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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諶看著劉觴那沒轍的表情,不由輕笑出聲。

  程輕裘詫異:「陛下,可是卑將做了什麼失禮的事情,惹得陛下發笑了?」

  李諶並不驚慌,十足平靜的道:「程少將軍多慮了,朕並非嘲笑少將軍,而是聽聞老將軍身體即將康健,發自內心的歡喜,因此才會笑出聲來,還請少將軍不要介懷。」

  程輕裘信以為真,他這個人就是容易輕信別人,拱手道:「陛下體恤臣子,卑將替家父謝陛下洪恩。」

  劉觴:「……」你們一君一臣,一個敢說,一個敢信,十分和諧呢!

  四個人一直飲酒,把桂花釀全都飲乾淨,時辰也不早了,李諶再不回宮是不可能的,便道:「宣徽使,與朕一道回宮去罷?」

  程輕裘卻道:「陛下,卑將與宣徽使許久未見,還請陛下通融,讓宣徽使在館驛留宿一夜,明日一早再回去也不遲。」

  李諶打算回宮,程輕裘卻不讓劉觴回去,李諶警鈴大震,這怎麼可以?朕絕對不能讓劉觴留在這裡,豈不是羊入虎口?

  李諶本也想留下來,但他一個皇帝,住在館驛像什麼樣子?是決計不可能的。

  李諶靈機一動,朕答應回去,等離開之後偷偷折返回來,也不是不可以。

  李諶一點子也沒有強求,隨和的道:「宣徽使與程少將軍是舊相識,這麼多年未曾見面,合該好好兒的敘舊,那朕便先回去了。」

  劉觴奇怪,假奶狗這是轉了性子麼?怎麼突然說走就走,別是背地裡準備搞什麼貓膩兒罷?

  李諶施施然離開,一點兒也拖泥帶水,劉觴留下來過夜,又與程輕裘和程懷瑾飲了兩杯,再飲真的要醉了,三個人便散了席。

  劉觴下榻在館驛,館驛的官員給他安排了屋舍,又體貼的準備了醒酒湯和熱湯,一應俱全,誰讓他是天子眼前的紅人,誰都想巴結著呢?

  劉觴走進屋舍,揮揮手道:「都退下吧,不需要人伺候。」

  「是,宣徽使。」

  館驛的僕役都退下去,只剩下劉觴一個人,劉觴飲了醒酒湯,把外袍退掉,走入內室,趴在浴桶邊緣,試了試桶中的熱水,暖洋洋的,溫度十足適合,裡面還放了藥草和花瓣。

  劉觴把鬢髮解開,抽掉衣帶,剛想沐浴更衣,溫熱的氣息出現在劉觴的身後,將他整個人環入懷中,一個沙啞的笑聲道:「阿觴哥哥,需要諶兒伺候你沐浴麼?」

  劉觴回頭,震驚的道:「陛下?!」

  就知道假奶狗走得太順當肯定有詐,沒想到竟然折返回來了?

  「你又翻窗?」劉觴壓根兒沒聽到戶牖的響聲,看來對於李諶來說,翻窗已經是熟練工種了。

  李諶道:「阿觴哥哥,你每次飲酒之後,都這般沒有戒備之心可不行,若是有心懷不軌之人,趁著你醉酒,偷偷摸入的你的屋舍,該當如何?」

  劉觴挑眉,笑道:「那個心懷不軌之人,難道不是陛下麼?」

  李諶在劉觴耳邊親了一下,道:「阿觴哥哥,諶兒伏侍你泡鴛鴦浴,如何?」

  梆梆!劉觴心頭狂跳,鴛鴦浴啊!泡小奶狗!

  「好啊好啊!」劉觴也不矜持,點頭如搗蒜,反正阿爹說了,可不管自己與李諶有多少肌膚之親,絕不能委屈了自己!

  劉觴挽住李諶的脖頸,道:「抱我過去。」

  「遵命。」李諶手臂用力,絲毫不費吹灰之力,直接將劉觴打橫抱起來,來到浴桶旁邊。

  嘩啦!李諶手臂一展,玄黑色的外袍脫落,順著浴桶的邊沿滑落下去。劉觴看的眼珠子發直,沒起子的滾動著喉結,興奮的道:「我來我來!」

  李諶也沒有強求,就這樣展著手臂讓劉觴來,最後還解開了李諶的一頭黑髮。

  李諶的鴉發又黑又濃密,發冠一散下來,發量羨煞旁人,黑色長髮披肩而下,猶如綢緞瀑布,將李諶稜角分明的俊臉微微遮掩,反而顯得柔和了許多,奶氣十足!

  「好可愛!」劉觴摸了摸鼻子,感覺自己要流鼻血,催促的道:「快進去快進去,小心著涼。」

  李諶「從善如流」,跨入浴桶之中,掬起一捧水來,輕輕的潑灑在自己的臉面與肩頭,盈盈的燭火之下,水珠仿佛沾染了靈性,晶晶亮滾落下來。

  劉觴實在忍不住了,再忍下去就不是男人,雖然劉觴其實是個太監,搓著掌心壞笑:「阿觴哥哥來了!」

  吱呀——

  劉觴剛要跨入浴桶,李諶突然戒備的眯起眼睛:「有人!」

  「有人?」劉觴震驚。

  這裡是劉觴下榻的屋舍,怎麼會有人不請自來?還直接推門走進來,莫不是進錯屋舍了?

  一道人影出現在扇屏之後,果然是有人,那人也不敲門,直接推門從正門入內,手中還托著一盞宮燈。

  幸而劉觴還沒入浴,連忙披上外袍,對李諶小聲道:「陛下,你就躲在這裡別出來。」

  李諶:「……」這都是什麼事!

  劉觴轉過扇屏走出去,這才看清楚來人,驚訝的道:「程公子?」

  竟然是滄景節度使之義子——程懷瑾。

  程懷瑾捧著宮燈走進來,將宮燈放在案几上,對劉觴笑道:「宣徽使。」

  劉觴道:「程公子,您這……三更半夜的,怎麼突然過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急事?」

  「沒有急事,」程懷瑾走向劉觴:「便不能過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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