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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弈默默聽完,對裴弗舟笑著問,「你方才幹嘛嚇唬她?」

  裴弗舟臉色漠然,平淡道:「我只是好心而已。」

  蘇弈一怔,下意識地抬起笑眼,反問一句:「是你的好心,還是你的私心?」

  他這般究根問底的追擊過來,裴弗舟反倒沒生氣,抬起眉宇輕輕一嗤,似笑非笑道:「你是真傻,還是裝的?」

  被蘇弈茫然的眼神盯了半天,裴弗舟臉色不愉,繼續道,「無病裝病,引你過來,這不是欲擒故縱是什麼。」

  蘇弈笑笑,其實他不解的是裴弗舟這樣奇奇怪怪的態度。

  不說這個,他抿抿唇,映著斜陽,青年臉上露出坦然之色,「她要是真對我如此用心良苦,我怎麼還好拒絕呢?」

  話音才落,身旁馬聲輕鳴,裴弗舟忽然一攬韁繩,已經轉眸看過來,順口便說了出來,「你果然是要娶她當世子夫人的?」

  蘇弈遲疑須臾,笑道:「為什麼不行呢?」說完,頓了頓,倒吸一口氣,半開玩笑地試探起來,「難不成,你同我一樣,都看上她了?」

  裴弗舟俊眸低垂,睫影映出一層慌亂迷茫的郁色,片刻,他只一提唇角,淺笑著從容說了一句「怎麼會?」

  他重生後失了大段記憶,只是有點擔憂,那種奪人之妻的糟糕預感幾分真罷了。

  裴弗舟不說那個,只一輕笑,「那你便去試試好了。我拭目以待,喝你們的喜酒。」

  蘇弈從那話里品出一道輕嘲的語調,不禁勒馬大笑。

  笑中摻起幾分無奈和灑脫,拍了拍裴弗舟的肩頭,搖著頭道:「我家華貴的車輦是你皇帝姨夫賜的,我父親的爵位是你姨夫隨手封的,連我的婚事都要你皇帝姨夫點頭應允。」

  貴胄士族之婚,豈能自己做主?

  蘇弈說著,自嘲中也有幾分對裴弗舟的同病相憐,「裴弗舟,你就繼續欺負我吧。哪日你在溝里翻了船,別怪我笑話你。」

  裴弗舟冷峻英氣的臉龐浮起微微的一笑,高馬之上迎著落日的光,當真是一位倨傲的洛陽貴公子的俊秀模樣。

  他只裝模作樣地恭敬起來,答道:「你可是世子,臣怎麼敢呢?」

  .

  到了賞秋宴那日,蘇弈生怕江嫵不去,特意請了一輛寬敞舒適的車輦到沈府接人。

  可自己因著被國公夫婦強行留下應客,只好委託裴弗舟幫個忙。

  裴弗舟礙著前幾日父親的提醒,本沒想赴宴。

  臨走前,對著裴肅豎起的眉毛胡亂扯了個謊,「此宴乃國公夫人所辦,無關政事。去一趟也算是結識些文臣士子,聽聽他們的清談,以長見識。」

  裴肅輕嗤一聲,「哼。你什麼時候對清談感興趣了?」

  裴弗舟無奈,見父親沒阻攔,撩起衣擺胯上了馬,硬著頭皮說了一句,「若是聽到什麼,回來稟命父親。」

  裴肅在廊下翻了一頁書,懶得揭穿自己的兒子,見他要走時,揚聲丟過來一句,「若是見了太常寺卿,替我給你未來丈人問個好。」

  裴弗舟最不愛聽這個,沒應聲,只一夾馬腹離去。

  到了沈府。

  蘇弈的車輦和僮僕率先到了,正在車下和沈居學推讓。

  僮僕正發愁,見裴弗舟來了,趕緊道:「將軍,您總算來了,快勸勸沈博士。眼看就要耽誤赴宴啦。」

  裴弗舟一勒馬,翻身而下,頷首道:「沈博士無須謙讓。世子特讓我來送您和家眷赴宴,他如此美意,再推辭出去,豈不又要一番解釋。」

  「這、這怎麼行?」沈博士喃喃著轉身折回府邸,要去牽馬,語無倫次道,「沈某與吾兒騎馬便可,還是讓女人家坐就行了。」

  裴弗舟不擅長來回虛應,點點頭,只在原地等。

  這時候才注意到站在後面的江嫵。

  他略掃了一眼,微微一怔。

  和一旁妝容周全的盧氏和沈蕙相比,江嫵竟是極簡練的打扮。

  她穿了一身紗青色的襦裙,上頭壓著丹色的衫子,松綠的披帛纏繞在柔軟的臂彎,不算華貴奪目,可有一種,紅蕖裊裊秋煙里的味道。

  大抵是她被迫喝了兩日的補藥的緣故,白皙的臉頰泛著光潤十足的氣色,只略施粉黛,烏眉垂眸之下,紅唇柔波似的一彎,可惜有點耷拉。

  不知是不是因為沒見到蘇弈,而是見到了他的緣故,她捏著帕子,好像一臉不大情願似的。

  裴弗舟嘴角略略一哂,朝她走了過去。

  第15章 第 15 章

  ◎突如其來的男性氣息,陌生而又灼熱。◎

  「江姑娘。」

  裴弗舟直直地朝江嫵走過去,秋光灼灼,落在他臉上,難得有幾分和煦愉悅的神情。

  「你,」他微微一笑,語氣在旁人聽來很是關切,「這麼快就好了?」

  江嫵瞧著他那看似驚訝憂慮的表情,杏眸暗暗一瞪。

  心中暗自罵了一通,轉而心無芥蒂地牽唇虛笑,客套道:「有裴將軍請的御醫,怕是想不好都難。」

  轉而想起那許太醫當時的說辭。

  「江娘子既然說無大礙,那便不是大事。幾服藥下去應該就好了。若還有什麼情況,恐怕另有病情,請務必托人轉告在下,在下一定帶著最好的針工來瞧。」

  表姑母鬆了口氣,勸她,「梁國公府如今背靠太子,駁了人家面子,你表姑父也不好立足。若你真是怯人,同我與國公夫人過個面,便去後頭歇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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