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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鄧子抱著那兩本書,道:「回相爺,皇上好多了,下午醒來便說餓了,晚膳也用了不少。這會子想看點書,便命奴才來取。」

  林鴻平淡地吩咐道:「夜裡照顧好皇上。」

  小鄧子領命退下了。

  把剩餘的奏本處理完,回到相府,已是子時。

  書房裡坐著兩人,竟是戶部尚書和御史大夫。林鴻命小廝給兩人上茶。

  戶部尚書捋須笑道:「相爺預料的果然不錯,林宿來戶部任左侍郎,不過月余便貪了一萬多兩銀子,他還以為自己假帳做得很厲害,還沾沾自喜,以為瞞過了我們所有人的眼睛。」

  林鴻輕笑出聲:「家裡做生意的麼,哪能沒兩把刷子。」

  戶部尚書道:「相爺這招請君入甕,著實妙哉。魚兒上鉤,相爺準備什麼時候收網?」

  林鴻喝了口茶,淡淡道:「本相記得,貪兩萬兩以上定罪為流放三千里,現在還不夠。他最近和一個花魁走得很近,想辦法做做手腳,得一掌按死,不能讓他有翻身的機會。」

  他放下茶杯,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御史大夫:「上面的人都有問題,你這幾天就找人查,弄到證據,準備上奏彈劾。」

  御史大夫接過紙條一看,上面有十幾個人名,全是林家的人。說準確一點,全是和太后沾親帶故的嫡系。他吃驚地望著林鴻。

  林鴻淡淡地道:「林氏在朝堂一手遮天太久,內部早已腐朽。這些都是朝廷的蠹蟲,你只管放手去做。」

  他頓了頓,又道:「太后明日起閉關半個月,抓緊時間,在她出關前做成鐵案,別讓她老人家操心。」

  「是,相爺。」御史大夫恭敬道。

  人走後,書房恢復了寂靜。

  林鴻從懷裡拿出一塊青色的玉佩,正是那晚皇帝塞給他的那一塊。

  他摩挲著玉佩,溫柔地輕聲道:「生病很難受,殺些人讓你開心開心,好不好?」

  第20章

  夜已經很深,宮裡傳來消息,皇帝已經歇下,林鴻這才上床睡覺。

  翻來覆去直到後半夜,林鴻坐起身來,喚來小廝沉聲問道:「京里什麼地方有玫瑰花圃?」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紅色玫瑰。」

  小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了想道:「相爺,這……京里這麼多戶人家,家家戶戶都可能種幾株玫瑰,要說路邊生的野玫瑰,那也不少。」

  林鴻道:「是那種精心照料,長得極好的玫瑰。」

  小廝費心想揣測他的心思,小心翼翼地道:「相爺是想送人,還是……」

  「玫瑰很鮮,那必是在方圓五十里內,摘下後及時送入宮中,才能不致枯萎。」林鴻低聲自語道,「不對,天氣日漸炎熱起來了,必然要更近。」

  小廝疑惑道:「大人?」

  林鴻回過神來,覺出自己的荒唐,搖了搖頭:「……罷了。你下去吧。」

  小廝滿心不解地退下了。

  午時,皇帝寢宮。

  燕雲瀟養了兩天後,身體已經大好了。此時他正躺在銀燭的腿上,享受著纖纖玉指的揉肩捏腿。

  他抱怨道:「這兩天御膳房送的都是什麼菜,寡淡無味,一點油水也沒有,朕都餓瘦了。」

  流螢給他揉著腿,聞言不贊同地道:「皇上剛剛病了一場,是該吃些清淡的,養好身體。」

  「朕身體好不好,你們不知道嗎?」燕雲瀟吃下一塊餵到嘴邊的糕點,「而且朕可沒生病,那日不過是沒用早膳,給餓的。」

  「是是是,您沒生病。」銀燭端走裝糕點的小碟子,嘻嘻笑道,「也不知是誰躺了整整一天,才起得來床。今日份的兩塊糕點您已經吃完啦,再沒有了。」

  燕雲瀟惆悵地嘆了口氣:「丞相說朕身體還沒好,不給送栗子糕也就算了,連你也騎到朕頭上去了,真是反了天了。」

  銀燭咯咯直笑:「說起來,相爺對皇上還真是關心有加呢,每日都來問候不說,還帶來許多時興的民間話本給皇上解悶,生怕皇上悶著了。這幾天下來,奴婢倒還真沒那麼討厭他了。」

  她仔細想了想,又道:「所有對皇上好的人,奴婢都討厭不起來。」

  燕雲瀟高深莫測地一笑:「他對朕好,那是因為他有把柄落在朕手裡。」

  他動了動,躺得更舒服些,把玩著摺扇笑道:「現在他勉勉強強算是咱們的同盟,可以暫停討厭他。等朕往後通知你們,再重新開始討厭他。」

  銀燭立刻舉起手指發誓:「遵命!奴婢永遠與皇上同進退!」

  流螢無奈地搖頭笑笑:「皇上這話說得,真是孩子氣。」

  躺了兩天,燕雲瀟全身骨頭髮癢,下午便約了雲煙去京城遊玩。

  後宮諸位美妾中,朱霞宮的雲煙知分寸,彈得一手好琵琶,又在紅鸞樓與皇帝有一夜之緣,最得皇帝寵愛。皇帝隔三岔五就去朱霞宮小酌,可總會在子時之前,被不解風情的丞相勸回寢宮睡覺。

  雲煙恨透了丞相,每當他想抓住機會親近皇帝,丞相就陰魂不散地出現了,他簡直覺得對方在有意針對他。可他想不明白,丞相這樣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又何苦針對他一個賣身為生的小倌?

  今日天氣晴朗,皇帝帶著雲煙去聽了戲,吃了西頭的蜜漬烤鴨——其實是皇帝自己想吃,又去京郊踏了青,親手摘了朵山茶花別在雲煙的鬢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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