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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在家裡看電影也可以的,外面這麼嘈雜,你又不喜歡。

  “家裡又不是電影院。”

  “有什麼區別?”

  白惜言扭過頭去,微微皺著眉:“你經常和洛雨出來看電影吧?”

  “他只知道學習,唯一的愛好也就是看電影,平時我又沒時間陪他,看場電影也是讓他放鬆。”苗桐用開玩笑的語氣問,“怎麼啦,今天你生他的氣了?他就是孩子脾氣,你別跟他計較啊。”

  他還不至於那么小氣,只是不高興另一件事而已,垂眼沉默了半天,才說:“他已經不是小孩兒了,要看電影,他可以約他的同學一起去。”頓了頓說,“你又不傻,該不會看不出他喜歡你。”

  苗桐被問得一愣,捧著杯子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只是她把洛雨當家人。洛雨不會跟她表白,她自然也裝不知道,這樣就好。他還小,等他長大,她就是個老女人了。那個時候他已經有了喜歡的青chūn貌美的女孩,就會明白他不過是貪戀那隻拉了他一把的那隻溫暖的手而已。

  “我之所以沒問過,是因為他一直很甘心做那個乖乖的弟弟,可他今天看我的眼神卻像看qíng敵。”白惜言撫著額頭,搖頭笑:“他對我這個不像樣的大人失望了,他現在這麼用功讀書,不過是積攢實力要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吧。”

  “除非一個姑娘自己想走,否則別人是搶不走的。”

  “那你想走嗎?”

  “那要看你是不是想趕我走。”

  白惜言用手背撐著下巴,笑了:“那你怕是走不了了。”

  苗桐湊到他耳邊,小聲地嘆息:“你到底是有多小氣啊,洛雨只是個剛成年的小男孩兒呢。”

  白惜言一本正經地回答:“這不在於是誰,什麼年紀,在於我有多麼討厭別人覬覦我的東西。”

  這就是白惜言的真面目,刻薄、小氣、獨占yùqiáng,又是個連吃醋都理直氣壯不動聲色的男人。

  電影自然是不好看的,上座率也不高,稀稀拉拉地坐著。一線明星,二線製作,三張劇本,抖著網際網路爛了的惡俗的笑料包袱。他們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裡,苗桐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玩了會兒她的手指,而後在黑漆漆的角落裡吻她。

  苗桐緊張得快喘不過氣來,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她也不想有什麼再弄出什麼醜聞出來。

  “你認真些。”白惜言在她耳邊呵著氣笑,“還讓不讓我親了。”

  苗桐掐著他的腰,氣得磨牙:“你認真些,還看不看電影了?”

  白惜言才不管她行兇的手,反正她也捨不得真掐疼他,得寸進尺地舔弄她的耳朵,手也不閒著伸進毛衣摸她的腰,流氓氣十足地說:“你以為男人和女人來看電影,真的是看電影,真的是想看電影啊,我給你上堂課,給你長點經歷。”

  苗桐終於明白什麼叫毒蛇猛shòu,這種qíng況下又不敢怎麼掙扎,生怕前面的人聽到聲音回頭,隱忍地任白惜言輕薄了夠。

  最後苗桐帶著哭腔控拆:“你有完沒完了啊!”

  白惜言覺得能把她欺負到這個程度,也可以功成身退了,便放開了她,還耐心地幫她整理脖子裡的衣服,好脾氣地哄著她:“好了,不鬧了,咱看電影吧。”

  後來自然是什麼都沒看進去,電影沒散場,苗桐就要走,氣得一路都沒跟他說話。白惜言哄了好久,又是道歉又是保證,還下廚做了她最喜歡吃的菜討好她,吃了兩天的冷臉才好。

  不過自那回以後,苗桐再也不肯和洛雨去看電影了,因為一進黑漆漆的放映廳就想起白惜言那化身毒蛇猛shòu的樣子來,那節課給她上得很成功,心理都有yīn影了,會去才怪。

  社裡初八開始上班,苗桐和唐律去得早,坐在編輯部給下屬們發開了紅包。

  雖然錢不多,不過都是圖個好彩頭。發完紅包他們再去社裡開會,順便跟老社長和卓月領紅包,用唐律的話說就是不能光便宜別人。

  苗桐上下打量他兩眼,笑得很微妙:“我怎麼覺得這兩年你跟你爸越來越像了?”

  “兒子隨媽,我跟我媽最像,你又覺得哪裡像我爸?”

  “你的腰身不是和你爸一樣越來越富裕了麼,也是,你也到了那個年紀了,”

  唐律心裡氣死了,男人也會在乎別人提自己年紀的,表面還是很堅qiáng淡定地說:“那是因為你沒摸過我,我六塊腹肌!很硬的!”外人知道的唐律雖然對下屬很隨和沒架子,可也是個很嚴肅很正經的領導。

  在她看來,苗總編“羞憤jiāo加”而唐社長“無恥下流”,自然而然地在腦子裡編出已婚男人利用職務之便垂涎漂亮女同事的故事。前台小妹嚇傻了,尖叫一聲轉身跑了。唐律也傻眼了,根本來不及叫住她。

  苗桐抽出手,沒事兒人一樣評價他的腹肌:“是挺硬的,不過屁股下垂了啊。”

  唐律灰頭土臉地趕緊去找前台小妹解釋,可過了兩天唐律就多了個綽號叫“水果硬糖”。苗桐安慰他,總比水果軟糖好吧。唐律yù哭無淚,發誓再也不跟苗桐鬥嘴了,這人太邪乎,他也從沒贏過。

