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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公主的好處沒享受到多少,有事兒卻要她沖在前頭。

  「都說皇子、公主是一塊兒讀書知禮的,可徐答應本是宮女,卻生下第一個皇嗣,那位皇后心中如何咽的下這口氣,自是狠狠拿捏徐答應和昭寧公主。娘娘有所不知,當年張貴妃也不得寵,只是出身高些,又是潛邸舊人,才封了貴妃,瞧徐答應尤其不順眼。徐答應想著求得昭寧公主去讀書的機會,都叫皇后和張貴妃給攔了下來。平日生病也時常請不來太醫,叫人以這樣那樣的理由絆住腳,張貴妃也是不管的。」李尚宮自小在宮中長大,許多事都看在眼裡,說起來自是什麼都知道。

  景禾聽得一陣唏噓,受人欺凌排擠,還要替人出嫁,到那野蠻地界去。

  她從前聽人說,青狼部將抓到的奴隸赤身裸體關在籠子裡,若有反抗的,便拉出來砍斷手腳,最後再砍斷頭。

  嫁去的公主不是沒有,但下場都不如何好。

  「那昭寧公主嫁去之後,如何了?」景禾問。

  「青狼王待她很好,沒有宮中拘束,無論讀書還是騎馬打獵,青狼王都依她。」李尚宮展露笑顏,對景禾道。

  「這倒是不如他們所願。」景禾輕笑。

  「皇上登基之後,皇后死在兵亂之下,貴妃也是瘋癲,如今在冷宮裡呢。」李尚宮說。

  瘋癲了?

  那可未必。

  景禾垂眸,喝了口茶,想著是否也見見這些先帝時的老人。

  -

  陸遠寒回來之後,景禾沒將李尚宮說過之話,與他提起。

  不知為何,明明應該什麼都知道的陸遠寒,竟也什麼都沒說。

  二人相安無事地睡下,如平常那般,一大早陸遠寒去上朝,景禾晚一些才起身處理宮務。

  巳時末的時候,陸遠寒到鳳儀宮來,接景禾到刑場上去。

  「待會兒若是怕了,就看著朕,不要看他們。」陸遠寒牽著景禾的手,坐上離宮的馬車。

  「臣妾不會怕的。」景禾轉頭看向陸遠寒,腦中浮現母親死狀,自嘲一笑,「母親去世時,臣妾就在她身旁。」

  陸遠寒聽見這話,難免想起苗婕妤來。

  他不曾親眼見到苗婕妤死狀,但他常聽趙答應哭著提起那一天,一遍遍提起,一遍遍自責。

  怪自己勢單力薄,救不了苗婕妤。

  宮人們也喜歡聚在陸遠寒面前,說苗婕妤是如何死的,又說皇上如何厭惡她,才不許太醫到這兒來,不管她生產一事。

  「皇上?」景禾見陸遠寒臉色漸漸陰沉,猜他是想起了苗婕妤,拉過他的手,安撫地拍了拍。

  「朕沒事。」陸遠寒握住景禾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

  長了些肉,比從前瘦弱的模樣好上許多了。

  陸遠寒抬眸,看著景禾的臉,滿意地笑了笑。

  馬車很快行至刑場,二人到此早已傳令下去,行刑官員也是知曉此事的。

  只有蘇丙煜和柳姨娘,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一身囚服,披頭散髮,身上沒一塊好地方,被按著跪在地上。

  只看著一輛華麗的馬車朝這邊駛來,而馬車之上走下來的,先是一身玄衣的陸遠寒,再就是……他們曾拋棄、羞辱的景禾。

  第22章 行刑

  ◎他們不疼你,朕來疼你。◎

  景禾?

  她怎麼會來這裡?

  蘇丙煜滿眼震驚,看著明顯已當了皇后的景禾,眸中燃起希望來。

  「小心。」陸遠寒本想抱景禾下來,她卻不肯,只需他牽著自己。

  「大家還等著呢。」景禾將手搭在陸遠寒手掌上,與他一同行至刑場前。

  路過蘇丙煜夫婦身邊時,景禾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仿佛不認得這個人,二人壓根就沒有關係一般。

  「禾兒!」

  「你是來救爹爹的嗎!」

  蘇丙煜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不管不顧地朝景禾的方向靠去。

  「蘇禾!蘭兒呢!我的蘭兒呢!她有沒有跟你在一起!」

  柳姨娘也大叫起來,死死盯著景禾,像是要在她身上盯出個窟窿。

  如果不是景禾回來了,那這個皇后之位,就是蘇蘭的!

  該死!當初就不該心軟,早殺了她,就沒有如今的糟心事!

  柳姨娘恨恨地想,緊緊握住拳頭,心底滿是怨恨。

  景禾停住腳步,垂眸時目光停留在柳姨娘臉上,聲音如從前那般軟糯,道:「柳姨娘不知道嗎?蘇蘭已入睿王府,如今是睿王身邊侍妾了。」

  柳姨娘聽見這話,瞪大雙眼,眉目間滿是震驚,聲音尖利地叫道:「侍……侍妾?她怎麼會去當侍妾?她不是沒去選秀嗎!」

  此話一出,當初蘇家臨時換人的原因昭然若揭。

  在場之人,誰不知道當初蘇家臨選秀前換了位姑娘。京中本就對此舉議論紛紛,心中各有猜測,如今聽了柳姨娘這番話,眾人更是恍然大悟。

  原來當初蘇家換人,就是為了替蘇蘭擋災的!

  「去沒去選秀,又有什麼要緊的呢。蘇蘭早在花宴便與睿王情意相投,便是沒有選秀,睿王兄也是要向皇上討賞賜的。」景禾柔柔笑著,模樣無辜得很,好似只是個將事兒告知柳姨娘,其餘什麼都不知,什麼都沒做過。

  圍觀百姓議論紛紛起來。

  花宴之上與睿王情意相投,這話可太讓人想入非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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