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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寧,你可有證據?」

  證據,對,這些話都是蕭繼空口白牙這麼一說,他一個將死之人,所說出口的話,能有什麼說服力?

  接連遭受震驚的殿內所有人,俱是看向了溫月聲。

  這般情況下,溫月聲卻依舊神色如常,在滿殿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她抬眸掃了晏陵一眼。

  晏陵當下起身。

  當晏陵站起身後,對面坐著的鎮國公及溫尋等人俱是面色巨變。

  在此之前,他們皆並不清楚,晏陵已經倒向了溫月聲。

  而當下,這位大徽權臣面色冷凝,抬步走到了殿中。

  在他身側,蕭繼狂笑之後,亦是從口鼻處湧出了大量的鮮血。

  他所中的蠱毒,已經將他的五臟六腑啃咬得千瘡百孔,又在那般劇烈的情緒起伏之下,他如今不過只剩下了一口氣。

  這口氣尚且還吊著,是因為他想看到的,是一切揭開之後,皇帝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身側的晏陵冷聲道:「啟稟皇上,經調查,皇后娘娘孕前,鎮國公府曾入宮中探親,鎮國公離開宮中之前,將身邊的一個貼身侍衛,留給了娘娘。」

  他一口一個娘娘,這字字句句卻猶如切在了皇帝的心口上。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抬眼看著底下站立的晏陵,一雙眸中翻江倒海。

  「娘娘誕下永安王后,那名侍衛便在意外中喪生。」晏陵說到了此處,微頓。

  皇后說話底氣這般足,大概也是覺得一切都已經死無對證。

  可天底下的事情,只要是做過,便一定會留下痕跡。

  當初皇帝臨朝,後宮新人眾多,皇后一無子嗣,二無寵,在宮中日子難過。

  與那侍衛生情的事,以為除她身邊的人外,再無人知曉。

  卻不知,那侍衛宮外還留有親人。

  且在皇后與鎮國公相商,欲除去侍衛滅口之前,對方已經察覺到了不對,輾轉託宮中同鄉,將從前與皇后來往之時,所留下的幾個物件送出宮外,交給了侍衛的親人保管。

  這些證物之中,有皇后親筆所寫的書信,還有皇后遺落在了那侍衛手中的物件。

  東西年份已久,並且很多東西經歷時間太久,莫說是皇帝,就連皇后都沒什麼印象了。

  按說這些東西應當構不成什麼證據才是,但偏巧,這些證物之中,有一件是出自於內務府。

  那是一支造型別致的玉簪,簪子上留有內務府獨有的印記。

  皇后一時沒辨認出來,而站在了她身後的一個嬤嬤,卻是眼神閃爍。

  那簪子出現的一瞬間,那嬤嬤就認出,這是皇后誕下蕭縉之後,太后賞賜下來的玉簪。

  出自內務府的東西,還是太后賞賜,這等物件,內務府必定是要登記造冊的。

  嬤嬤的印象中,只記得這玉簪多年前便遺失了。

  皇后行事還算謹慎,必定不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贈予那侍衛。

  那就是她與侍衛私會之時不小心遺失的。

  如今重新出現,再加上內務府內的畫冊,幾乎就能瞬間斷定這簪子是皇后的。

  原本這等情況,對皇后應是格外不利的才是。

  可她在看見了晏陵只拿出來了這麼些證物時,心中竟是長鬆了一口氣。

  在滿殿所有人的注視中,皇后冷聲道:「這東西多年前便已經遺失,憑著一個丟失的物件,幾封隨意杜撰出來的書信,便要毀掉本宮的清白?」

  「荒唐!」

  殿內安靜。

  皇后所言也並無道理,即便是她身為皇后,所用的東西不容易丟失,但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哪怕是真的遺失了幾件東西,倒也實屬正常。

  信件可以偽造,東西也可以是遺失。

  只要那侍衛已死,就沒有人能夠確定她曾做過這樣的事。

  可皇后卻沒想到,晏陵等的就是她這番話。

  他立於殿上,冷眼看向蕭繼,道:「是與不是,一驗便知。」

  驗?如何驗?

  原本強撐著一口氣看戲的蕭繼,聞言高高挑起了眉頭。

  未等他反應過來,溫月聲身後的周曼娘便已經站了出來。

  她低聲道:「啟稟皇上,民女奉郡主旨令,搜尋景康王府中,在其私宅之內,搜獲大批可操控他人心神的子母蠱。」

  聽得景康王手裡竟還有這麼多的蠱蟲,周遭的大臣均是感覺不寒而慄。

  只如今尚在說蕭縉的身世,如何又跑到了蠱蟲身上去?

  周曼娘直言道:「子母蠱養成不易,景康王私宅內的蠱蟲,大抵都沒有養成。」

  「蠱蟲雖沒有養成,但這未成熟的子母蠱,恰有一特性。」

  她抬眸,緩聲道:「這蠱蟲以吞噬血肉為生,叫子母蠱,就是因為其需得要用有血緣關係之人的血肉養成。」

  「只有用血親血脈養成,兩蠱才能共同存活,若其中有一人血脈不純,母蠱便會直接吞噬子蠱。」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

  也就是說,景康王養的這陰損玩意,竟然還能驗出血脈關係來?

  幾乎是瞬間,殿上的皇后當下變了臉色。

  她風椅上的手倏地緊縮,長長的指甲刺破了血肉,可她卻好像根本沒有知覺一般。

  皇后怎麼都沒想到,天底下竟然有這樣陰詭的東西。

  實際上到得今日,她都不清楚蕭縉究竟是不是皇帝親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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