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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動情處,朱媽媽抹了一把眼淚,時宴心中也不好受,卻又無可奈何,只好靜靜聽她訴說。

  「朝廷沒收了我們的府邸,連喪禮都不允許舉辦,殿下見我可憐,力排眾議免我流放,又將接入睿王府,答應我會替我兒平反,你說這樣的人怎麼會是別人口中那個不近人情孤戾涼薄之人呢?」

  免了朱媽媽流放,是當著眾大臣的面駁了皇帝的面吧?

  皇帝跟宋譽之間關係如履薄冰,而面對朱醴等人之死,為護朱媽媽,更是直接將擋在二人中間最後一塊遮羞布撕裂開來。

  時宴眸光微閃,繼續保持著沉默。

  也許宋譽……真的不是這種人,對吧?

  否則,怎麼會為了一清流家眷同皇帝撕破臉皮,怎麼會對她說那些話。

  人是可以分辨出真心還是假意的,時宴無法否認宋譽這些天對她的好。

  她腦子裡思緒很亂,好像有一團怎麼也捋不清的亂麻,亂糟糟地堆積在只有那麼點大的腦子裡,幾乎快要炸開了。

  一個人會輕易被改變嗎?時宴的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人之本性難移,本性如此。

  佛教中有八苦,生老病死四苦,求不得,愛別離,怨憎會,若是叫人經歷這八苦,在黑暗的狹小空間哭哭煎熬,見不到希望地費力掙扎,尚且能改變一個人。

  那宋譽呢?

  從他的經歷來看似乎已經經歷了五苦,生、病、死、求不得,怨憎會,所以才改變了他的本性?還是說因為他的本性所以他才要經歷這五種痛苦?

  時宴說不出確切的結果,只好陷入沉思。

  朱媽媽見她又發呆,手在她眼前晃來晃去,這才讓時宴回過神。

  「對、對不起朱媽媽,我可能真的是累了。」

  心累,甚至疲憊。

  朱媽媽也不怪她,「今天就到這,我們回吧。」

  時宴立馬跟了上去,剛跑兩步,肩上突然遭人拍了拍。

  「姑娘留步!」

  時宴疑惑回頭,卻見一名身著異裝的男子。

  男子約莫四十來歲,棕色捲髮,長度大概剛好碰到肩部,頭戴抹額,眼睛深邃,鼻樑高挺,歲月在他臉上留過痕跡,但那雙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知並非尋常百姓。

  時宴停下腳步,恭敬地對他微微欠身。

  「不知有什麼能幫到這位大人?」

  男子神情頗為激動,深邃的眼眶擠滿熱淚,下一瞬間就要奪眶而出似的。

  「不知在你頭上的,這位姑娘的,這能否借我看一看?」他的漢話說得不太好,但時宴勉強能聽出他的意思。

  他指的那是宋譽給的魚籃觀音簪。

  她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將簪子遞給男子,男子如獲至寶般地接過簪子,甚至連力氣都不敢太大。

  時宴見他雙手發抖,整個人就好像一隻懸崖邊搖搖欲墜的、斷翅的孤鳥,命懸一線,只好有人稍稍一推,就會跌入深崖。

  她與朱媽媽疑惑地互視一眼,只見豆大滴的眼淚啪嗒砸落在他深色的綢緞外衣上。

  更是把時宴嚇了一跳。

  不、不會吧,怎麼回事?這該不會是宋譽用什麼不光彩的手段拿人家的東西結果被原主找來了吧?

  「是她,我沒看錯,不會有錯的,就是她!」

  男子激動地問她:「這位姑娘,簪子,哪兒的?」

  他想問時宴哪裡得來的這支簪,見他這一身異裝打扮,時宴隱約覺得此人同宋譽的關係也許非同一般。

  她只好如實回答:「這是我家殿下送我的。」

  「殿下?我明白你們大寧口中的殿下是皇帝的兒子,能否帶我去見見?」

  時宴覺得事情越發複雜了,她請示了一眼一旁的朱媽媽。

  朱媽媽猶豫了一會,那人立馬解釋自己並無惡意,原來他的身份竟然還是佛國的國師!這是魚籃觀音竟然是他親自雕刻而成送給自己從小便疼惜的義妹。

  「義妹?」

  第95章 喜歡你

  宋琸近日心情越發狂躁, 每每回府,興王府好像被一層厚厚的黑雲籠罩,隱有風雨欲來之勢, 壓得底下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人人自危而不敢多言,生怕說錯了話,下場跟前幾日那些個觸了霉頭而被丟進狼圈裡生生被餓狼吃掉的下人那樣的悲慘下場。

  宦黛嬌媚地貼著宋琸的身子, 柔若無骨的雙臂猶如兩條靈活的蛇, 肆無忌憚地遊蕩在宋琸胸膛上,試圖勾起宋琸的欲望。

  宋琸一把抓住那隻不安分的手,眼裡閃過一絲不悅:「你近日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以前欲拒還迎, 近來倒很是主動?」

  「殿下自從從青龍寺回來後就沒碰過奴婢,是奴婢讓殿下不高興了嗎?」

  宦黛嘟起嘴,雙唇緋紅,臉頰粉嫩, 眼眸水汪汪的, 令她看起來無辜又誘人。

  往日宋琸定是忍耐不住, 也不管在什麼地兒一個轉身就將人壓在桌案上好好欺負一頓。

  只是這幾日他看著宦黛的容顏卻如何也提不起來興致。

  透過女子嬌美的面容,他的眼前總是浮現另一張驚恐的小臉。

  想到這, 宋琸不禁面色一沉, 冷冷道:「夠了,你退下吧,本王近日沒心情。」

  宦黛被他的陰晴不定嚇得軟骨一顫,可她仍舊不甘心, 女人的心思多麼敏感又細膩, 她豈能感受不到宋琸這段時間的變化以及真正的原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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