿黃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坐在他身後。
給他嚇得不輕,正示意著叫阿黃快些回去,如今譚氏心情不好,要是叫譚氏發現了,貓兒怕都逃不過她的一張利嘴。
不想也是這時候,白亦初只見衛家那正房裡,譚氏的兩個哥哥竟然從中出來,而且衣衫不整不說,且兩人還一臉做賊心虛的樣子,賊眉鼠眼輕腳輕手的,好似怕對面屋子裡的衛娘子發現一般,忙鑽進了他們的客房中。
他心中大受震撼,可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屋子裡又出來譚氏的另外一個哥哥,譚氏膽子也是大,只穿了個肚兜兒就送到門口,一臉春光依依不捨,低聲嗤笑著匆匆要回房的哥哥,還看了婆婆屋子那頭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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