  4

  整個chūn節過得最煎熬的是朱玉珂,大概是因為天氣驟變,她回到上海感冒就加重了,在chuáng上躺了好幾天。雖然不是什麼大病,可她整夜整夜地失眠頭痛,人看起來非常萎靡。

  白敏提了些時令水果去看她,朱玉珂整個人陷進被子裡只需露出一張臉,見了她還是笑的,要起身招呼她。

  白敏把好按回去,溫聲說:“你不舒服就躺著吧,我也不是外人,沒什麼禮儀好計較的。”

  朱玉珂躺著說:“人睡得都懶了,一點力氣也沒有。”她扭臉望著窗外烏壓壓的雲,“這天氣真怪,冷一陣熱一陣的,看樣子要下雨了。夏生不要貪玩感冒就好了。”

  年後全國大範圍的雨雪天氣,上了年紀把這種天氣叫做倒chūn寒。

  “怪不得你生病,cao那麼多的心。”白敏心裡不是滋味,笑著寬慰她,“你感冒好了,我們去大姐家看他。”

  聽了這話朱玉珂沒任何徵兆地掉淚了,抽泣著說:“可我現在就想見他,我實在想他。”

  病中的人都脆弱,白敏實在看不得她這難受的樣子,給她掖了掖被角,說:“多大的事兒啊,這也值得哭,我去把夏生接來不就好了。”

  白敏去白素家接孩子,白素倒沒有不同意,讓保姆和司機跟著去了,晚飯前再回來。原本趙家上下對這個私生子不沒什麼好感,畢竟未婚生子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qíng。可小夏生長得粉嫩漂亮,趙家老爺子都親不過來,一口一個乖孫。

  小夏生除了不讓人抱,來了陌生的地方倒也不怕。朱玉珂坐得遠遠的怕把感冒傳給他,笑著看外公在那裡逗他。

  “表嫂,你看夏生長得像我嗎?”朱玉珂笑著問。

  白敏在旁邊剝橘子,看了小侄子一眼:“像啊,不像你像誰?”

  朱玉珂呵呵笑,接過白敏遞過來的橘子,說:“要不是他長得像惜言哥,我真覺得他抱錯了,跟我一點都不親,有仇似的。”

  白敏心裡打了個咯噔,嘴上卻沒停頓:“瞎說什麼呢,病了就亂想,他這么小懂什麼?”

  朱玉珂垂頭笑著吃橘子,也沒再說什麼。之後家裡的阿姨做好了飯,趙老爺子看到曾外孫心裡高興,也沒再繼續擺臉色給白敏看,一家人總算是坐下吃了頓安生飯。

  病稍微好了兩天朱玉珂就回B市復工了。臨走前趙老爺子嚴肅地找她談了次話,大致的意思是,你既然喜歡惜言到這個程度,那就做到底,輕易就放棄可不是咱們趙家人的行事風格。朱玉珂說,我雖然愛他,但也沒興趣做惹人厭煩的第三者。

  趙夫子盯著她,意味深長地說,事qíng要是宣揚出去,你以為在外人眼裡誰是第三者?

  朱玉珂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苗桐和白惜言的關係外公是知道的,只是裝不知道罷了。她心裡說不出的涼,能屈能伸不拘小節是趙家人的優點,外公看不起她父親是沒什麼文化的bào發戶,可她身上的血一半來自父親,她畢竟還是姓朱。

  新年過後轉眼就是三月了,天氣漸暖,元元卻又鬧出了事。

  她過年沒在家,過了年回去和母親一言不合又吵架,母女倆水火不容。元元gān脆自己偷偷辦了半年的休學,趁白敏去美容院的時候收拾了一下行李離家出走了。

  白惜言認為元元已經二十多歲了,懂得怎麼保護自己照顧自己。多半是去哪裡旅行了,對年紀輕輕的女孩子來說是長見識的事,也沒什麼壞處。白敏認定元元聯繫過白惜言了,畢竟她和舅舅最親。無論白惜言怎麼說不知道,她也不信,在電話里哭著罵他們合著伙欺負她一個。

  白惜言把她的電話給掛了,再打也不接,反正說也說不通。

  “是大姐打來的?”苗桐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她什麼時候帶夏生過來?”

  “每天打電話還不夠麼,我可不想讓那個小子過來。”

  “那是你兒子。”

  白惜言嘖了一聲,不滿地看著她:“聽聽,你跟二姐多像一家人。”

  “說什麼呢!”苗桐打掉他的手,鄭重其事地說,“他已經在這個世界上了,你還不聞不問,像什麼話呢。”

  “我逗你呢,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大姐訂了下周的機票,剛才打電話來的是二姐,還是因為元元的事。我怎麼知道丫頭跑哪裡去了,她是成年人又不是我養的小狗,去門口大樹下撒個尿都要來跟我叫兩聲。”白惜言說起來又來氣了,幸好元元不像她媽,滿身的公主病,以為整個地球都是圍著她轉的。

  生氣歸生氣,可外甥女去了哪裡過得好不好,白惜言並不是不關心,所以幾天後接到元元的電話時,忍不住訓斥她:“你倒是長本事了,幾歲了還玩離家出走?!”

  元元心虛地低聲為自己辯解:“我要是再不走,不被她bī得要跳樓啊。”

  “你媽疼你這麼多年,你這話也說得出口!”

  元元本是高高興興地給舅舅報告自己行蹤,反而被劈頭罵了一頓,她也覺得自己任xing了,乖乖聽白惜言訓了她半天,又好好認錯,這才興奮地匯報:“舅舅,我在西藏,在周明亮這裡。”

  “你休學半年是要準備在那邊待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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