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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坐在了廳內,故意說出溫月聲與孫明遠有私人恩怨的官員,便是溫月聲提及的孔大人。

  這位孔大人跟溫月聲尋常一點往來都沒有,驟然被溫月聲叫到了名字,面色微變了瞬。

  下一刻,就聽溫月聲道:「將孔伸押於廳內,另,傳刑部郎中楊煜,順天府通判蔣順之。」

  她話音剛落,大理寺的人沒反應過來,她帶來的武將已經上前。

  溫月聲手底下的人不比其他人,且只聽她的話。

  她讓動,便毫不猶豫地將孔伸押解到了廳下。

  大理寺審問官員時,一般都不會讓其下跪。

  但溫月聲的將士可不管這些,只一腳踹在了那孔伸的腿上,將他踢跪下。

  「啊!」孔伸猝不及防被踹了一下,只覺得腿骨都將要斷裂。

  他與孫明遠之流,向來都橫行霸道,從未被人這般對待過。

  當下頭上冷汗直冒,想要說話辯解,卻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倒是那孫明遠見狀,暴怒非常,高聲喝道:「郡主這是想做什麼?今日主審之人是你,是以在場之人皆是對你恭敬有加。」

  「然而郡主卻半點不問證據,動輒就要底下的將士對朝廷命官動手!郡主眼中可還有大徽律法,可還有皇上!?」

  他慣是喜歡給人戴高帽的,無論是何等行為,一分都要放大到了五分來說,眼下見溫月聲這般行事,便恨不得將她所為化歸為謀逆一般。

  然而他在反覆不斷的質疑,溫月聲卻從不回答他的話。

  她只冷眼看向了大理寺的官員,淡聲道:「當庭質疑主審官員者,該除以何等刑罰?」

  那官員微愣片刻,反應過來後忙道:「回郡主的話,當杖責二十大板。」

  這話剛出,就聽溫月聲道:「聽到了嗎?」

  下首的李慶元當即高聲道:「屬下領命!」

  不待這邊的人反應過來,他便揮了揮手,當下便有兩個將士上前,直接將孫明遠堵住嘴拖了出去。

  一時間,滿廳死寂。

  那正捂著腿,高呼著痛的孔伸,臉色都變了。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真正意識到了,溫月聲跟他們此前所打交道的任何文臣都不一樣。

  她從不回應任何質疑,無所謂他們所言其他,並且手段太狠,雷厲風行。

  三言兩語間,輕易就能夠叫人將他們所重視的朝廷命官拖下去受罰。

  砰!砰!砰!

  板子落在了人身上,那寸寸打到了肉的巨響滔天。

  迴蕩在了這廳中,直聽得人心驚肉跳。

  那孔伸大張著嘴,那張能言善辯的嘴,眼下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官職尚不如孫明遠高,並且他十分篤定,若是此刻他敢開口的話,下一個被打,或者被打死的人,就是他。

  孔伸心頭瑟縮了下,看向溫月聲的眼神里,已是帶了些瑟縮。

  大理寺的官員亦是神色緊繃,即便是他們辦案,也斷然沒有上來就給朝中重臣一頓板子的說法。

  然溫月聲做了,且還無人膽敢質疑。

  那官員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晏陵的神色,卻見晏陵竟是輕勾了勾唇。

  官員一時間愣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錯覺吧,那位冰冷不近人情的晏大人,怎麼可能會笑?

  廳內安靜,溫月聲神色平淡地轉著手中的佛珠,半點沒有受到這廳內氣氛的影響。

  且對於方才孔伸質疑的事,她一句都沒有回答。

  二十板子結束,那孫明遠被拖回來時,已經是臉色慘白,而身下已經是血色一片。

  那些將士不管他是死是活,只將他如狗一般拖拽了進來,然後往地上一扔。

  孫明遠就好似個破布口袋一般,倒在了地上。

  打板子這等事情,自來都是看動手之人所用的力氣,若是肯下足了力氣,那二十板子就能夠將人打死。

  溫月聲手底下的人有分寸,並未將孫明遠打死,留著他半條命。

  但對於孫明遠這樣的人而言,這便已經接近於酷刑了。

  然溫月聲神色依舊淡淡,她冷眼看著地下的孫明遠,冷聲道:「如今你受著的,不過只是你加諸他人身上的一絲半點。」

  「怎麼,這就受不住了?」

  孫明遠倒在了地上,蠕動著唇,吐出來的聲音太小。

  李慶元低頭去分辨了半天,遂起身,高聲道:「回郡主,他說是您公報私仇,他是冤枉的。」

  話音剛落,溫月聲已經將一本厚厚的冊子,砸在了他的頭頂上。

  她隨手一扔,然那冊子磕在了腦門上,卻給他的頭重重地磕了一下,那頭上瞬間青紫一片。

  孫明遠被這一下,近乎砸得頭暈眼花,哪裡還分辨得出這上面的字。

  而旁邊的孔伸只看了一眼,就已經是神色大變。

  那邊,上首的溫月聲已經起身,她沒看那本冊子,只是緩步往廳下走,一邊冷聲道:

  「大徽十七年春,三月七日,收受王如海四萬兩白銀,將李方恆父親謀殺案,抹平。」

  「大徽十七年春,三月十八日,收受官員孔伸賄賂一萬兩白銀,並揚州瘦馬三名,為其走動謀取官職,孔伸調任禮部,任禮部員外郎。」

  「大徽十八年秋,八月二十三日,收受盧興春三萬白銀,替其子調換答卷,換取功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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