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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都統以下,對所有人都有吸引力,唯獨對他們幾個老資格的勛貴都統不利。

  徐都統看在眼中,臉色鐵青,他心中陡然升起一種極為不詳的預感。

  「難道這些……都是陛下早就預料到的嗎?」

  就在徐都統心慌意亂,忐忑不安時,類似的上司與下屬的衝突,同時爆發在了好幾個營帳中,更有甚者,甚至發生了肢體衝突。

  按禁軍的軍制,將領往往對下屬有絕對的控制權,若是性格懦弱的手下,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但凡中層軍官稍有野心,這種單方面的壓迫和掌控關係,就會變成長期的積怨。

  被長久壓制的死水,一旦有了出口,必有井噴之時。

  ※※※

  皇宮,御書房。

  蕭青冥揉了揉胳膊,放下硃筆,蹙眉看著跪在他面前的秋朗:「起來吧。今日之事,非你之過。」

  秋朗緊緊抿唇,冷硬的側臉線條繃出顴骨的形狀,沉默半晌,微微垂下眼睫:「陛為何不對那些敗類動手?他們說的都是顛倒黑白的鬼話。」

  他暗自瞥了一旁老神在在的莫摧眉一眼。

  後者沖他挑了挑眉,笑吟吟道:「可別看我,我只是執行陛下的命令,陛下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陛下讓我只去那兩個都統家,我就絕不多跑一個。」

  秋朗挪開視線,不屑一顧。

  蕭青冥隱隱感覺這兩個英靈之間似乎有些不對付,頗為意外。

  他靠上黃花梨木椅椅背,那裡墊著書盛放的一個柔軟的錦繡靠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點著太陽穴。

  「朕昔年曾獵一頭鹿,箭頭射中了它的後腿,它倒在那裡,不能動彈,就在朕上前準備拿下獵物時,這隻受了重傷的鹿突然暴起,鹿角撞傷了我的胸口,跑了。朕不得不修養了好些時日。」

  「從那時起,朕就明白,一旦要出手,必定得一擊必殺,決不能給獵物任何反抗的機會,否則,後果未必是自己能承受的。」

  蕭青冥頓了頓,秋朗和莫摧眉都望著他。

  他話鋒一轉,朝秋朗道:「明日比武,你也上場吧。」

  秋朗一愣,以他的實力,一旦下場,其他人都只有橫著出去的份,他不明白皇帝此舉有何意義。

  莫摧眉眼珠微動,神采奕奕望著年輕的君王,躍躍欲試:「陛下,那臣也可以嗎?」

  蕭青冥輕輕一笑:「當然。就讓禁軍和朝野上下都給朕睜大眼睛看看,你們的實力。」

  「日後,誰敢輕視於你們,便如同輕視朕!」

  兩人同時面露動容之色,秋朗動了動嘴唇,握緊了腰間佩劍,沒有說話,唯獨眼神再次變得堅毅起來。

  莫摧眉屈膝跪在他身側,面朝君王順從低下頭顱,嘴角弧度優雅,言辭極盡恭敬謙卑:「陛下的命令,即是臣生命的意義。」

  作者有話說:

  白朮:我呢我呢?

  蕭:奶媽坐下。

  第31章 震懾全場

  短短一日, 全軍大比武的消息就鬧得沸沸揚揚,除了禁軍大營,就連京城百姓都聽說了軍營在舉辦比武的盛事。

  愛聽八卦和看熱鬧大約是老百姓的天性, 可惜禁軍大營森嚴,他們進不去, 但並不妨礙大家在茶餘飯後的閒聊中,對道聽途說來的小道消息,描繪得唾沫橫飛繪聲繪色。

  「你們有沒有發現, 現在皇帝好像經常跟武人廝混在一起。」

  茶館裡,三三兩兩的茶客一邊喝茶一邊議論著。

  「可不是嘛,我有個親戚在禁軍當差, 聽說當今聖上身邊跟著的幾個紅人, 都是武人。」

  「不是說宣武門前簪花著綠才是好兒郎?莫非如今風向變了?聽說陛下欽點的那個探花郎,都失寵下獄了, 真是伴君如伴虎……」

  旁邊一桌坐著幾名著青衫戴頭巾的書生, 忍不住冷哼一聲,道:

  「常言道,萬般皆下品, 惟有讀書高, 一群斗大字不識的武夫,靠著一些嬉戲的武技取悅君上, 與那些以色侍人的幸佞有什麼區別?」

  「自本朝開國以來,文為尊武為卑的規矩已有百多年了, 半個月前, 聽說宮裡還爆發過武人引起的騷亂。」

  「聖上不好好整治這些武夫, 竟然還越發親近, 心思不放在朝堂上, 整日往禁軍跑,算什麼事?」

  另一人忍不住反駁道:「還不是因為燕然勢大,陛下籠絡武夫也是沒辦法吧。難道燕然大軍兵臨城下的時候,你能上?」

  那人反嗆:「燕然勢大,還不是因為那些武人不濟事?每年耗費那麼多糧食餉銀,卻連連失地,一敗再敗。」

  「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行你上啊!」

  「我等讀書人怎能與那些粗人相提並論?下次科舉才是我等的戰場,來年若是高中,日後朝堂上我必定勸服陛下,重君子,遠小人,行仁政,待來日眾正盈朝,百姓人心歸附,燕然失道寡助,必定臣服於我大啟國威!」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執間,突然自旁邊飛來一隻茶杯,不偏不倚重重落在桌子一角,茶杯底竟然陷進了桌面,砸出一個淺坑。

  幾人一愣,回頭卻見另外一桌坐著三個武夫打扮的軍人,各個身材高大威猛,正面色不虞地盯著他們。

  幾個書生跟他們比起來,體格如同小雞仔般,完全不夠看,方才大放厥詞的書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小聲嘟囔一句:「粗鄙之人,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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