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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河口卻是他相中的,故而據之。

  鄧州人不識貨,埋沒人才。

  裴蓮去跟趙景文說了。

  趙景文卻低下頭。

  裴蓮詫異。

  趙景文抬頭道:「蓮兒,葉氏她……雖出身鄉間塢堡,但我與她也做了三年夫妻。我若就此拋棄她,這樣狠心絕情的男子,你可敢託付終身?」

  裴蓮有些不高興。

  趙景文道:「你身份高貴,大家之女,定是能容人的。」

  這倒是。她差一點就可以成為蜀國公主,豈可與鄉間女子一般見識。

  高門之家,妾侍如雲,原也是常見之景。父親如今落魄了,身邊才幾個人而已,都有些寒磣。

  那女子也不可能越得過她去。

  裴蓮揚起下巴,驕傲又寬容地說:「算了,就讓她在那邊吧,別往這邊帶就是了。」

  趙景文大喜,親了親她:「我就知你有正室氣度。你放心,她在鄧州,你在房州,自不會相見。」

  鄧州和房州,中間還隔著均州和襄州,二女怎會相見。

  這話卻說得早了。

  新婚第三日,原該三日回門。裴蓮成親在自己家裡,倒是不需要回門。

  但回門宴還是得有的。

  這場宴沒有外來的賓客,都是自家人了。也是想讓趙景文和他七個義子溝通溝通感情。

  趙景文和裴定西分坐在左右兩側的上首。

  他如今是裴澤女婿。身份高於義子,年紀又大於裴定西。

  裴定西雖是親子,畢竟還小。

  以後裴家,裴澤之下便是趙景文了。

  這個地位排序,大家心裡都有數。

  項達和葉滿倉,因是趙景文唯二的左膀右臂,也有幸忝陪末座。

  葉滿倉尤其激動。因他實際是奴身,何曾有過這種待遇。

  宴剛開,氣氛剛熱起來的時候,忽然有親兵進來稟報:「城守官來了。」

  眾人都停下酒盞,放下食箸。裴澤道:「讓他進來。」

  一名將領腳步匆匆地進來:「大人!」

  裴澤面色凝重起來,問:「發生什麼事?」

  守將躬身行禮:「大人,有人陳兵城外,自稱是鄧、唐二州節度使,來賀大小姐新婚。」

  咔嚓聲響,眾人看去,卻是坐於末首的葉滿倉失手打碎的碗碟,正狼狽不堪。

  項達也面色緊張。

  而趙景文,一張臉雪白,腦子裡一片混亂。

  鄧、唐二州節度使?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她、她……她已經拿下了唐州?

  這怎麼可能,他離開鄧州才多長時間?

  他走的時候,她剛成為鄧州之主,不正該好好主持鄧州,休養民生嗎?

  趙景文覺得不可置信。

  裴定西道:「鄧州?姐夫,是不是你現在的上司?」

  趙景文額上冷汗涔涔:「是,是。」

  裴定西也知道趙景文既娶了裴蓮,以後就該是跟著他們父子了,也就是要辭別原先的東主。

  小男孩十分善解人意,勸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姐夫與原先的東主好好辭別,大家好聚好散,日後還能相見。」

  赫連不就是這樣嗎?

  赫連走的時候,父親贈以重金。赫連亦無怨恨。

  大家和和氣氣地拆夥,以後見了,還能道一聲:是故人。

  裴澤問:「他帶了多少人?」

  城守將道:「瞧著約有六百人。」

  因軍隊建制都是固定的,士卒列著隊,數著方陣便能大約知道人數。

  城守將奉上手中之物:「這是那女子的拜帖。」

  裴澤奇道:「什么女子?」

  城守將道:「鄧、唐二州節度使,是個女子。姓葉。」

  「竟是女子,了不起。」裴澤贊道。

  六百人,可保平安,不足以攻城。所以對方這趟顯然不帶敵意。

  裴澤一邊接過拜帖,一邊轉向趙景文問:「是你給故主送了消息嗎?你怎不告訴我,那邊已經坐擁二州。」

  這樣的實力,如果她與趙景文賓主能好聚好散,裴澤也願意結交朋友。

  趙景文汗涔涔,回答不出。

  裴澤剛笑著贊完「竟是女子」,展開拜帖凝目看去:

  【鄧、唐二州刺史,使持節,節制二州……】

  這些都是官職名,一一羅列,讓人知道此人是什麼身份。這都正常。

  但後面,還有半句——

  【贅婿趙景文之妻主,葉碎金拜上】

  裴澤的笑便凝住了。

  裴澤合上拜帖,問:「人在何處?」

  守城將道:「已在府中。」

  裴澤道:「請到我書房。」

  守將應道:「是!」

  和親兵一起退出去了。

  裴澤站起來:「景文,你同我來。」

  趙景文剛才便看到了裴澤的神情變幻,但事到臨頭,只能沉穩地站起來,跟上去。

  餘人雖好奇,但裴澤沒說,他們也不好問,只能互相使眼色。

  眼瞅著項達和葉滿倉都跟了出去,便有人慫恿裴定西:「你去聽聽怎麼回事?」

  裴定西正有些擔心。

  因父親身周氣場的變化,他做兒子的感受得還是很清楚。

  先開始還好好的,父親看完拜帖,氣氛就全變了。

  他說:「我去看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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