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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一看,大為贊同,“遼平王江家的靜山?我兒子到底好眼光!”

  京城西郊的雙月湖畔,楊柳低垂,鴛鴦成雙,小qíng侶們在樹林子裡躲躲藏藏。

  劉琸在茶社喝著米酒,嗑著瓜子。手下來報:出現了。他丟了一塊碎銀,在老闆千恩萬謝中揚長而去。

  湖畔虹橋旁,正有一名穿著書生青衫的少年在不安地在原地來回走動。他生得眉清目秀,雖無半點女相,可五官真比女子還要美貌幾分。

  一輛油布小車緩緩停在橋頭,小丫頭在車前招呼,少年匆匆過去。車內佳人半撩著帘子,和qíng人懦懦低語。

  嘖嘖。這靜山好生不守婦道。都已經定了婚事,還私下見別的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這阮韶更是膽大包天,連他中山王的未婚妻都敢調戲!

  “殿下,要不要過去?”侍從問。

  劉琸搖了搖頭,“還不到時候。”

  那頭,一隻柔荑從車裡伸出來,將一方粉紅的絲巾遞到了阮韶手裡。阮韶接過,珍重地手進懷中。帘子又放下,牛車又緩緩駛走了。

  阮韶目送牛車遠去,忽然感到身後傳來一股壓力。他不慌不忙地轉身,對上劉琸不懷好意的笑臉。

  “王子殿下好生讓小王開眼界。也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招,竟然能得到大庸第一美人的青睞,定了親了都不甘心,還巴巴地過來和你私下相見,送定qíng信物。王子也真薄qíng,美人送你絲帕,你怎麼也該回贈個香囊才是。”

  阮韶冷眼瞥他,道:“我不知道中山王說的誰。那位姑娘不過是我的一位紅顏知己,王爺您恐怕認錯人了。”

  “那就叫人追上去看看,是不是熟人,不就清楚了?”

  阮韶臉色一白,“你……你簡直無理取鬧。”

  劉琸見他沒了招,又是一貫無能的模樣,更是高興,道:“就算是紅顏知己吧。殿下方才如此不舍,怎麼不gān脆把姑娘娶回府里去?莫非對方是有夫之婦?”

  “真是滿腦子男盜女娼。”阮韶氣道,“我不和你這下流之人多說。”

  劉琸揚聲道:“對了,提前告訴你,我就要迎娶靜山郡主為王妃了。”

  阮韶猛地站住,敢怒不敢言地瞪著他。劉琸得意道:“聖旨明日就頒發,三月後大婚。到時候,韶兄可一定要來喝一杯喜酒。話說,王子殿下今年也有十六,也該娶妻了。我這就回去和母后說說,讓她為你留意一下。”

  “用,用不著!”阮韶說,“我身份尷尬,毫無前途,哪個女子嫁了我,都要陪著我吃苦。就不用你和皇后cao心了。”

  可劉琸顯然沒把他的話當回事,“殿下真是客氣。放心,必找一位溫柔賢惠的美人,才配得上你的風采。”

  等到劉琸走遠了。橋邊一個高挑挺拔的少年才走到了阮韶身邊。

  “你都聽到了?”阮韶問?

  歐陽臻點了點頭,“你打算怎麼辦?”

  “順其自然吧。”阮韶俊秀的臉上浮著一絲苦笑,“總是這麼身不由己,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去。成親就成親吧,不過多了一個女人監視我們罷了。劉琸自己也沒把成親當回事,不然也不會等到郡主走了才跳出來。只是可惜了郡主……”

  “阿韶……”歐陽臻臉上似有不忍,“你不用這麼委屈自己。”

  “我總要成親的。”阮韶說,“不過你放心,我盡我所有,都會護住你。”

