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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勤勤打趣:「你現在可真是個名副其實的白馬王子了。」

  徐明廷利落上馬,身姿矯健,修長的腿劃出一道流暢的弧線。

  這身姿,放在當年的杏外,一定能讓小女生們暈倒一大片。

  任勤勤情不自禁吹了一聲口哨。

  徐明廷在任勤勤的笑聲中微微紅了臉。

  「走吧。」任勤勤也利落地翻身上馬,一夾馬腹,沖在了前面。

  *

  日頭西斜,一天之中最熱的時期已經過去了。

  先前有過一陣急雨,將天空洗得透亮,薄雲染著金紅的霞光,山林里水氣氤氳。

  一進入林子,濕潤的涼風迎接而來,帶著雨後特有的泥土氣。

  玫瑰金色的夕陽透過枝葉,斜斜地穿過樹林,拉出千絲萬縷。

  鳥兒歸巢而來,山林逐漸喧囂。

  他們騎著馬,沿著河谷邊的馬道慢悠悠地朝山里走去,猶如置身巨大的鳥籠,卻難得見到一隻鳥影。

  路邊的河谷里,巨石錯落,流水潺潺,十米一道水灣,百米一處碧潭。

  夕陽落滿溪谷,亞特蘭娜踏著淺灘的碎石走到對岸。

  那裡恰好有一株巨大的鳳凰樹,枝頭開滿沉甸甸的紅花。

  任勤勤彎下腰,從樹枝下走過,碰落了不少花朵。

  恰好有一朵紅花落在了她挽起來的髮髻里,要松不松的。徐明廷忍不住,伸手去幫她扶一下。

  任勤勤下意識側身避開。

  「……」

  「你頭髮……」徐明廷訕笑,「有點東西。」

  任勤勤忙抬手把花摘了下來。

  「其實戴著挺好看的。」徐明廷說。

  「唉,這花很招蟲子的。」任勤勤也訕笑,「我也過了往頭髮上插花的年紀啦。」

  「我們同歲呢。」徐明廷說,「這年頭,越是年輕人,越愛說自己老。你是個年輕又漂亮的女孩子,勤勤。」

  任勤勤靦腆地笑,低頭避開徐明廷的目光,策馬朝前而去。

  徐明廷不緊不慢地跟在任勤勤身後。

  任勤勤個子高挑,常年健身的成果,讓她的身段窈窕纖細,卻又不失健美,馬上英姿尤其颯爽。

  徐明廷驅馬快走幾步,和任勤勤並駕齊驅。

  「我們現在好像不方便聊工作上的事。」

  「可不是麼?」任勤勤嘲道,「我都懷疑沈鐸有可能找了個狙擊手跟著我,我一旦說錯了一個字,那人就會扣動扳機。」

  徐明廷直笑,「認識這麼多人,就你說話最逗趣了。」

  「我有單口相聲的天賦。」任勤勤自豪。

  「那我們就聊點別的。」徐明廷說,「你想聊什麼?」

  任勤勤也很茫然。

  她是個很擅長社交的人,不愁和人找不到話題。但是那種應酬交際的手段,用在和異性的約會上,是不是有點彆扭?

  「是我不對。」徐明廷又說,「我是男士,應該我來找話題才對。」

  他開始說起了最近看的書和電影。

  任勤勤隱隱鬆了一口氣。

  她認真聽著,偶爾回應幾句,終於漸漸聊了起來。

  晚霞滿天,歸鳥在樹頂飛旋。

  鑽出幽暗的林子,前方一片開闊。這裡是位於森林公園中部的一塊河谷地,修建了一個小高爾夫球場,和一個馬球場。

  此刻,日頭正半掛在低矮的山巔,河谷里清涼如水,山影一半橙紅一半幽藍。

  球場上已亮起了燈,有客人在玩耍。就聽笑聲陣陣,馬兒嘶鳴,在半封閉的河谷里迴蕩。

  「好像有人在打馬球呢。」任勤勤意外。

  國內有錢人玩馬,多半就是遛一遛,年輕人還騎個花式什麼的,打馬球的並不多。

  亞特蘭娜忽而有點激動,馱著任勤勤朝馬球場而去。

  「娜娜,怎麼啦?」任勤勤吃驚。

  亞特蘭娜一路小跑,到了馬球場邊。

  球場上馬蹄聲轟隆,人聲喧譁,正在進行一場比賽。

  滾滾塵煙之中,有一個矯健的身影闖入任勤勤的視線。

  沈鐸身穿紅色上衣,白色馬褲,英武挺拔,如一位戰神。

  他手持球桿,騎著賽瑞斯,在球場上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就像一頭兇猛的雄獅。

  對方選手試圖堵截,可賽瑞斯靈活地繞了過去。沈鐸隨即揚起球桿,揮手一記重擊。

  馬球飛起,直射對方球門。

  「好球!」郭孝文騎著一匹渾身漆黑如炭的駿馬,揚起球桿喝彩。

  亞特蘭娜在場邊輕鳴了一聲。

  賽瑞斯的耳朵豎了起來,掉頭就朝這邊小跑過來。

  任勤勤瞪大了眼,心臟猛烈跳動,就見沈鐸淌著汗水的面孔越來越近。

  賽瑞斯奔到了跟前,親昵地和亞特蘭娜蹭著鼻子,耳鬢廝磨。

  任勤勤和沈鐸面面相覷。

  夕陽中,沈鐸俊美的面孔被陽光分割出清晰的明暗,眼角抽了抽,眉頭皺出一道溝壑。

  「勤勤?」郭孝文大笑著策馬過來,「這也太巧了吧?這位是?」

  徐明廷也已跟了過來,清俊的面孔掛著和善的淺笑。

  任勤勤回過了神,忙給徐明廷和郭孝文做了介紹。

  郭孝文笑道:「我和沈鐸周末約了幾個朋友出來騎馬。沒想碰到你和男朋友也來這裡約會?哎呀,多多,我們別打攪他們小兩口。三局兩勝,還有一局沒打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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