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挈炆就這樣猛地被顧少凌推出來,一時有些懵了,回頭錘了顧少凌一拳,「你莫不是瘋了,我如何做得了這狀師,人家那狀師要能言善辯,我……」
眾所皆知,挈炆的話比起顧少凌這個話嘮,簡直就是惜字如金。
可問題是,顧少凌又沒有秀才的身份。
按照當場律例,這做狀師的,少不得是要有個秀才身份啊!
所以這挑來選去,不就是挈炆最合適麼?
小獅子將挈炆的話打斷,「你就去試試吧,你往日就愛看著些個斷案的書籍,可不能白白埋沒了去。而且指不定做完了這一回狀師,話就多起來了。何況那是上了公堂的事,你若是不言語,那就是眼睜睜看著你的當事人被冤枉,指不定你一著急,就炮語連珠,大殺四方。」
挈炆嘴角直抽,「那你怎不上去,你嗓門一開,誰能與你爭鋒?」做狀師雖是能替冤者證清白,但這又談何容易?更何況自己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若是出了什麼差池,豈不是白白耽誤了人家小韓大夫的性命?
「好了,大家先不要爭。這事情先想想,左右咱們知府大人也不是那種昏庸之輩,這案子也蹊蹺得很,肯定是不可能糊裡糊塗就判了案。」白亦初說著,想起剛才周梨問月桂的話,「方才你和月桂姐那話是什麼意思?」
周梨才解釋著,月桂能聽哭聲,當初還全靠她聽聲判斷出了那花兒晚上挨打之事。
白亦初幾人一聽,只覺得稀奇無比,那小獅子更是催促著月桂,「那月桂姐姐,你剛才聽那隔壁的哭聲,如何?可真的是死了至親的傷心欲絕?」
月桂見小獅子這樣的年紀,也喚自己做姐姐,一時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個娃娃,怎也叫起我姐姐來,該叫我嬸嬸才是。」笑了一回,才轉到正題上面來,有些歉意道:「那會兒忙著瞧熱鬧,又見他們說是小韓大夫的過錯,我這一著急,便沒有仔細留意,不過我覺得衛郎君那娘子譚氏哭聲雖是大,卻也沒有感覺到有多少悲傷在其中。」
屏兒聽到這話,急得只忙拉起月桂,還要她再去隔壁聽。
那譚氏還在抱著棺材哭呢!
月桂見杜屏兒心急如焚,回頭朝周梨一行人道:「那我再去聽一聽。」
元氏卻覺得玄乎得很,「這真的靈?」不過又十分發愁,「就算是真聽出了什麼,可是只怕也不能做那上堂的證據啊。」
周梨想著這雖不能做上堂的證據,但也能就此打開個突破口。想起這杜儀本是好心,擔心他們找了這麼個人來暗中照顧大家,卻沒想到開局人就要送人頭。
不禁嘆了口氣,「咱也想想法子吧。」
不過家裡的事情也不能因此給耽擱了,大家還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也就周梨和白亦初他們這幾個讀書人得閒在廳里做商量。
只不過顧少凌和小獅子都在勸挈炆做狀師,挈炆果然是有些心動。
聽小獅子說自來就喜好這一類的書籍,只怕真是有這個志向的,於是周梨也道:「坦白地說,我是真信不過外頭請來的狀師,若你有心,也可以試試。你也不要害怕,舉證之事,我們大家一起,斷然不會叫你一個人孤軍奮戰。」
白亦初和顧少凌他們也點著頭。
挈炆還是猶豫,「我再想想吧。」
這事兒也急不得,更何況到外面找個狀師,人家不也要考慮一二麼?所以周梨也沒再做催促,只是幾人將隔壁衛家最近發生的事情都一一剝絲抽繭,復盤一回。
只不過並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反正周梨這會兒因知道那小韓大夫是杜儀找來的,安想來和姜玉陽是無二樣了,自然也就沒在懷疑他。
更何況,他就算真的與這衛家有仇,也有千百種機會,何必選擇這種?又不是趕著去自掘墳墓。
他們正說著,屏兒和月桂回來了。
「怎麼樣?」周梨問。
因為事關性命,也不是小事情,月桂明顯是有些緊張,「我也不知道對不對,我覺得衛老娘是真的難過,心肝都要給人哭碎了去。可譚氏還是那樣,聲音雖是比衛老娘還要大幾分,但我實在是沒有聽出她有多傷心難過。」
「要不,咱也去聽一聽?」白亦初提議。
於是幾人再度出門去。
這會兒衛老娘又哭得暈死了過去,譚氏娘家兄弟們將她扶著去了後堂里,這裡就只有譚氏一個人坐在門檻上哭,一邊哭一邊痛罵小韓大夫,要他殺人償命。
白亦初見此狀,不禁將眉頭微微蹙起,周梨瞧見了,扯了扯他的衣角,低聲問,「怎了?」
白亦初也低低回了一句:「家裡說去。」隨即拉著周梨,兩人先回了去。
待一過穿堂,便問著周梨道:「去年天災,你還沒尋到我的下落時,心裡如何想?可有去罵那些個賊人?」
周梨聽得他這話,立即就反應了過來,想起譚氏如今此舉,和當時自己剛好截然相反,「我那時候急得不行,滿心都是想找你,有點空閒時間都去求菩薩保佑你萬事大吉了,哪裡有空去罵人。而且但凡想到你若是有差池,我就怕得不行,沒精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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