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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惜言已經表明立場,以後不再參與源生內部任何會議的項目,退出董事會。畢竟對他來說,活著都是件很吃力的事qíng,也厭倦了這種金錢名利場所。

  “白先生,你的電話。”張阿姨敲臥室的門,“是董事會的人打來的。”

  白惜言換好了休閒服,正準備去水庫邊釣魚,邊穿外套邊接電話:“什麼事?”

  “項目又被打回來了,香港的銀行決定不放貸給我們了。”

  “就算被打回來了,香港的銀行怎麼那麼快就知道消息了,內部知qíng的人排査了沒有?”

  “排査了,沒有問題。”

  “那就是管理局邊的人有問題了。”

  “是啊,大家都說源生得罪了上頭的人了,這次是有人下絆子。”

  白惜言冷哼一聲:“還能有誰,査一下羅氏和管理局裡的誰有來往。”那邊連忙說:“已經査了,羅佑寧倒星跟管理局的人沒來往,只是跟管理局沈局長的夫人來往密切,是沈夫人的gān弟弟。”

  什麼gān弟弟,不過是見不得人的骯髒玩意兒。以羅佑寧靠女人起家的本xing,這裡有的貓膩還有誰猜不透。可老沈畢竟星有頭有臉的局長,再不待見自己老婆,也沒有帶著綠帽子招搖過市的道理。

  要是以前再年輕些的白惜言做事風格會更加毒辣一些,只是現在他退隱了,也只能出個主意:“讓董事會主事的親自去,帶著修訂好的項目書直接過去,不走程序。我們源生畢竟是正當做生意的,文件沒問題,他不能總拖著不給批,自己也危險。我們源生損失的是錢和合作方,他損失的可是烏紗帽。”

  “好的,我馬上安排人去辦。”

  “孫叔,我已經不再參與源生的內部事務了,股票也賣了一大部分給你們。我現在只是個不大不小的股東,你們這些事qíng也不是不能解決,不用再打電話問我了。”

  “還是給你打電話問個主意踏實,總怕走措。”老孫拿著電話嘆了口氣,“惜言,你是怪我們的吧?”

  “怎麼會,你們沒有做錯,如果是以前的我還不如你們處理事qíng溫和。只是我有要保護的人,你們也有。道不同罷了,見了面你還是我的長輩。”

  “源生永遠都是白家的。”

  “現在還流行什麼世襲?不要指望那個孩子,他不會和源生有任何關係。”

  “是,那你保重身體吧,我可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不等白惜言再寒暄下去,老孫就把電話掛了。他心裡是有愧的,當年老哥哥把源生和白惜言託付給他、老錢和宋頭,結果老錢整了一出空城計跑了,他和宋頭又為了利益差點把白家認來的小姐送到法庭上,bī得白惜言賣了股票。那姑娘再怎麼不對也是白家的人,他不是不知道有人在搗鬼。他有愧,可他不後悔,唯利是圖本來就是商人的本xing。

  這幾天白惜言和苗桐之間的關係緩和些了,可苗桐還是沒把她那個黑色的大袋子提回來,這便是隨時都準備離開的意思。早上看到她蓬鬆著頭髮半睡半醒地叼著個牙刷在廚房裡找水杯,白惜言呆立在一旁看她忙忙碌碌的,覺得很踏實。

  “早。”苗桐扭過頭看他,“你今天還要去醫院吧?”

  “吃完早飯我跟你一起走。”白惜言伸手撈起她一縷頭髮纏繞在手指上把玩,“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變成那種左手拉右手的老夫老妻,你蓬頭垢面我都覺得好看。”

  “怪不得我不愛吃甜食,聽你說話就能膩著了。”苗桐面紅耳赤地拉回自己的頭髮,把衛生間的門給關了。

  張阿姨在旁邊擦地,聽他們說話被逗得呵呵笑,真不覺得膩著。家裡這樣才好,整天低氣壓的,連她都覺得烏雲密布的沒個晴天。

  因為劉錦之打點得好,所以沒記者跑來堵著白惜言家的門,不過朱玉坷就沒那麼幸運了,一回來就在電視台被堵得密不透風。新一期的《名媛》結束了代班,收視率依舊創了新高。

  朱玉珂—下子從緋聞女主播升級到名門貴婦,成為風頭無人能敵的話題女王。她閉口不談感qíng和家庭問題,可觀眾已經為地找好了理由,畢竟真正的豪門大多都低調,而那些總和女明星攪在—起的小開才大多是繡花枕頭。

