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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裎默了默,低下頭捏住藥瓶。
親父?不見得。
「二姐放心。」
魏姩點頭嗯了聲。
魏文鴻任由喬氏磋磨自己的兒子,前世,甚至縱容她要了魏裎的命,這或許,也算是天理循環。
只是,畢竟血濃於水...
「若是你下不去手,我也能有其他辦法保你。」魏姩道。
魏裎抬眸望著魏姩,好半晌才輕輕一笑:「我下得去手。」
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原本以為,他終其一生都無法解脫。
「二姐,有件事,我始終瞞著你。」
魏裎攥著藥瓶,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看向魏姩。
魏姩一怔,見到少年眼中的異光,遂制止他:「若是還沒想好,日後再說不遲。」
魏裎面色稍緩,認真道:「待事成後,我再同二姐細說。」
「好。」
魏姩笑著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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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魏裎回府果真帶了兩位好友。
按照規矩,幾人先去拜訪了家中長輩,才去了溯栢院。
魏文鴻對於兒子結交好友,自是樂見其成的。
以往魏裎沉默寡言,一棍子打不出一屁來,如今進了翰林,有了自己的門路,魏文鴻對此感到很欣慰。
雖然他將厚望寄予長子身上,但多一個兒子有出息,他自然也歡喜。
魏裎的同窗名叫李范,他的好友姓徐,名子明,雖是奉京土生土長的人,但是在新朝建立後,家中才得到重用,所有徐家一直是新朝一派。
他的父親如今在國子監任職,雖說算不得大家權貴,但與魏家,也算是門當戶對。
徐子明本是家中庶子,早年姨娘病逝,後寄養在主母名下,名義上也是嫡子,上頭有一位嫡長兄,已經成婚,底下還有個嫡出妹妹,後院可以說是極其簡單了。
魏姩對此很是滿意,但她滿意無用,還得看魏婉的意思。
廳內置放了屏風,魏裎與徐李二人面色自若的閒聊著,魏婉透過屏風偷偷看向那位身形高挑的青年,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有意偏過了頭,似是為了讓她看的更真切些。
雖然他並未看過來,但魏婉面上還是一熱。
她飛快垂眸,過了片刻又悄悄抬眸去望。
魏姩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就有了底。
兩廂早有商議,徐子明自然知道屏風後有人,感知到人離開後,他不由輕輕呼出一口氣。
李范見此,遂看向魏裎,後者會意,起身道:「我去換壺新茶。」
不多時,魏裎便去而復返。
幾人閒聊幾句後,魏裎便道:「徐兄,不瞞你說,我家中情況有些特殊。」
這意思就是成了。
徐子明繃直的身子微微一松:「魏兄直言便是。」
「若是婚事著急些,不知徐兄可介意。」魏裎直言道。
徐子明一愣:「可能問些緣由?」
魏裎垂眸,道:「姨娘病重。」
真實緣由他此時無法說,心中暗道了聲抱歉,待事後他定會為此登門致歉。
徐李二人對視一眼,李范道:「魏兄想在何時?」
魏裎道:「先定下,婚期越快越好。」
「我與六妹長在姨娘跟前,若姨娘…六妹必是要守孝,徐兄可能等?」
徐子明今年二十一,若在等兩年,確實有些久了,他沉思後道:「此事,可容我與家中商議。」
魏裎點頭:「自然。」
之後幾人便沒再提及此事,又閒聊半晌,徐李二人便紛紛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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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婉從廳里出來許久,臉上的紅暈才漸漸消失,魏姩便拉著她道:「六妹,你的婚事可能要稍微急些,你可介意。」
魏婉不明所以的望著魏姩:「多急?」
魏姩垂眸,道:「定下後,怕是不到月余。」
魏婉不由一驚,片刻後道:「為何?」
魏姩沒有直接回答,有些事還是由魏裎同她說比較合適,她只道:「你放心,我與你哥哥不會害你。」
魏婉抿了抿唇,後點頭:「好。」
她能嫁為正妻已是求之不得,快些倒也無妨。
魏姩見她乖巧應下,心中微軟,拉著她的手,認真道:「六妹妹,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你只需過好自己的日子,其他的都不要管,萬萬記住我的話。」
魏婉心中漸漸生了疑惑,昨日,哥哥與姨娘也同她說過這樣的話。
雖然她知曉的並不多,但她隱隱感覺到,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嗯,我會記住的。」
魏姩笑了笑,接下來便沒再提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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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
兩日後,西雲邊關急報,西雲正在集結重兵,準備壓境,南爻亦蠢蠢欲動。
朝堂上瀰漫著一股厚重的低沉氣息。
短暫的沉寂後,便是激烈的爭執。
一部分人支持蘇將軍前往西雲,另一部分則請太子親征,以太子與西雲有過交鋒,知己知彼為由。
蘇將軍則執著的請戰。
幾番爭論未果,褚曣不知是不是懶得再聽下去,當即離開了朝堂。<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