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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李白來說,這也是不得已的事。

  本來他覺得憑藉宰相家孫婿的身份怎麼都能謀個出身,可惜就連皇室宗親過了三代都可能泯然眾人,更何況許圉師這麼個已經去世好幾十年的宰相?

  許家在朝中的人脈早就斷了個一乾二淨,頂多是在安陸還算是說得上話、能掏出不少銀錢供他揮霍。

  不過即使在安陸蹉跎了將近十年,李白也依然還是那個驕傲無比的李白,永遠不認為自己會這麼埋沒一輩子。所以哪怕是《日出入行》這麼一首讓人「順應自然」的詩,他寫著寫著都能寫成「吾將囊括大塊」。

  三娘非常喜歡自己這位能說會道的新朋友,臨別時和他約好有什麼新鮮事可以相互寫信。她可能會回長安,但是信送到別業這邊她總能拿到的!

  李白也非常喜歡三娘這個他說什麼都很捧場的小友,一口答應下來。

  還邀她得空多來嵩山玩耍,到時候他們一起去尋訪焦鍊師,興許焦鍊師得知有她這麼個小娃娃在找她會現身也不一定。

  焦鍊師是位得道女道士,常年隱居在少室山中,可惜李白尋遍少室三十六峰也沒見著人。

  人麼,越是見不到就越是好奇,李白每次來嵩山這邊訪友都要去少室山轉悠一圈,看看能不能幸運地碰見這位神秘的女道長。

  事實上不僅李白尋訪過這位焦鍊師,王維、李頎、王昌齡也都有詩作贈予她,足見她在嵩山一帶多麼有名!

  三娘一聽還有一起尋訪隱士這種新鮮活動可以參與,立刻興致勃勃地問明丹丘子住在何處,相約九月一起去走遍少室三十六峰。

  絲毫不考慮她的小短腿走不走得動那麼長的路。

  中秋三天假結束,三娘便回歸正常的蹭課生活,她見到顏真卿等人時說起自己授衣假要去尋訪焦鍊師的事。

  對於三娘這種才剛過完中秋假就惦記著九月那半個月授衣假的行為,顏真卿這個書法老師只能說……行吧,反正她放假也有在好好練字,且讓她好好玩去。

  對於尋訪焦鍊師這一活動,顏真卿也頗感興趣。他笑著說道:「那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李俅這段時間已經聽蕭戡炫耀了好幾回,從和三娘去抓螢火蟲到和三娘去登高都讓他羨慕極了,立刻踴躍報名:「我也去,到時候我也去!」

  三娘興致盎然地把報名參加的人都記錄下來,準備到時候呼朋喚友去找李白和元丹丘,好叫他們嚇一大跳。

  哪怕不想走遍少室三十六峰,去她們家嵩山別業那邊玩耍也是極好的,到嵩山腳下看看田園風光多好哇!

  三娘說干就干,把賀知章、鍾紹京他們都給邀請上,重點給他們描述了一下李白下筆成詩的厲害表現。

  說著說著還表示,李白剛認識都給她題字了,而她們都已經是老朋友啦,是不是也得題個字!牆壁不夠題還可以寫下來找人刻石頭上,她們別業後頭有一大片岩壁可以做石刻的,這不得題好多字才能刻滿!

  鍾紹京:「……」

  賀知章:「……」

  這傢伙小小年紀怎麼這麼會安排人呢!

  還有,你們家置辦個別業,怎麼連岩壁都當自家的了?

  三娘興沖沖地邀請了一圈,連沉迷釣魚的岑勛都沒落下。

  岑勛聽後也頗感興趣,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倒是和丹丘子碰上了,我與他也算是半個鄰居。」

  原來他們岑家在登封那邊也有別業,只是這些別業與別業之間離得比較遠,若說比鄰而居吧,不太恰當;若說不是鄰居吧,中間又沒有旁人。

  偶爾興致來了,岑勛也會與元丹丘在山林間攜手遨遊,兩人也算是頗相熟的朋友了。

  三娘本來只是覺得「這麼好玩的事我的全部朋友都要邀請」,沒想到岑勛與那位丹丘子居然本就認識。她好奇地追問道:「那您認得太白先生麼?」

  她又給岑勛也描述了一下李白醉後寫詩的瀟灑風姿,並且把《日出入行》給岑勛誦背了一遍。

  薄暮的洛水隨著徐徐的晚風而波光粼粼,仿佛也在與她的背詩聲相和。

  岑勛聽完後說道:「我不認得他,不過聽丹丘子提起過,一直無緣相見,沒想到他最近竟是到洛陽來了,那我倒是要去見上一見。」

  三娘道:「那我們授衣假一塊去嵩山!」

  岑勛慢悠悠地道:「我無官無職,想去嵩山隨時都能去,何須等到授衣假再去見他。」

  三娘沒想到岑勛居然打算偷偷去見李白,登時用「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們單獨行動」的眼神譴責他的可恥行為。

  岑勛樂道:「你也只是去旁聽而已,想不去隨時都能不去,其實也是不必等授衣假的。不如你別去上課了,明日便與我一同去拜訪丹丘子他們。」

  三娘和岑勛分辨道:「正是因為隨時都可能沒得去,我才一天都不能落下。」

  她是很珍惜去蹭課的機會的,哪怕她祖父願意給她們請老師,想來也請不到顏真卿他們這般厲害的人物。只要李隆基一天沒想起她來,她就得堅持蹭一天課!

  既然岑勛不願意等自己一起去拜訪李白,三娘便央著他記得把見面時寫的詩文都記下來,好叫她能長長見識。

  岑勛笑著應下:「這倒是沒問題,若是當真見著了那位李太白,我一定叫人抄一份給你。」

  三娘心滿意足地歸家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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