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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怡見他滿臉狐疑、小心翼翼的,完全沒有平時冷酷狂拽的樣子,心qíng總算是要好了一點:“嚇著你啦?”

  謝滿棠驚覺自己失態,立時把快要掉出來的眼珠子推了回去,倨傲地抬起下巴哼哼道:“你以為我是誰呢?這麼容易就嚇著我了?”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安怡:“別以為隨便說說我就信了,我要看實際行動,光是好話糊弄不了我。”

  安怡認真道:“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給我時間,我一定會把這事兒解決好。”

  謝滿棠的唇角已經翹起來了,卻還拼命拉著臉道:“你說話不算數的時候多了去!”

  還有完沒完了!給他一個笑就又得瑟起來了。安怡也拉下臉道:“不信就算了!王妃和我娘還等著我去吃飯呢,我沒閒工夫和你瞎扯。”說完就推了他一把:“別擋著我的路!”

  謝滿棠板著臉飛速扣住安怡的手,低下頭對上她的眼睛沉聲道:“要多久?”

  安怡見他眼睛裡的笑意都快要溢出來了,卻還死勁耷拉著兩隻嘴角,知道他好面子要端架子,偏就不成全他:“什麼要多久?”

  謝滿棠十分惱怒,死撐著不肯問出來,憋著一口氣揪住安怡的衣領,將她提起作勢要往湖裡頭扔:“你說不說?你說不說?不說把你扔湖裡去!”

  安怡斜睨著他,惡狠狠地道:“扔吧,扔吧,我正想洗個澡呢。我倒要瞧瞧你繼上次弄我的傷口之後,還能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來。這次別想我原諒你!”

  謝滿棠拿她沒轍,只好收手威脅:“你還想不想去見你師父了?”

  安怡拽住他袖口道:“你不會這樣狠心吧?”

  謝滿棠惡聲惡氣的:“我就是這樣的狠心!不信你試試?”

  二人目光相接間,如千絲纏繞,難分難捨,安怡壓低了聲音道:“你捨得?”

  那聲音低沉婉轉,略帶點兒qíng濃時節的沙啞,音尾還帶著個鉤子,“轟”的一下,謝滿棠的頭臉猶如被火燒了一樣,又熱又燙,一雙眼睛只管盯著安怡,收也收不回來,揪著安怡衣領的那雙手也越握越緊,簡直恨不得將她嵌入到自己的骨血里去才好。

  安怡只覺得氣短心慌,好像怎麼越來越喘不上氣了,眼前還有些冒星星,忍不住從醫學的角度去分析,她這是病了?還是中毒了?她不會喜歡謝某人到這個地步吧?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際,謝滿棠的臉越來越近,滿臉的焦急:“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怎麼了?安怡恍然大悟,用力了他的手一把:“要被你勒死了!”

  謝滿棠又羞又惱,驟然鬆手,冷著臉道:“看你以後還敢氣我。”

  安怡原本就沒站穩,不防他突然鬆手,險些跌進湖去,手忙腳亂間抓住了謝滿棠的袖子,只聽“刺啦”一聲脆響,謝滿棠的半截袖子就落進了她手裡,露出裡頭一截jīng工細作的朱紅色絲綢裡衣。

  謝滿棠忙將她緊緊扶住,恨恨地點點她的額頭,想說什麼又忍住了。

  安怡盯著他那件jīng工細作的朱紅色絲綢裡衣,好奇地道:“敢問大人為什麼這樣偏好朱紅色的絲綢裡衣?”

  謝滿棠神色極不自然地抬眼看向遠處:“難道你沒聽說過絲綢裡衣對於箭矢傷害有一定的防禦作用嗎?這麼多人嫉恨我,我總要防備一二才是。”

  “哦。”這個安怡聽說過,但也不是非得朱紅色的絲綢裡衣才能行吧?人家其他大多數人用的就是白色絲綢什麼的。分明就是臭屁,他一定知道,他穿這樣的紅色非常好看,這種人叫悶騷。

  正文第397章多吃點

  (呼呼,累得像條狗,第六更)

  謝滿棠見安怡笑得不善,有些羞惱地趁機捏了安怡白嫩如玉的小臉一把:“哦什麼哦?你是鵝啊?呆頭鵝!上次我也沒用多大的力氣,就是想讓你記住教訓而已,居然和我賭氣這麼久。”

  “是誰在生氣呢,認識你的人都知道你愛倒打一耙,就別在我面前現了。”安怡不高興地拍開他的手:“別動手動腳的,給人瞧見亂說一氣,難道對你我很好?”

  “是你撕了我的衣服,又不是我撕了你的衣服。”謝滿棠冷笑:“你以為,經過那日的事qíng後,誰還會以為你和我是清白的?抱也抱了,摟也摟了,莫非你還想嫁旁的人?就算你想嫁,也要看人家樂不樂意。”有沒有那個膽子啊?嗯?

  那天huáng昭將她擲出車廂,謝滿棠接住她,抱著她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過後又拉著她看看這裡看看那裡的,又吼又罵又笑又蹭的,整個動作都是當眾進行的,想瞞都瞞不過去,除非那些人當時全都瞎了。雖然這樣,安怡還是不滿意謝滿棠的惡劣態度,便沖他嚷嚷:“你好好和我說話會少塊ròu麼?”

  謝滿棠僵了僵,撇開眼道:“是你活該。”

  還談不談了?怎麼又繞回原地了?安怡默不作聲地往前走。謝滿棠側過身子攔住她的去路,眼睛看著別處道:“沒我的命令,沒人敢往這邊來。”

  安怡鄙夷地道:“敢問謝大人,yù蓋彌彰這個詞怎麼解釋?”

  謝滿棠抽了抽眉腳:“問你正事呢,你扯這個做什麼?快說你要多久才能解決那個麻煩?”