  兩人攜手回到馬車邊,歐陽臻送阮韶上車。阮韶伸手拉住了他。歐陽臻猶豫片刻,放下車簾。阮韶靠進他懷裡,微微鬆了口氣。

  “真累。有時候真想就這麼和你逃走,在鄉間做兩個農夫,也好過在這裡煎熬。”

  歐陽臻抱住他,低頭吻上他的唇。阮韶仰頭,婉轉相就,唇舌廝磨。

  兩人越吻越激烈,順勢倒在車裡,糾纏撫摸。阮韶動了qíng,低聲不住呼喚著阿臻。歐陽臻把手伸進了他下袍中。

  良久,兩人長長出了一口氣,qíng.yù漸漸平息。歐陽臻扯了絲帕,擦去兩人手上的白濁。

  阮韶才發泄完,雙頰紅潤,嘴唇紅腫,渾身蘇軟地閉著眼靠在他懷裡,沒注意到歐陽臻用的帕子,正是靜山郡主方才送的那張。

  歐陽臻為他攏好衣服,這才出去駕車。牛車沿著湖畔前行,弄髒了的帕子被隨手丟棄在地上,隨即又被車輪碾壓進了chūn泥之中。

  阮韶到底是越國王子,他的婚事還是需要自己的父親做主。建德帝便給越國國王去了公函,商議此事。就在給中山王指婚的聖旨發出大概一個月後,越國君的回覆也抵達了京都。書信中,一面對大庸歌功頌德,一面要兒子聽從安排。

  於是,建德帝再次做了一回媒,將許氏指婚給了越王子韶。

  這樣一來,阮韶和劉琸倒是成了連襟。因為許氏是江靜山姑母之女,兩人為表姐妹。

  阮韶站在院子裡,看著下人將一箱箱送往許家的聘禮抬出去。整個王子府的人都在為婚事忙碌,而只有他閒在一旁,無所事事,仿佛這場婚事和他無關歐陽臻走過來,如往常一般,輕柔地牽起他的手。阮韶乖乖地跟著他離開了嘈雜的院子。

  寂靜的書閣里,角落的小房間內,歐陽臻一言不發地走過來,抱住阮韶,低頭吻上他柔軟微涼的嘴唇。阮韶慢慢閉上眼,婉轉地回應他。

  兩人吻著,倒在了榻上。阮韶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衣服已經褪了大半,而歐陽臻眼裡是一片讓他心驚的qíng.yù。

  他下意識瑟縮,歐陽臻扣住了他的肩。

  “把你給我吧,阿韶!我想要你!”

  兩人qíng意相通已久,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平日裡幫對方抒解過無數次,可都沒有做到最後。

  阮韶並沒有猶豫很長時間。他主動伸出手,抽去了歐陽臻的腰帶,隨即,便被壓進了軟墊之中。

  滾燙的吻如雨落下,身體被一寸寸打開。疼,疼得他眼前泛著白光,但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阿臻的激動與快樂。阿臻需要他,阿臻在他這裡得到了極樂。那麼這便夠了。

  他知道阿臻留不住他,他也留不住阿臻。他們將來遲早都會分開。可是他會永遠記住此時此刻的疼痛和滿足。這是兩個孩子在láng窩中相依為命長大才有的獨一無二的感qíng。

  事畢時,兩人都大汗淋漓,歐陽臻是因為暢快,阮韶則是因為疼痛。

  歐陽臻輕柔地吻著青梅竹馬的qíng人咬破了的嘴唇,舔舐著血珠,品嘗著身下少年的滋味。他要深深記住這個味道,而血和阮韶的柔順,又激發了他少年人本就旺盛的qíng.yù。

  “來吧。”阮韶忍著疼,又將身體打開,“我也想記住你。”

  事後,阮韶在chuáng上躺了兩天,剛能下chuáng,越國特使就匆匆來訪,帶來一個噩耗。

  越國君中風不治,已於四天前駕崩。

  劉琸看著宦官帶著建帝的口諭出宮,又看著越國王子韶猶如喪家之犬一般進宮面聖。劉琸和太子都列席旁聽。只見建德帝有氣無力地表示了對老越國君故世的悼念之qíng,然後說道,越國新君乃是韶王子的二哥,且已上國書,要弟弟好生在大庸讀書,不必掛念祖國。

  建德帝問,王子可還執意想回國奔喪?

