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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好狠心,有了其他女人就不要宦黛了。」

  宦黛不死心, 咬住下唇,手臂可憐兮兮地勾住宋琸的脖子,輕薄的外衫一松,粉嫩的肩頭便赫然露於冷空氣中。

  宋琸眉頭狠狠一皺,「啊」地一聲尖叫,只見宋琸長臂一揮,宦黛根本想不到他居然會這麼粗暴地對待自己的示好。

  怎、怎麼會呢,以往殿下最寵愛她了,如今卻連她這麼明顯的意圖都視若無睹。

  「我警告過你,安分守己,不要試圖做一些讓我不高興的事。」宋琸背對著她,臉上沒有絲毫憐憫,語氣仿佛淬了冰一般冰冷無情。

  他走出門來到書房,桌上擺著一張綠衣仕女圖,看成色是新畫好不久,墨汁才幹。

  少女眉目溫和,歡快地跑在人群中間,像是聽見了誰的呼喊,手裡提著一壺小酒,欣喜地回眸一笑。

  她笑起來嘴角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好像盛滿了她手裡的酒那樣,見者迷醉,神魂顛倒。

  宋琸盯著這幅畫,眼神逐漸變得晦暗不明。

  恰時有身著官袍的大人走了進來,辦事的大人聽聞近幾日興王的脾氣都不太好,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他站在書桌前,渾身被戾氣所包圍,這主是位吃人不吐骨頭的爺,若不是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他如何要做這個冤大種頂著這麼大的壓力替他辦事?

  那大人心中叫苦,可是也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

  「興、興王殿下,有動靜了。」

  「說。」宋琸言簡意賅。

  「據眼線來報,今日佛國那位國師釋羅道去了睿王府。」

  「他去睿王府了?」宋琸半眯起眼,「我就猜他在宮中沒見到宋譽肯定不會輕易作罷,倒是沒想到這麼光明正大地跑到睿王府,他一個人去的?」

  「不錯,由睿王府上兩個下人引見過去的。」那人說著說著,語氣漸漸軟了下去,看了一眼臉色沉重的宋琸,結果被宋琸不耐一掃,「還有什麼?直接說!」

  「是是是,回興王殿下,您先前提到的那名丫鬟……回來了。」

  「你說什麼?!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不知,應該有一兩天了。」

  「廢物!本王叫你們時刻盯著睿王府的動靜,你們連人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嗎?!」

  那人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宋琸面前,「殿下恕罪!睿王並非善茬,咱們的人換了兩三批了,都神不知鬼不覺地死了,要不是……」

  「罷了,本王懶得聽你廢話連篇!一群廢物!本王到時候再收拾你們!」

  宋琸急匆匆走了出去,急促的腳步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激動還有些微慌亂。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時宴不可能死!

  他派人找了那麼久,只找到了他手上那串扯斷的珠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就知道時宴肯定不會那麼簡單就死了!

  宋琸活了這麼多年,什麼險境什麼詭計沒經歷過,可唯獨這一次,得知時宴還活著這一消息讓他如此慶幸。

  心臟就跟瘋了似的狂跳,他眉尾騰起愈發強烈的狠戾,眼神陰鷙邪譎,一股不知名的興奮之情從心底躥至頭頂,似乎有一團火將他渾身越燒越烈,整個人無論如何都壓制不下來那股異常的亢奮。

  好,很好!

  一想到宋譽,想到那日時宴滿腦子都是宋譽,他感到整個人都置身於火海中,妒火中燒,幾乎快要燒得他灰飛煙滅。

  她居然用宋譽來氣他。

  這個女人怕不是忘了過去她是多麼討厭宋譽,她忘了過去她是怎麼接近自己討好自己,怎麼一轉眼就變心了呢?!

  他宋琸從小到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過去他不願意承認自己對時宴的占有欲,而如今他想通了。

  承認又怎麼樣?他堂堂興王,他的母妃是當今皇后!他的舅舅是鎮國大將軍!他爺爺是前宰相!將來儲君一位也非他莫屬!

  更何況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他想要就搶過來!哪怕不擇手段,哪怕不顧後果!

  那又怎麼樣?他就算得不到宋譽也別想得到,他得不到的東西那就直接毀掉!

  釋羅道在前廳焦急等候。

  他很少嘗到緊張的滋味,想不到人近半百的時候還能這般手足無措,緊張與激動參半。

  一如當初他的父親跟他說,佛國第一美人要來他家參加宴會,叫他務必擔起兄長的職責,好好照顧義妹。

  那是什麼感受呢?

  彼時釋羅道才十二三歲,正是情竇初開之時,聽聞義妹要來,這是他第一次正式與義妹見面,緊張得一夜沒睡。

  天還沒亮,稚嫩的小少年便從床上爬起,拉著照顧自己的姑姑給他物色哪套衣服最顯他男子氣概,讓義妹眼前一亮最好能讓義妹也無可救藥地愛上自己。

  他出生於名門望族,父親乃一國之宰相,原本父親身兼國師一位,沒想到自己兒子天資聰穎又勤奮好學,十歲時受萬人敬仰,將國師的重責放到了他小小的肩膀上。

  釋羅道並沒有辜負眾人的期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沒有一天偷過懶,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有一回他隨父親參加一名臣的生辰宴會,他討厭眾人圍一起打探他的眼神,問他許多無聊問題,還不如叫他一人安安靜靜欣賞美好夜景。

  只是沒想到在那夜幕低垂、月白風清的晚上,他翻過高高的圍牆,身後是熙熙攘攘的大人高談闊論,而身前是迎風起舞的少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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