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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瓊行事,雷歷風行,他不像尉遲恭還要發發牢騷。
他是統領一路的總管,是皇帝的元帥,皇帝下達命令,他負責執行,想辦法打好仗,打贏仗,就如此簡單,其它的,他不去多做考慮。
伏俟城外,青海湖邊。
秦瓊三將,各自精選整編了一個軍,把傷殘換下,換上精銳,更換殘破鎧甲刀槍,攜帶毛毯、肉乾、水壺,然後驅趕著一群群的牛羊開始南下。
這次南下的三個軍,皆是重新補充後的滿編軍,並且除去了先前軍中的郡兵輔兵,全是清一色的南衙戰兵。
每名士兵攜帶了夠半個月的肉乾、肉鬆和炒米,每軍分出一廂四千人,在後負責驅趕牛羊,而其餘幾廂則先行南下。
三軍有一萬二千人負責後面驅趕牛羊為軍糧,秦瓊也不擔心會有被擊潰的吐谷渾人或是突厥人來打劫,也不怕會有吐蕃人過來。
三個先行南下的軍中,每軍還有兩萬人,其中一半是騎兵,每軍配一千重裝騎兵,另配九千輕騎,這是自十五萬吐谷渾秦軍軍團中,匯集起來的精銳。
騎兵足有三萬,重騎三千,輕騎兩萬七,這兩萬七千輕騎中,弓騎占據九千,長矛明光胸甲騎兵占據了一萬八,這些衝擊騎兵相當於是半具裝鎧騎。
騎兵人皆雙馬,步兵同樣是騎馬步兵,一樣雙馬。
用秦瓊的話說,就算萬一後面的牛羊被人劫了,我們到時還有馬可宰殺吃肉。騎一匹,殺一匹,都能支撐他們打完這一仗。
雖然說殺馬吃肉,太奢侈了點,但為了勝利,關鍵時候也可以。
敵可往,我亦可往。
「馮將軍,青海就交給你了。」
臨出發前,馮孝慈終於從金城郡(蘭州)趕到青海湖邊。
「請齊國公放心,有我在,定不讓這吐谷渾人再做亂,定能保你們後路無憂。若是齊國公南下有需,可隨時派人來召,馮某定率兵來援。」
秦瓊看看天空,天陰沉沉,似乎要下雪了,這才剛是七月底啊。
「放心吧,此次定是馬到功成,旗開得勝,要不了多久,就能凱旋,還請馮將軍做好准接應準備哦。」
「哈哈哈,一定一定,馮某就在這裡恭候齊國公早日凱旋。」
號聲吹響。
大軍開始邁動步伐,一路向南。
紅旗飄飄,士氣正昂!
第1021章 騎虎難下步維艱
囊日論贊正是年富力強之時,在他父親為贊普之時,他就已經能獨擋一面,指揮征戰了。過去,他總是無往而不利,就如他身上的那件披風一樣,上面以山虎、雪豹和草原狼的皮縫製在一起,那些都代表著他的武功。
可是現在,在這大非嶺下,他卻束手無策了。
那山上有一頭虎,烈虎羅嗣業。
可他沒有打虎的辦法。
派去長安的使團又只回來了一個人,噶爾東本也被押留了,據說他們都被送去山裡燒炭為奴去了。
囊日論贊很憤怒,卻又很無奈。
面對著大秦的回應,他顯得很無力。
不論是他要強勢進攻,還是妥協議和,可又打又拉,秦朝就是無動於衷,一副打到底的樣子。
現在,囊日論贊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坐在虎皮褥子上的他,此時恨不得身下的褥子能是羅嗣業的。
他想起他年少時的一次打獵,他蹲守在雪山冰川里,想要獵殺一頭鹿可他等來的不是那美麗的鹿,卻是等來的卻是危險的雪豹。
那一次,他差點就沒命了。
噶爾東贊來了,他是出使長安而被扣留的噶爾東本侄子,是他們家族優秀的年青子弟。東贊如今是他的侍衛,負責傳令。
這個年輕人有眼睛有些紅腫,他偷偷的為他的叔父而哭泣過。
「東贊,你放心,你叔父早晚還會回來的。」
噶爾東贊憂心忡忡。
他對如今的局勢並不看好,他也早發現了贊普的困境。
「贊普,聽說秦軍已經擊敗了西突厥,吐谷渾人肯定也不是秦人的對手,我們繼續留在這裡已經沒有半點意義了,秦人拒絕了和親談和,他們會打到底的。」
「我又豈會不知。」
「東贊,你說我現在要怎麼辦?」
噶爾東贊直了直腰,咬了咬嘴唇,他捏著拳頭,對囊日論贊道,「西突厥已經撤回西域,吐谷渾絕不是秦軍敵手,而我們現在被阻於此處,軍心士氣都已不足,天已轉涼,即將下雪,我們隨軍的牲畜牛羊也都已經將盡,再這樣下去,待秦軍殺到,我們將陷入危險之中。我們這次對秦人的判斷是錯誤的,也高估了西突厥和吐谷渾人,這一次我們失手了,但也只是損失了些錢糧牲畜,犧牲了一些羌人,只要我們及時撤退,還不算晚。」
囊日論贊打量著這個年輕的貴族子弟,對他的一番話很讚嘆。只是他身為贊普,如此無功而退,卻也並不容易。
不說這樣的撤退,會使他顏面全無,威望大降。
最重要的是,他們吐蕃已經惹怒了秦人這頭猛虎,現在就這樣走了,哪會這般輕易呢。還有一個,這般撤退,就是敗退,諸羌國這次吃了不少虧,損失不少人馬,沒有半點收穫,這樣撤退,以後只怕諸羌就會倒向秦人。
這對於囊日論贊來說,也是無法接受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