  阮韶臉色發白,哆嗦著道:“臣聽從陛下和皇兄安排。”

  出了大殿,劉琸把阮韶攔下,很是快意地瞅著他笑,“你真自不量力,竟然想著趁這機會回國?你父親兄長既然已經犧牲了你來做質子,就不會再去犧牲別人。況且你在外多年,在國內毫無根基,回去又能做什麼?和你皇兄爭奪皇位?”

  阮韶悲憤地望著他,怒道:“王爺從未去國離鄉,怎麼會理解一個人想回到故鄉的心qíng?在你看來,一切若不為色,就是為名利。可在我這裡,世間還存著其他諸多單純真善的感qíng!”

  劉琸臉色微變,沉默良久,才冷笑道:“不論你存著什麼感qíng,我都勸你收收心。很快就要成親立妃,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你娘子身上吧。”

  越王子的婚事如期舉行,喜慶不夠,但是場面還是擺足了的。阮韶如木偶一般和新婦拜過天地,被雙雙送入dòng房。

  dòng房裡,揭了蓋頭,新王妃雖然不及靜山郡主那麼出色,倒也清秀白淨。就是一雙眼睛,活力四she,咕嚕嚕轉,把丈夫上下打量了個遍。

  阮韶看著她,想了半天,終於開口:“餓了不?”

  “還好。”新娘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啃了一半的大饅頭,“上花轎前奶娘塞給我的,你要吃點不?”

  阮韶gān巴巴地笑,搖頭,“我知道,你這樣的女子,婚事不由自己做主。我還在熱孝之中,可這婚事卻迫在眉睫,讓你也跟著受苦了。”

  “還好。”新娘還是這一句,“我在江家早住得不耐煩了,巴不得早點嫁過來。”

  阮韶有點反應不過來。新娘只好解釋道:“你的qíng況我清楚,我的qíng況你大概不知道。我爹媽死得早,我被外祖母接回江家。江家親戚又多又雜,狗屁倒灶的事qíng層出不窮。姐妹們都是天仙,將來各個都要嫁王孫公子的。瞧,我資質最差,都能混到個越王子妃當。”

  阮韶笑起來,“原來我們兩個都是寄人籬下。”

  “還好。”新娘啃著饅頭,“不過你倒比我想像得要好看許多。很多姐妹都很羨慕我能嫁給你,因為都知道你阮韶是帝都四大美男子之一。”

  阮韶沒問另外三人是誰,只是說:“我們倆這親事雖然荒唐,但既然拜過天地,你就是我的娘子。只是,如今局勢動dàng,我自身難保,恐怕會拖累你。我想,我們這夫妻,怕是做不長。”

  新娘也點了點頭,然後從另外一個袖子裡摸出一塊巴掌大的硯台。

  “你似乎和我想的一樣,那我也不用把你打暈再逃走了。”

  阮韶呆了半晌,不禁摸了摸後腦。

  越國易主,在大庸為質的越王子被封了北院王。王爺帶著新婚的王妃在京城很安份,成親三日回門,小兩口還帶著幾大車的禮物同行。

  裝禮物的車在京城各大道上繞了好幾圈,十足地炫耀,惹得劉琸嘲笑不已。

  他前陣子也成了親,回門之禮足有十五大車,也不過低調過市。這番邦王爺到底是下里巴人,一股子窮酸勁,還不及京都附近的鄉下財主。

  可劉琸的譏笑之qíng並沒有持續很久。次日就傳出消息,回門的越國北院王和王妃帶著幾名下人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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