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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身著橘紅色裙子,藍色絲帶搭腕,墨綠色裙擺隨著她輕盈的腳步於風中搖曳舞動。

  釋羅道一下看呆了,趴在牆上紅了耳垂,一個不留神就從牆上摔了下去,巨大的動靜引得對面少女一聲驚呼,等人跑出來一探究竟卻發現外面什麼人都沒有。

  釋羅道躲在拐角處,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兒聲響,等人進去後這才被抽了力氣一般整個人大字癱瘓在地。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聽見自己那清晰又劇烈的心跳聲。

  後來釋羅道問父親,那屋外里跳舞的少女是誰?

  父親解釋說那是朋友的女兒,是佛國比公主還尊貴的少女,是萬眾最敬仰的神女,是他未來的妻子。

  第一次見到神女,釋羅道丟了自己半顆心,第二次見到神女,釋羅道將另半顆心也丟了出去。

  釋羅道拼命對神女好,可惜無論他穿多好看的衣服,讀多深奧的書籍,習多厲害的武功,五年來神女仍舊無意,沒有撿起他落下的心,並且對他那顆炙熱的心感到不解。

  「釋哥哥,父母和國王強行給我們綁定的婚約怎麼能做數呢?」

  「釋哥哥,別人的眼光沒那麼重要,我們要與心愛之人過一輩子,而不是與別人的目光過一輩子。」

  「我不會嫁給你的,我喜歡中原風光無限的小太子!我以後是要嫁給小太子的!」

  神女出嫁前一晚,釋羅道在昏暗的油燈下終於將耗費了三月時長的簪子做好並送了出去。

  「阿藜妹妹,這個送給你,阿兄沒什麼能送你的,只好將這魚籃觀音簪送你,你以後若是受欺負了,就回來找阿兄,阿兄絕對不會放過中原那小子,阿兄在哪裡,哪裡就是你的家,你有空就給阿兄寫寫信什麼的,可……千萬別忘了阿兄啊。」

  只可惜,釋羅道等啊等,等了三十多年,始終沒能等到他最愛的義妹半點兒音訊。

  那個偌大的皇宮就像冰冷的牢籠,隔絕了籠中龍外的聯繫,將他的義妹鎖在牢籠里,不容許透出一絲半點訊息給籠外苦苦思念之人。

  時宴前去稟報時,宋譽正在書房寫字,一見時宴進來,了無痕跡地蓋住方才寫的內容。

  時宴配合著他,假裝沒看出他在做什麼。

  「殿下,屋外有人求見,是佛國的國師,叫釋羅道。」

  「佛國的人?」宋譽疑惑道:「他找我做甚?來跟我認親的,還是來敘舊的?」

  他語氣頗含諷刺,時宴繼續道:「依時宴看,他倒是真心想見殿下的,殿下何不見見再說?就在前廳候著呢。」

  宋譽眉一挑,「真心?你怎麼知道他是真心?路遙方知馬力,日久才見人心,你過去不信我的真心,今天見了他一面就認為他真心待你,當真叫我寒心。」

  時宴沒想到這個時候宋譽還有心思跟她玩笑,頓時無語凝噎,不知說他什麼好。

  宋譽站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腰,隨機唇就貼了過來。

  嘴上一陣溫熱,時宴伸出手指驚恐地抵在他的唇前,左右心虛地看了看門口,好在無人路過,這才鬆了口氣。

  「殿下,以後還是要注意形象,別讓國師等久了,還是先出去見見吧。」

  宋譽耍起了無奈,不悅地蹙起眉,「你親我一口。」

  時宴臉有些發燙,臉頰、耳垂一路向下到修長白皙的脖頸,都如水煮蝦子一樣紅。

  宋譽笑她:「都這麼多次了怎麼還這麼害羞?跟以前的你倒是不太一樣。」

  隨後又說:「不過,無論怎樣的你本王都很有趣。」

  「殿下聽過阿鼻地獄麼?」

  時宴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沒好氣瞪他一眼:「殿下這麼頑劣,當心玩脫,害人害己,下墜阿鼻,永不超生。」

  宋譽唇角一勾,眼裡攢滿不羈的笑意。

  掰過時宴的臉,在她臉頰上輕輕點了一口,「那本王下地獄也要拽你一起。」

  「你……!」時宴氣結。

  果然是個冷漠無情心硬如石之人。

  死了都不讓她好過。

  每次看到時宴氣鼓鼓的模樣,宋譽就會心情大好,泠泠低笑從他喉嚨深處溢出。

  時宴想躲,宋譽卻死掐住她的腰不放,低頭又在她朱唇上狠狠咬上一口。

  「沒辦法,喜歡你。」

  時宴:……呸!喜歡你個頭,死變態!

  第96章 嫌棄

  冬日天黑得早, 從明亮的白天到昏暗的傍晚,仿佛就只要一眨眼的功夫。

  時宴不知道二人聊了什麼,只是當釋羅道離開的時候, 二人臉色都不算太好。

  待人走後,時宴方才靠到宋譽身邊,宋譽守在燈前, 單手撐額欲睡。

  時宴拿了一件厚實的披風走過來替他蓋上, 問:「殿下有煩心事?」

  他神情有些疲憊,長睫在眼瞼下灑下一片青色。

  「釋羅道希望我隨他到佛國去。」

  「去佛國?釋羅道既然這麼說,那便定有他的考慮,讓殿下去了不會覺得為難, 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殿下怎麼想的?」

  宋譽冷嗤一聲,「那地方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輕鬆,在佛國, 忠於這個國家的國師和神女比在眾人心裡的地位有時比國王還高, 自然地, 對於背叛者如墜阿鼻地獄,我身份尷尬, 釋羅道如何以一敵眾, 怕只會讓兩人更加難難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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