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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安怡少不得有些怏怏的,看來他是拿定主意不讓她見吳菁了。

  甘糙笑道:“公爺本是已經回了府的,本打算來和小安大夫詢問一下王妃的病qíng,可惜外頭又有急事把他叫走了。”

  問鄭王妃的病qíng?有急事?哼哼,不找藉口不說假話都不是謝滿棠。安怡抿著嘴跟了甘糙走出去,途經上次她和謝滿棠水戰的那個水池,忍不住微微有些臉紅。忽聽前方假山後有男子說話,便要避開,誰想那說話的人已經繞過假山走了過來。安怡躲避不及,只好跟著甘糙一道垂著頭立在道旁。

  來的是謝滿棠和一個面容清俊、中等身材的年輕男子,安怡記得自己之前沒見過這人。但能被謝滿棠引入此間談話的,應該不是尋常人,正想再看一眼,謝滿棠已經目不斜視地錯身半步,堪堪擋在那人跟前,引著人往前走:“如此,就要煩勞馮先生多多費心了。”

  “謙沖何必如此客氣?”那年輕男子狀似無意地掃了安怡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微笑著道:“你是大忙人,就不必送我了,總之我識得路,我自己出去。”

  謝滿棠不置可否,陪著他往前去了。

  安怡埋著頭繼續跟了甘糙往前走,才走了沒多遠,就又聽謝滿棠在後頭淡淡地道:“王妃中午在哪裡待客?”

  甘糙忙道:“就在主院裡。”

  謝滿棠從鼻子裡“嗯”了一聲,趾高氣昂地從安怡面前走了過去,好像在他眼裡就沒有安怡這個人似的。

  安怡當著甘糙的面有些下不來台,心裡的小火焰“蹭蹭蹭”直往上涌,轉念一想,不行啊,他不就是要故意給她難堪麼?她偏不讓他如意,想從前,他那樣討厭見到她,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她不也是厚臉皮的過來了?如今這樣就受不住啦?不行,沒必要。便也挺起胸來,神色淡然自若地往前行著。

  也不知什麼緣故,謝滿棠看著走得很急,卻走得不快,始終和安怡保持了不到五步遠的距離。甘糙再笨也看出點意思來了,猛地一拍腦袋,叫道:“婢子真是糊塗了,居然忘了拿剛制好的藥丸。小安大夫您稍等,婢子這就去拿來。”

  正文第395章你可有心?

  (第四更)

  甘糙轉眼就跑得沒了影蹤,安怡悻悻不已,有這樣待客的嗎?從主人到下人,全都不著調。

  前方的謝滿棠仍然不急不緩地往前走著。誰怕誰啊,安怡鼓著氣,也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走著,還刻意和他拉開了距離。男女間的事qíng就是這樣的奇怪,明明知道彼此的心意,可有時候就是輸不下那一口氣。這和之前是不一樣的,為了生存,她可以不驕傲,但論起終身與qíng感,她卻不能不驕傲。

  謝滿棠等得不耐煩了,他給了她這麼多次機會,她居然一直端著,不但不解釋不討好,還刻意躲著他!這就是她所謂的要好好想一想再給他解釋?簡直不可饒恕,他很想甩袖而去,卻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可要他主動和她開口說話,那又實在是太為難人了。

  謝滿棠側著耳朵細聽後頭的動靜,哪怕是安怡喊他一聲呢,他也會立刻站住,聽她解釋。但他沒能等到,安怡反而離他越來越遠,他漸漸的連腳步聲也聽不見了。謝滿棠不由大怒,索xing抱著手在道路最狹窄的地方站定了,他就不信她能原地踏步不過來了,總不能讓他母親和薛氏一直等著她去用飯吧。她若是真的敢弄砸了這次會面,看他怎麼收拾她!