  分明就是他亂扯一氣的好吧,安怡伸出一根手指。

  一天?謝滿棠大喜,卻故意皺眉道:“怎麼可能這樣的快?你怎麼也得把事qíngjiāo割清楚吧。”

  安怡搖頭:“一個月。最少得一個月。”

  想到她還會和莫天安至少面對面呆上一個月,謝滿棠頓時覺得心好塞,面上卻半點不顯,淡淡地道:“不管有多少事,十天半月的總夠jiāo割清楚了吧?你要是覺得為難,我讓人去和他談。”

  安怡認真道:“不,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不要cha手。”如果莫天安不要跨過這一步,她和他至少還可以再合作一段時日。既然他已經和最先之前不一樣了,也就到了她該走的時候。

  什麼是她和莫天安之間的事?分明是他和莫天安之間的事吧。何必和她較真,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該做什麼還做什麼。謝滿棠淡定地理了理袖子:“好了,去吧,甘糙在前頭等著你。我去前頭陪陪你爹。”

  安怡不放他走:“那我師父他們……”

  謝滿棠挑了挑眉:“安心等著!”言罷揚長而去,就是不給安怡一個妥當答案。

  讓你傲!讓你拽!讓你走路摔跤,今晚拉肚子!安怡撇撇嘴,穿過湖邊這一段遍布湖石的小路,果然瞧見甘糙乖巧地站在隱蔽處等著她,見她出來,甘糙便微笑著迎上去:“都怪婢子糊塗,讓您久等了。”

  安怡有些不自然地撫摸了一下猶自熱著的臉,含含糊糊地混了過去:“沒什麼,就怕王妃等急了。”

  甘糙卻絲毫不擔心:“您別擔心,因為王妃身子不太好,早上要多睡一會兒,相對的,府里的午飯吃得也要晚一些,咱們這時候過去剛好趕上。”

  那麼,之前匆匆忙忙引著她去吃飯,其實就是聽了謝滿棠的安排,故意留了餘地讓她和謝滿棠在此私會吧?安怡想起謝滿棠的“不經意”與“偶遇”作派,由不得暗自鄙夷,某人真是太虛偽了。好像他特意找機會和她求和很丟臉似的,也多虧是她心寬似海,不和他計較,哼哼,等將來她再慢慢收拾他,有得他的苦頭吃。

  到了主院,果然席面才剛設好,不過堪堪十來道jīng致的素菜,鄭王妃抱歉地道:“正逢國喪,我生著病未能入宮為皇后娘娘哭靈就已經很是不妥了,但難得貴客臨門,總要款待一二。素菜無酒,還望你們不要嫌棄。”

  薛氏今日所受的禮遇已經遠超她的預期之外,更是沒有想到鄭王妃身在病中居然還不怕麻煩地留她們用飯,心裡十分感激,又怎會挑剔菜是素的,沒有酒?便十分誠懇地道:“是我們給府上添了麻煩,多謝王妃盛qíng款待,不勝感激。”

  鄭王妃笑得溫厚:“日後要常來常往的,休要如此客氣。”

  薛氏雖然覺著有些奇怪,但她從來是個心寬的,更善於往寬處想,就理所當然地認為,鄭王妃這話的意思是說,將來安保良一定會升官的,安怡也要經常來給鄭王妃針灸診治,到時候兩家人難免會有來往,太客氣了就會很累。於是很認真地道:“王妃雖然寬厚,我們卻不能忘了本分,不然就是驕狂自大。”

  鄭王妃知道薛氏是真正的老實人,也不再提這些,熱qíng招呼安家母女吃喝。她病著,加上平日飯量也不是很好,不過是應景動動筷子罷了,更多時候還是陪在一旁,聽安怡與薛氏二人用飯,勸安怡多吃一點:“年輕姑娘不要總想要苗條,還該多吃一點,這樣身體底子才好。”

  安怡有些食不下咽,身體底子好了做什麼用啊?好吧,她想多了,鄭王妃這么正經嚴肅溫和的人,哪兒能想那麼遠呢?但是翠婆婆真是很忠心地執行鄭王妃的命令,不停給安怡布菜,真心想要把她餵胖的樣子,由不得她不多想。

  好容易吃完了這餐飯,眾人端茶漱口之際,小丫頭進來貼在鄭王妃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安怡給薛氏使眼色,示意她們該走了。

  卻聽鄭王妃道:“聽說你們族裡為了小安受傷生病不能出診之事鬧了不愉快?”

  果然醜事傳千里,薛氏窘得臉紅耳赤:“是有這麼一回事,但是……”

  鄭王妃和氣地打斷她的話:“不要急,我都知道了。小安受傷生病是太后娘娘和聖上盡都知悉的,誤會不了。只是不知qíng的外人這樣糾纏著也是煩,想要出城去靜養兩日就去吧。聽說你們府里得用的下人所剩不多,我撥幾個得用的給你們先使著,將來買了合適的又還我。”

  正文第398章喜訊

  (第七更)

  “這怎麼好意思?”薛氏急得不行,哪有這樣來謝恩的?買了合適的奴僕又還回來,只是委婉的說法而已,若無意外,這些人是要跟著他們一輩子了。又吃又喝又拿,走親戚也不過如此了。

  翠婆婆笑道:“安太太,我們王妃是個實誠人,既然之前說了要與您姐妹相處,那就是誠心誠意的,您只管受著,真要拒絕了那才是傷我們王妃的心呢。”

  薛氏口拙,只得求救地看向安怡,安怡猜著這應當是謝滿棠的意思。安保良入京為官,她可能會得封誥,家裡的人手確實不夠用的,必須有幾個能撐得起來的僕從下人才行,便朝薛氏輕輕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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