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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乾巴拉如同一隻暴怒的悍虎,遊刃有餘地嶄盡群起而攻的刀刃,死傷伏在腳下,在倒下的士兵之後,江御率的騎兵穿過烈火,余焰親吻他的裘甲,他挺的是長槍!

  鋒利的鐵刃經過烈火的灼燒,利鉤通紅,恍如剛剛從煅燒的煉爐之中拔出,下一秒破開千軍萬馬,直指查乾巴拉首級。

  長槍掠火,穩穩落在對方要害處,甲冑交接的地方抵擋不住滾燙的刀刃,皮筋瞬間繃開,刺入堅實的肌肉。

  江御很少用槍,西北養不起步兵,沒有木材,沒有設置專門加工的規模,沒有資金。

  但並不意味著西北不適合步兵。

  查乾巴拉大喝一聲,要揮刀斬斷槍桿,江御的槍往前送不進,手腕靈活一轉,找了個合適的切力點,擰動槍身。

  翻轉的刺槍剜在查乾巴拉胸膛,在大刀落下時迅捷地收回,待對方分心,又再次挺出。

  應對不了大刀,便不打近戰。

  火勢迅猛蔓延,周圍有人接連不斷送來乾草堆,哪怕是特意著裝單薄輕便的江御,也不免汗如雨下。

  查乾巴拉不得不褪下厚重的甲,露出古銅色的肌肉,寬大的手掌握住大刀——

  猛劈之下,江御操持槍矛躲閃靈巧,扎刺刁鑽,唯有步步為營,才有勝算同莽實的力道抗衡。

  分明是擊中長槍側刃,哪知體力不知不覺中消耗殆盡,一個沒留心,槍桿猛然被甩出,隨著他整個人將要翻下馬,情急之下靠著長杆支撐在地面,凌空翻轉調整落地位置,才不至於落入火海。

  長槍切割在沙礫上妄圖剎住腳步,高溫下的摩擦叫烈焰蠢蠢欲動,查乾巴拉用大漠話提高嗓門朝江御吼了一句什麼。不等他出言譏諷,已經拾起那把被江御打在地上的殘刀衝來。

  江御危急時刻亂罵了句,他留了機會讓查乾巴拉帶著他的人滾出去,眼下不跑,是想來個玉石俱焚?

  余火舔舐荒漠,戰車碾為齏粉,角聲綽綽。

  江御的槍打斷了,從軍靴里掏出一把劍刃格擋住他的猛擊。

  查乾巴拉打的是逼他入火場的狠辣。

  激戰之中,後方的傳令兵策馬而來,揚高了聲音:「援兵到!」

  江御淡然一笑,對上眼前毒辣陰鷙的目光,波瀾不驚地用大漠話回道:「厥青的狗。」

  眾人聽見傳令兵的話,江御抬腿翻身後跟踢在刀柄,令其深深地扎進了土層,藉此力蹬上後方奔來的戰馬,朝剩下的將士喊道:

  「援兵到!剩下的賊子已是強弩之末,有勞各位弟兄再辛苦一趟,剿盡患軍!」

  捷報!

  贏也是輸,輸也是輸,江御只是猜到了敵人主力匯聚在岷西,這一仗才能夠打贏,深入陣營的軍打的是讓其彈盡糧絕,一時間攻不下三州城,只能轉換目標。

  唯有交戰,方能洞悉敵軍。

  這也是讓他頭疼的地方。

  當年年輕時,每一場戰役他都有積累經驗,熟悉了十六部,用慣了打狗棒,他現在即使勝了,也是預示失敗的勝利。

  他很久沒領兵了,聯軍除了驚人的大爆發力,還裝備有一流的長弩————江御曾經百用不爽的東西。

  源源不斷的軍需湧進十六部,註定帶來亡國的惡耗。

  對著這份戰報,江御到底是鬆了口氣,至少開了個好頭。立馬讓人傳回京城,再渲染一番,讓「主和」的人通通閉嘴。

  傳信的士兵前腳接過麻溜走了,江御掀了營帳,副手問他要不要靠著援兵乘勝追擊。

  江御漫不經心搓了搓扳指,換做從前,等不到戰時休養,他早就舉兵反攻。

  「邊境爆了一車火藥!」

  忽然有人快步來,要把此事傳達,眾帥聽了皆面面相覷,一個先手問道:「誰的火藥?」

  誰有資格用火藥。二轉團破產

  景安年為了不讓江御亂用,特意為他量身定做了一則法令,所有的出口進口投入都必須有登記在冊,不僅如此,規格,開採都是有專人督查。朝廷想控制住火藥權。

  江御掌政後,也只有那次救人貿然用過一次,用得瞻前顧後。

  液比金貴的東西好端端炸了?

  士兵朝著那位將領回道:「截的十六部輜重隊的!」

  「十六部絕對沒有火藥。」

  發話的是江御。

  他的意思不是有沒有,而是至少現在,他們不敢把火藥投入戰時。打草驚蛇

  事情扯到火藥上,誰都放尖了耳朵去聽。

  得黑火藥者得天下。

  江御慢慢問道:「運送火藥的人可還有活口?」

  士兵眉頭緊鎖地搖了搖頭:「想是畏罪自殺,被發現後直接點燃整車軍火,連總指揮都差點無法倖免。」

  一根鬆軟的弦瞬間緊繃,江御幾乎是花了好些時間思索是不是因為沒上心聽錯了字。

  他說的是誰來著。

  這種場合由江御問話,按照規矩其餘的人是不好插嘴的,皆緘默傾聽,未見繼續盤問的聲音,也見不得這番話有什麼值得深思的地方。

  「他怎麼跑去斷糧了?」

  小將士打了滿腹稿子瞬間啞了。

  派隊去截寡糧太平常了,分散的騎兵單跑也跑得快,人多勢眾能躲,歪打正著白撿東西,幾乎是有利無弊。

  「他人呢?」

  士兵傳的是事,沒有親眼目睹,自然是回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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