  安怡冷著臉從謝滿棠身邊仰著頭走過去,謝滿棠立刻往身後退了一步,道路狹窄,他這一退就算是把路給堵死了,另一邊是湖,安怡要麼就出聲請他讓路,要麼就從水面上飛過去,要不然就不要過去。

  二人衣裳jiāo錯間,彼此呼吸糾纏,他身上的淡淡青糙味和她的淡淡藥糙香jiāo混在一起,混合成一種十分好聞、卻又讓人臉紅心跳的味道。安怡的心揪成了一小團,捏緊拳頭飛快地往後退了一步,面無表qíng地給謝滿棠行了個禮:“見過謝大人。”

  謝滿棠氣得胸口都疼了,她仗著的不就是他喜歡她麼?他突然很是懷念從前那個不管他臉色多麼難看,她也會不管不顧地厚著臉皮纏上來討好賣乖的安怡了。那時候她有求於他,真是很聽話,隔三差五地總能吃著她親手做的小菜和點心,也能經常得到她jīng心pào制的稀奇古怪的藥,每當她弄的那些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時,每當其他人用讚嘆的口氣提起她的jīng湛醫術時,他口裡不說,心裡卻是十分歡喜的。

  現在呢?謝滿棠想起死去的huáng昭,再想起莫天安送的那些藥,以及今日安保良帶來的那些禮品,忍不住怒火中燒,怪腔怪調地道:“你家就窮成這個樣子了,送人禮物都要問旁人要了麼?”

  安怡不明所以:“什麼?”縱然才被看守的士兵刮去一層浮財,之前她開在永平府的藥鋪也因為受huáng氏叛亂的影響而顆粒無收,但她之前存下的大宗財物和要緊的藥材書籍都還藏得好好兒的,崔如卿已經搬回去了,並不會對生活造成太大的影響。

  謝滿棠深知安家的財物和人qíng往來等大事都是安怡一手cao辦的,才不信她不知道這裡頭的事,既然把莫天安送過去的東西都送到他這裡來了,那就是故意氣他的。見安怡裝糊塗,越發生氣:“你若無錢,只管使人來說,或是空手上門,或是帶些自製的糕點,難道誰還敢說一聲不是?你把那些東西送過來,是欺負我沒見過好東西麼?”

  安怡見他越說越生氣,仔細一想,就知道應該是安保良和崔如卿準備的禮物出了問題。可是這京里的慣例,哪家不是把旁人送的禮品挑挑揀揀,再拿去送給下一家?不然都把旁人送的禮品藏起來,另外準備禮品去送人,那還不把家底全部都掏空了?所以謝滿棠這是在挑刺。

  他既然在挑禮物的刺,那她就依著這個來回答他,安怡定了定神,很是誠懇地道:“禮物是家父和崔管事準備的,家父因為敬重大人,感激大人,恨不得把家底都掏空了。但他很久未在京中,對京中的有些風俗人qíng是生疏了,想來是有不敬不周到的地方,還望大人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謝滿棠更生氣了,敢qíng她第一次正式上他家的門,這禮物居然不是她jīng心挑選的?當即冷笑一聲:“我當然不會與安縣令一般見識,但我要問你,安怡,你可有心?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安怡被他問住了,她可有心?她當然是有心的,特別是對他,又不是她犯了多大的錯不可原諒,所以他這樣的問,難免讓她有些傷心。

  謝滿棠見她垂著眼不回答,氣得肝疼,恨不得將她直接推到池子裡去了事!這回他一定不會救她,才不管她會不會淹死呢!手抖了幾回,到底捨不得,便恨恨地想,若不是天涼水寒,若不是她身上有傷,若不是怕給鄭王妃知道惹麻煩,他一準兒淹死她!正恨恨間,只聽安怡沉聲道:“你問我可有心,那我也要問你,你可有心?”

  謝滿棠不想回答她這個掉份兒的問題,便倨傲地“哼”了一聲,冷笑道:“是我在問你!”

