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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鐸低垂著眼帘,說:「師哥,你還記得當年你在南洋搭救我的時候,喝醉了後說的那番話嗎?」

  郭孝文回憶著:「有印象。我那時候才剛剛發覺自己喜歡上了敏真,自個兒先嚇了一跳,覺得這感情沒希望,就多喝了幾杯。」

  沈鐸說:「你當時說,我們這種年長的男人,碰到聰慧的小女孩很沒轍,不敢去愛,怕她們長大了,不再崇拜我們了,就會變心。」

  郭孝文想了起來,點頭道:「我記得勤勤當時還鼓勵了我,讓我不要怕老房子起火,燒完了,春風吹又生。這女孩從小就很透徹呢。怎麼?」

  沈鐸說:「我和你不一樣,師哥,你燒完了還可以重新來,我不行。我一生只有力氣愛一次。」

  他吃苦親人的虧,被背叛過數次,他對感情失敗的承受閾值比常人要低很多。

  「那你這是……」郭孝文發愣,「所以,你不敢和勤勤更進一步?」

  沈鐸掀起眼皮,目光明晰銳利,「我又沒說我不會去愛。」

  郭孝文更困惑了。

  「勤勤和江小姐還不同。」沈鐸提起水壺,用滾水澆著茶葉,「勤勤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我是她的兄長,也是她的導師。這個身份,讓我天然對她有一種震懾力和掌控力。」

  「這難道……不好?」

  「她是真的愛我,還僅僅只是出於對我的崇敬和仰慕呢?」沈鐸反問,「她這感情是發自內心的,還只是因為被我馴養熟了?」

  郭孝文明白了沈鐸的意思。

  「你擔心她對你的只是崇拜和迷戀。這是一種不理智的熱情。所以你不敢確定關係……」

  「所以我讓她盡其所能地去接觸外面的世界。」沈鐸端起茶杯,微笑道。

  「這幾年裡,我讓她去接觸各色各類的優秀異性,去看這個世界。我從來不約束著她。她見識越多、越廣,就越好。只有她看遍了世界,還願意留在我身邊的時候,她才會永遠屬於我。」

  郭孝文嘆為觀止。

  「你……你就不擔心玩脫了?」

  沈鐸抿著茶。

  確實,曾有那麼一會兒,他很擔心自己玩脫了:就是徐明廷回來的時候。

  不論過去認識過再多優秀異性,任勤勤也很少有那種魂不守舍的表現。徐明廷和那些男生都不同,是她喜歡過的第一個異性。

  第一和唯一,總是最特別的。

  於是有那麼一瞬間,他慌了。

  他也失了分寸,甚至會偷偷跟在任勤勤的身後,就想看看她和徐明廷究竟是怎麼相處的,到底有沒有在一起的可能……

  直到那個女孩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帶著熱度,像拂面的春風,他才重新鎮定下來。

  這個女孩依舊是自己的。現在還沒有到火候,但是她不會被別人奪走。

  「我對勤勤有信心。」沈鐸說,「我都沒有和她談過,她卻主動和我說,要從思想上獨立出去,不再盲目信仰我。我希望她能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來愛我,而不是我馴養的小寵物。」

  郭孝文感嘆不已:「那你現在就讓她和那個男生去約會。」

  「不用擔心。」沈鐸將杯中的茶飲盡,「她經受住了初戀的誘惑後,才算完成了她的歷程。」

  在那之後,他們就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說點別的吧。」沈鐸說,「你難得過來一趟,明天周末,我們找個地方消遣一下?想去哪裡玩?」

  郭孝文腦袋上亮起了一個燈泡:「有個地方不錯,我們也挺久沒去了——你想騎馬嗎?」

  第71章

  周末,任勤勤走出小區大門。

  馬路對面,徐明廷從法拉利跑車裡走下來,捧著一束粉紅的康乃馨。

  「你這車取回來啦。」任勤勤笑,「小寶貝有沒有在交警那兒吃苦呀?」

  徐明廷拍了拍車前蓋,「專門加滿了油,給它壓壓驚。人家畢竟是進過宮的車了。」

  任勤勤哈哈笑,「徐明廷,我怎麼不知道你居然也這麼有幽默感。」

  「見笑了。」徐明廷,「為了討好客戶,再鈍的嘴也磨圓滑了。你別嫌我油膩就好。」

  並不油膩,反而恰到好處,打消了任勤勤因為這第一個約會而產生的緊張。

  如果當年徐明廷就是現在這樣,說真的,那就沒有沈鐸什麼事了。

  「走吧?」徐明廷為任勤勤拉開了車門。

  *

  清涼山位於市郊西北角,從地理位置上,離D市比離C市還近一些。

  南方地勢平坦,隨便一座饅頭大的山都被當成寶貝疙瘩,成為方圓幾百里人民消夏避暑,燒香拜佛的熱門去處。

  清涼山還不是饅頭,它是一條橫斷山脈的尾巴,山林面積不小,高山峽谷里散布著瀑布幽泉。

  這裡除了是一處森林公園,還是本地一個私人馬場。附近的有錢人都喜歡把愛馬送到這裡來過夏。

  任勤勤他們抵達馬場的時候,工作人員已經把亞特蘭娜牽了出來。

  亞特蘭娜是沈鐸送給任勤勤的一匹阿哈爾捷馬,血統非常純正,拿過國際賽獎。

  陽光下,馬兒勁瘦優美,淡金色的皮毛猶如柔亮的緞子,濃密的鬃毛長長地披下來,宛如一位絕代的金髮佳人。

  「好漂亮的馬!」徐明廷讚嘆,「還真適合你。」

  徐明廷也有自己的馬。那是一匹渾身雪白沒有雜毛的阿帕盧薩馬,驃壯俊美,雄健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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