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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場戀愛里,她是被欺騙者,也是受害者。

  憑什麼要一個受害者活在這些爛事的陰影里?

  江瑟進房間翻找她的行李,從一個盒子裡找出個U盤。

  銀灰色U盤在她的指尖轉了幾圈,她打開電腦,正要將U盤插入,手機倏地彈出一條簡訊。

  【時間,地點。】

  似是猜到江瑟手機里沒有他的號碼,簡訊里特地加了個署名:【陸懷硯】。

  這是讓她來定地方了。

  江瑟在腦海里搜了一圈,給他回了地方:【金融街163號,周五下午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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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融街163號是一家日式茶館,與紅鼎俱樂部只隔了一個街區。

  陸懷硯到時還不到三點。

  身著和服的年輕侍者弓著身在前方引路,紙糊格子門緩緩推開,坐在榻榻米上的女孩兒側頭看了過來。

  她穿著一條淺綠色的碎花桔梗裙,蓬鬆濃密的長髮扎了條魚骨辮,松松垂在肩側,白皙小巧的耳垂戴著兩顆光澤瑩潤的珍珠耳環,霧蒙蒙的眼像是沉著墨的兩潭湖泊。

  有那麼一剎那,陸懷硯想起了維米爾的《戴珍珠耳環的少女》。

  思緒也就恍惚了那么半瞬,很快他挪開視線,抬手看腕錶:「你來早了,現在是兩點四十分。」

  江瑟笑笑:「陸總不也同樣來早了麼?」

  陸懷硯走過去,隔著張低矮的茶桌,在她對面的榻榻米坐下。

  桌上擺著茶具,靠江瑟那側還放著個黑色茶碗,裡頭沉著半碗青綠色的茶液。

  江瑟問他:「抹茶,喝嗎?」

  陸懷硯對喝什麼無所謂,點頭:「喝。」

  做一杯正宗的抹茶並不難,難的是制茶時那行雲流水般的雅致。

  陸懷硯掀眸看著江瑟。

  女孩兒從容不迫地落粉、取水、攪液。

  一舉一動均令人賞心悅目。

  過往二十多年的教養鐫刻在她的骨子裡,並不因姓氏抑或環境的變更而有所改變。

  江瑟迎著男人沉甸甸的目光,將茶碗推過去,修長白皙的指被茶碗的濃黑襯得白玉一般。

  兩人慢條斯理地喝著茶,仿佛這次見面不是為了交易,而是為了敘舊。

  等到一杯茶飲盡,江瑟才拿出錄音筆,說:「先播一段給你聽。」

  她按下播放鍵,入耳是一陣電流的「刺啦」聲,緊接著是一道柔媚的女聲。

  「答應過我的事你什麼時候兌現?」

  「別再給我開空頭支票!「

  「小軒也是你的兒子,早晚會喊你一聲爸。你再不動手,以後整個陸氏都要被陸懷硯那小閻羅拿走,你到時還有什麼顏面告訴小軒你是他爸?」

  錄音放到這裡,江瑟按下暫停鍵。

  這女人的聲音不管是陸懷硯還是江瑟,都不陌生。

  ——陸懷硯的繼母胡郁萍。

  女人嘴裡的「小軒」就是陸懷硯同父異母的弟弟陸懷軒。

  當然,從錄音上聽來,這「同父異母」之說自是存疑的。

  江瑟將錄音筆放回包里,抬眸看陸懷硯。

  這男人從聽到錄音到錄音被按下暫停,神色始終淡淡,仿佛人家想要算計的不是他一樣。

  「不想知道你繼母是在跟誰說話?」

  陸懷硯漫不經心地摩挲著茶碗,聽到江瑟的話,手指從茶碗挪走,低聲回問:「這錄音你從哪拿的?」

  「我自己錄的,就,」江瑟溫雅笑了下,「一次巧合。」

  陸懷硯「嗯」一聲:「是一年前陸氏成立八十周年的宴會上遇到的『巧合』?」

  江瑟:「……」還真被他說對了。

  「看來我猜對了。」男人望著江瑟,清雋的眉眼閃過一絲興味,接著問,「江瑟,你留著這錄音,原本打算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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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瀟:曾經我也是有過想要追求的姑娘的。

  夏夏:啊?真的啊?後來呢?

  韓瀟:後來你讓她成了我嫂子【磨刀霍霍.jpg】

  第10章 像只從湖泊里走出的冷艷水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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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爐上的茶釜「咕隆咕隆」冒著水泡。

  水沸了。

  江瑟捏起柄杓,不慌不忙地泡起茶來。

  「沒準備做什麼,留著錄音也不過是想有備無患。瞧,現在不就派上用場了?」

  她將新泡的茶推過去,說:「陸總,這錄音只會有一份,你拿走了,這世界上就不會有第二份。」

  陸懷硯低眸看著白霧裊裊的茶碗,唇角輕輕勾起:「一年前,我三叔曾經動過弘盛的主意。」

  江瑟握柄杓的手一頓,半晌,她抬起眼:「我知道。陸進勤收買的那個人,我和許舟一直盯著,可惜後來他沒動手。」

  「他動手了,只不過動手後收到我的警告,沒將那批有問題的產品混入弘盛。」陸懷硯說著,將視線緩緩上抬,對上江瑟的眼,「所以這份錄音,是為我三叔準備的?」

  他問著話,語氣卻很肯定。

  三叔陸進勤在陸氏就是一塊爛泥,一點兒實權也沒有。

  私底下同別的二世祖開了家科技公司,靠著陸氏這塊金字招牌,倒也做得有聲有色,直到起死回生的弘盛異軍突起。

  許是眼紅弘盛的發展勢頭,又許是怕弘盛會擠掉公司的市場份額,便起了齷齪心思,收買了弘盛里的人想在人家產品里動手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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