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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譚氏除了哭得大聲之外,還能精神抖擻地罵人,這明顯不大像是死了丈夫的人啊。在想想周老大死的時候,元氏即便是個繼室,也是哭得六神無主,什麼事兒也辦不得。
但是這譚氏卻在第一時間就把自己的娘家哥哥們找來,還強行把小韓大夫都給拽到了大門口,這好像很奇怪,有些不符合常理。
「你的意思是,不會是譚氏吧?」但周梨覺得也不可能啊,往日裡見了他們夫妻也和睦,譚氏雖是強勢了些,對婆婆有幾分兇惡,談不上孝順,可是跟衛郎君,好像也勉強算得上是齊眉舉案,這不該。
白亦初不常在家裡,自然是不清楚這些,聽得周梨的話,「也有可能是個意外罷了。不過如今不管怎樣,也要看衙門那邊。」
說話間,已經到了廳里,杜屏兒著急,還在這裡等著,月桂正往火盆里添炭,這早春屋子裡還是有幾分涼意的。
見他二人回來,月桂忙收起火鉗,「怎樣了,聽得如何?」
周梨在旁邊的椅子上靠下,「覺得譚氏有些可疑,但我們有想不通她為何要害自己的郎君,再有他們夫妻也算是相親相愛的,反正沒什麼證據。」
又見杜屏兒心急如焚,周梨便安慰道:「你別急,公孫大人又不是那糊塗人,怎會在沒查明真相之前就辦案,咱們先等一等消息。」
衙門那邊自然也是十分重視這案子的,畢竟嫌疑人是個大夫,若是不查清楚了,往後誰還敢找大夫看病呢?不都得防著大夫下毒害人啊。
只不過譚氏那裡不願意放衛郎君的屍體,公孫曜也只能先將這小韓大夫給提審了。
見他是外州府人士,問明了遷移此處的緣由,那頭馬上就有人去核查,然後又問他給衛郎君用的什麼藥,此前可是知曉衛郎君吃喝了什麼等等。
小韓大夫雖還年輕,但到底算是冷靜,如今身知自己被冤枉,斷然不能著急自亂了陣腳,只極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上頭問什麼,他便一五一十給答了去。
那頭余經歷將他的言語一字不差都給記錄下來,轉頭交給公孫曜瞧,「如今就只差檢驗死者的胃了,若真是和這嫌疑人所言不差,那就這上面的藥來瞧,並不對沖。」
衙門的郎中也在這裡,只連連點頭。
公孫曜聞言,只按了按太陽穴,「再叫人去衛家,務必要將那衛郎君的屍身帶回來。」
手下的人只趕緊領了衙差去。
所以在院子裡的周梨一行人,還在分析這樁案子,又聽得譚氏的哭喊聲傳來,便聽香附說,是衙門裡又來人了。
還道:「聽說已經把小韓大夫審問了一回,如今就是要帶衛郎君的屍體回去,若是一一對得上
,應該是能還了小韓大夫的清白。」
白亦初搖著頭,「怕沒有這樣簡單,即便是譚氏願意放手,叫衙門裡將屍體帶走,但若是沒有找到衛郎君的真正死因,小韓大夫仍舊是嫌疑人,斷然不可能放出來。」不然如何給老百姓一個交代,衛家那邊也不會答應的。
於是廳中一片愁意。
香附又出門去看,不想那譚氏利齒能牙,不但將一干衙差大漢都給攔在門口,還將他們一一說得面色鐵青,更是招引來了一幫人看熱鬧的,還將那公孫曜也跟著罵了一回。
那公孫曜在這蘆州做官,只怕也是頭一次這樣叫人辱罵。
偏她一介婦人,又才沒了男人,還這麼口齒伶俐會顛倒黑白,若衙門裡真因她罵了知府大人,就給扭了衙門裡去,還不知道又要鬧成什麼了。
於是衙門裡的那些奉命來的衙差,反而是有些懼怕她,後來又見她護著屍體,甚至是做出對方一定要帶走她男人屍體,就要一頭撞牆尋死的架勢。
衙門裡也只好先作罷。
這些香附都瞧了,說罷又道:「往日她們婆媳不和睦,如今她這樣要死要活地給衛郎君保全了全屍,衛老娘可感動得不行,只說往後將她做閨女待,衛家往後的一切都要留給她。」
一聽得這話,對這案子最是著急的杜屏兒『砰』地一下站起身來,比劃著名,莫不是這譚氏是為了謀奪衛家的家產,才暗地裡用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害了衛郎君?
只是衛家除了那一方小鋪子,又沒有多餘的錢財,冒著這樣的大的風險,怕是不划算的。
於是這案子似乎又陷入了絕境。
發愁的可不止是他們,還有這公孫曜,頭一次遇到這般難纏的女人,卻又不能將其奈何,只能把這小韓大夫叫來再問。
小韓是有個秀才身份的,如今雖是嫌疑犯人身份,但也是解了鏈子,不必跪他這知府老爺。
只又將這譚氏去請自己的前因後果一一說了個遍,公孫曜實在沒從中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只得又讓人將他帶下去。
余經歷見他這樣為此愁眉苦臉的,自己也不願意回家去面對老娘的謾罵,便提議著,「大人,咱與其在這裡閒坐著發愁,倒不如出去訪一訪,沒準能訪出個端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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