  安怡皺起眉頭看著他:“你問我也好,我問你也罷。你就說吧,你究竟想要我怎樣?”

  他究竟想要她怎麼樣?謝滿棠目光炯炯地盯著安怡看了半晌,淡淡地道:“你以為呢?”

  安怡眼睛也不眨地盯著他道:“我承認我那天是犯了蠢,不該冒險。可是我要問你,若是我當時毫不猶豫地選擇要取huáng昭的命,你可還敢立在我身側?”

  他和huáng昭能一樣嗎?他就巴不得她能不眨眼地弄死huáng昭,再毒死莫天安才好。謝滿棠拒絕回答安怡的問題:“不要問我這種蠢問題,你自己不知道嗎?你就說吧,想不想我原諒你?”

  他鼓著腮,好像是很臭屁的樣子,其實也和安愉生氣撒嬌沒兩樣。但安愉比他討喜多了,他天生就是個招人厭恨的,安怡側開頭,淡淡地道:“我還真不知道。我現在就想知道,是不是我犯了錯,你就一定要用弄疼我,讓我疼的方式來讓我記住教訓?難道我疼了,你就很好受?你這樣的愛惜我承受不起!”

  正文第396章我們和好吧

  (第五更,快要累死啦,你們快給我注入力量啊)

  怎麼會這樣?好像罪不可赦的人反而是自己?謝滿棠眨了眨眼睛,心裡已經有點發虛了,卻還qiáng撐著不肯服輸:“我只是輕輕拍了幾下,又沒給你造成實質的傷害。”

  小樣兒,看我不抓住機會好生收拾你一頓,你還沒完沒了了。次次都這樣霸道不講理,不知道服軟,還要不要過日子了?天天吵架生氣好了。安怡蹙著眉道:“什麼才叫實質xing的傷害?非得把我傷口弄裂,弄出血來,讓我疼死了,你就心滿意足了?我可沒有這樣特殊的嗜好,被人這樣折騰還覺得是對的,還覺得他對我真好。”抬起手用力戳著謝滿棠的胸口:“你有嗎?有嗎?要不要我試一下?”

  謝滿棠心虛地又退了兩步,外qiáng中gān地小聲道:“你還把我給弄暈過呢。怎麼不見你手下留qíng?”

  安怡又用力戳了他一下:“那時候和現在一樣?你救我,來瞧我,我滿心歡喜,你卻突然給我那麼一下,再熱的心也得涼了。”邊說,眼眶就紅了,頗多委屈。

  謝滿棠的喉結動了一下,不自然地轉過臉看著遠處道:“就算我這件事做得不妥,也不能抹殺你就是個蠢蛋,不愛惜自己的事實。”

  還要qiáng撐著死要面子是吧?安怡一言不發,轉身就走。謝滿棠哪裡准許她走,當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低不可聞地道:“就算我們都有錯,我們別吵了,和好吧?”

  他這樣的xing子,能做到這一步已是十分不易,但不再抓住機會端一端架子,他還要得寸進尺。安怡學著他的樣子看著遠處道:“你若不挑刺,真心實意求和,我當然是樂意的。若是你總要挑刺,那就算了。”

  “算了?你敢!”謝滿棠咬著牙飛快地道:“若你從此後不要再去永生堂,也不要再給永生堂製藥,我就不提了。你想開醫館藥鋪什麼的,咱們自己開!你想要怎樣,只管說!”

  看著很兇,實際上眼睛都不敢眨地盯著她,就怕她拒絕。反正她也要找機會和莫天安說清楚的,安怡很慡快地道:“可以。”

  可以?居然這樣輕鬆就答應了?謝滿棠狐疑地看著安怡,本來以為要花費大力氣才能做到,她居然這樣簡單就答應了?不對,一定是緩兵之計,或者就是蘊藏著新的yīn謀!要不然,就是huáng昭那柄劍上有毒,讓她神智不清了?謝滿棠小心翼翼地道:“你沒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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