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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盛當初就是因為產品出了事故才會瀕臨破產,才會被岑家收購。若是再出一次問題,想要力挽狂瀾可不是件容易事。

  陸懷硯察覺後,特地打了個電話將這事擺平。

  不想人姑娘根本不需要他幫忙,不僅設好了陷阱等著人跳進去,還能釜底抽薪地斷掉他三叔的後路。

  與長嫂偷情,送給長兄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不說,還讓人給他養兒子,日後還想靠著兒子分走一部分家產。

  這些事若爆出來,陸進勤還有活路嗎?

  他一早就知道他繼母與他三叔的事,兩人偷情的證據也掌握了不少。

  但現在不是爆出這樁醜聞的時候。

  這醜聞是能弄死他三叔,但同時也會給陸氏帶來不利的後果。

  陸懷硯不想因小失大。

  再說,他早就想叫他爸嘗嘗被人背叛的滋味兒了。他與陸懷軒的感情越深,知道真相後,打擊便越大。

  多好。

  陸懷硯垂眸看江瑟。

  不得不說,這姑娘完全打破了他過往對她的印象。

  既不草包,也不花瓶。

  該給人下狠手時絕不含糊,難怪岑家到這會兒都不願意放棄她。

  「認識曹勛的人都知道,他弟弟算是他一片逆鱗,而曹勛這人從不吃虧,手段也陰狠。江瑟,在商言商,你手裡這份錄音,對我用處不大。」

  在陸懷硯說出陸進勤名字的時候,江瑟就已經知道這份錄音貶值了。

  他既然知道與胡郁萍偷情的人是陸進勤,以他的手段,手裡的證據怕是比她還多。

  也不是第一次與人談交易了,談判桌上總會出現意外。

  江瑟端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這份錄音對陸總的確用處不大,但錄音既然在我手裡,不放出來好像有點兒可惜。我想問問陸總,哪個時機放出去最合適?」江瑟從茶水裡抬起眼,笑說,「畢竟,我看不順眼陸進勤很久了。」

  當初胡郁萍插足陸懷硯母親韓茵與陸進宗的婚姻,韓茵因此纏綿病榻好幾年,離婚後便去了山里靜養。

  整個家就此破裂,江瑟不信陸懷硯不恨胡郁萍。

  可他拿著證據卻不捅破繼母和陸進勤偷情的事,肯定是有別的圖謀。

  眼下陸家在歐洲的幾個項目已經啟動,陸氏野心勃勃,在國內新能源領域已是領頭羊的地位,便將目光鎖定在海外市場,想從那群洋人的嘴裡咬下一大塊肉。

  眼下正是無數人矚目的時候,這關鍵時刻自然也不能爆出什麼醜聞。

  放出錄音的時機要是挑得不好,難免會帶來點不良效應。

  江瑟跟陸懷硯談的便是這麼個「時機」。

  陸懷硯當然聽懂了江瑟話里的深意。

  擱明面兒上說,這姑娘是在威脅他,今天的交易若是談不成,那就別怪她要在不恰當的時機做不恰當的事兒了。

  不過一口茶的功夫,她便將交易內容從她手裡的錄音變成放出錄音的「時機」。

  偏偏,這個虛無縹緲的「時機」還真是個可以交易的東西。

  男人撂下茶杯,微垂眼瞼看她。

  對面的姑娘仿佛沒感覺到他的目光似的,正襟危坐、眉眼含笑,那模樣瞧著,要多無害就有多無害。

  陸懷硯莫名有點兒想抽菸。

  但他沒忘記上回被掐滅的那根煙,只好摸出個打火機擱手裡把玩,壓壓菸癮,順道他拋出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除了調酒和斯諾克,還喜歡玩兒什麼?」

  江瑟一愣。

  不明白他問這問題有什麼意義。

  敘家常麼?可她與他之間,有什麼家常好敘的?

  目光掠過他手裡的打火機,她眉眼裡的笑意淡了些:「我與陸總之間似乎沒必要聊這些。」

  女孩兒烏黑清澈的眸子是毫不掩飾的抗拒。

  陸懷硯看她半晌:「我說什麼時機合適,你就會乖乖選那個時機放出來麼?」

  江瑟:「還得看陸總願意用什麼做回報。」

  陸懷硯放下打火機,低低笑了聲:「說吧,你想要什麼回報?」

  -

  江瑟去結帳的時候,才知道陸懷硯已經提前將帳單給付了。

  她也不在乎。

  一頓茶錢而已,他愛付就付。

  兩人在茶室里待了差不多一小時,天色從晴空萬里變成細雨迷濛。

  江瑟沒帶傘,推開茶館的玻璃門,看著從半空墜落的雨珠,只猶豫了兩秒,便大步踏入這場秋雨里。

  茶館所在商圈的停車場距離茶館不遠。

  江瑟來時開的是余詩英的小高爾夫,茶館的專屬停車位只有寥寥四五個,陸懷硯的黑色賓利就停在那輛高爾夫旁邊。

  她往停車場去的時候,陸懷硯就站在茶室的落地窗後。

  那面落地窗正對著停車場。

  看著江瑟浸在雨中的身影,男人鏡片後的一雙眼輕眯了下。

  兩人談好「回報」後,這姑娘是一刻都懶得停留,說了句「交易愉快」便頭都不回地離開茶室。

  雨落得快,她身上沒一會就有了濕意。

  輕薄的衣料貼住肌膚,勾出纖細又飽滿的線條,粘在臉頰與脖頸處的碎發將她的肌膚襯出一種牛奶般的白。

  水珠順著她下頜緩緩滑落,領口露出的那半截鎖骨如同一眼淺泊,輕輕拘住了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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