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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說說,是封存答卷的官員有問題,還是你有問題?」

  不待他回答,她便冷聲道:「來人,傳張鐸、李方恆。」

  第57章 即刻行刑(二合一)

  那孫明遠的臉色巨變。

  昨日楊舉人於大理寺狀告他後,他便被傳到了大理寺內,一夜都未能回家。

  因牽涉到了這等事情之中,且還鬧得極大,便是旁人想,也輕易不敢在這個時候給他傳消息。

  是以孫明遠並不知道,今晨一早,有共計十來個人狀告於他。

  新傳上來的這兩位,張鐸是幾年前被頂替了功名的秀才,而那李方恆,則是孫明遠貪墨受賄的受害人。

  李方恆入了廳內,當即掀袍跪下,高聲道:「還請郡主為小人做主!」

  李方恆家中富庶,然因生意之上的往來,招惹了他人,其父親被人活活打死,家產被奪。

  而殺他父親,掠奪家產的人,卻因為走了孫明遠的路子,得以逍遙法外。

  判定這樁案子的人,恰恰好,便是那個頂替了楊舉人得到了進士功名,且還在刑部擔任重要職位的楊煜。

  李方恆四處上訴無望,還被那逞凶之人打斷了一條腿,家產被奪之後,他幾乎是苟延殘喘,靠著對其的恨意在活著。

  今日見得孫明遠,他只恨不得撲上去與對方同歸於盡。

  「……家中良田共有上百畝,並李家酒鋪,均是被奪。」李方恆說到最後,聲音已接近於嘶啞:「父親慘死多年,而兇犯依舊逍遙在外。」

  「孫明遠貪墨紋銀上萬兩,便輕易差使人抹除掉了這般血海深仇。」

  「誅般惡事,令得小人夜裡難以安眠入睡,父親血仇於身上,小人卻只能夠任由著對方欺壓凌。辱,連份薄產都保不住!」

  廳內格外安靜,立在外邊的學子們,皆是神色難看。

  若說方才孫明遠提及到了呂閣老時,他們或許還能夠對他高看一眼,然到了此時,諸多事情,劣跡斑斑,已是叫人忍無可忍。

  學子尚且還在書院之中,並未走入仕途,他們之中許多人,正是心懷熱忱與理想之時,聽得難耐時,恨不得衝上去,將孫明遠這廝挫骨揚灰。

  「呸!碩鼠之輩,不得好死!」有人按捺不住,低淬道。

  然孫明遠尚還不認罪,他沉聲道:「這般事情,你當是去刑部,去順天府,而不是來找本官!」

  「本官是工部侍郎!何時能夠輕易插手這些事情當中?」

  他看向溫月聲道:「郡主,這些人所說的話,皆是污衊。」

  「答卷未存留之事,是禮部失職,下官是工部侍郎,插手不到禮部的事務之中,至於這暴斃縱容兇犯,更是無稽之談!」

  「誅般罪狀,都是他人上下嘴皮一碰,無端杜撰出來的。而郡主哪怕是對下官有偏見,亦是不能憑藉他人之語,便定下官的死罪!」

  他文官出身,本身才能沒多少,這嘴皮子卻是十分的利索。

  且孫明遠性格狡詐,最為能洞悉人心中所想,是以他說話之時,故意將溫月聲對他有偏見的事情這一句話,咬得很重。

  外邊圍觀的學子暫且不言,這裡奉命聽審的幾個官員,皆是微頓了片刻。

  此前在孫明遠進入廳中時,就與他對視過的一個官員聞言,當即道:「孫大人跟郡主之間,竟是有過誤會?」

  他說話的聲量不小,恰巧可以讓這周圍的人都聽到。

  旁邊的一位官員反應過來,低聲道:「孫大人的嫡姐,便是前大理寺少卿周遠度的妻子孫氏。」

  「孫明遠的外甥女周鈺婕,便是那位此前被郡主灌下毒酒的貴女。」

  這個官員的聲量不算大,但說者無心,聽者有心。

  那官員聞言後,大聲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廳內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無數的目光落在了溫月聲身上。

  「好端端的,狀告孫大人的人這麼多,且看這個模樣,分明都是有備而來,這若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些。」那個官員搖頭感慨道。

  「以私人恩怨,來構陷朝堂命官,這般事情,著實叫人心寒。」

  他未提大名,然卻字字句句往溫月聲的身上靠攏。

  且故意在審理案件時,說這樣的話,難免有故意將事情帶跑偏的嫌疑。

  只是這個道理,多數人知道,可總還是會有糊塗的,不自覺地就跟著他的話走。

  會認為這一切都是為了構陷孫明遠,否則天子腳下,怎能會有這般惡劣的事情,且一出就是十幾件?

  出於此,那些被帶跑偏的人眼中,已經帶了懷疑之色。

  一般審核案件時,若是連主審的官員都受到了質疑的話,案件是很難進行下去的,而且官員苦於陷入了自證陷阱,若是一旦進入他人的圈套里,就很難能夠跳得出來。

  大理寺陪同審理的官員微頓,忍不住看了晏陵一眼。

  卻見這位年紀輕輕卻已經位高權重的朝臣,從始至終面色都沒有變化。

  唯有落在了溫月聲身上的目光,是柔和的。

  但不知為何,他並沒有開口相幫。

  反倒是上首那個今次首次審理這等案件,且還是女子身份,容易被人看輕的思寧郡主,聞言後不咸不淡地道:

  「孔大人先別著急,今日之事,也有你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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