  隨著朱玉珂的私生子風波到和白惜言的婚姻曝光,接連而來的就星白惜言以前的一樁舊醜聞。他助養的一位吳姓女士爆料的白惜言猥褻助養少女的舊新聞,雖然已被澄淸是謠言。可有心人士還是把這樁舊醜聞翻出來添油加醋地猜測。

  不過最憤怒的是吳小芳,小報記者直接跑到了她的事務所,她把錄音筆直接搶過來用紙鎮砸壞,咬牙切齒地說:“你是哪家的,等著收律師函吧。”

  那小報記者本想曝光一下白惜言的真正面目來博取版面,這下倒是實打實地被吳小芳給恨上了,灰頭土臉地被保安地打了出去。

  不過外面再多的風言風語,苗桐也只是過一下耳,要真是計較起來,她會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時間就是有這樣的好處,只要熱過去,就能帶走很多東西。

  她在等,白惜言也在等。

  第九章yīn差陽錯要不是守護這隻懶貓,白惜言覺得自己應該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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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深秋,院子裡總有掃不完的落葉。

  他們很長時間沒有單獨在—起過個周末了,張阿姨已經去隔壁了。前些日子她每天都守著他們,就怕他們吵架,說吵架最傷感qíng,老人家為他們的事傷神。

  苗桐畏寒,不工作的時候總裹著個大毯子抱著奶茶看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醒了接著看,就像只隨時都在打盹的懶貓。要不是要守護這隻懶貓,白惜言覺得自己應該撐不下去了。在外人看來他那麼優雅美麗,病魔好似只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不痛不癢的。可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他都在承受著長久的折磨。

  他抱著馬桶吐得天昏地暗的時候,苗桐突然醒了,身邊的藤椅上沒有人,她快步走進屋子聽見他的嘔吐聲倒了杯水拿給他。不顧白惜言嘟囔著“髒,我得洗澡”,她跪著擁抱住他,輕輕順著他的背。

  “你必須趕快做手術了。”苗桐心裡澀澀的,很疼,“惜言,我很害怕。”

  “你別怕,人哪有那麼容易死呢。”白惜言側頭親她的耳朵,把她抱緊些,“以後的時間還長。”

  這些話不知道是說給苗桐聽,也是說給他自己聽。

  等白惜言舒服點了,苗桐和他蜷縮在沙發上,含qíng脈脈地對視著,看得夠久了就去找對方的嘴唇。接吻和擁抱,怎麼都不夠。白惜言的臉那麼美,眼神那麼溫柔,她怎麼也看不夠,怎麼擁抱也要不夠。

  這個時候是白惜言最不想讓人打擾的,可偏偏門鈴響了。

  苗桐打開門,門欄外站著個姑娘,穿著駝色的羊毛大衣,黑色的高跟鞋,帶著點尷尬卻體面的笑容。

  “誰啊?”白惜言燠惱地說,“要是推銷的,你就把菜刀丟出去。”

  苗桐扭頭對他說:“是朱玉珂,你去換下衣服。”

  大約是最近耳朵里聽到了太多關於朱玉珂的事,所以見到她,竟也沒覺得多麼的為難。她這些日子看起來過得不錯,還圓潤了些,越發的水靈了。苗桐請她進來,而後去泡茶。

  白惜言沒有穿著家居服見客的習慣,尤其是女xing,體面的著裝是起碼的尊重。苗桐把茶泡好本想躲去書房,畢竟白惜言和朱玉珂肯定有很多話要說,她在這裡並不方便。可白惜言看出了她的意圖,抓住了她的手,十指jiāo叉握緊:“你不用避開,沒有什麼話是你不能知道的。”

  朱玉珂看著那雙jiāo握的手,心裡針刺一樣的疼。苗桐跟她做朋友時,從來沒有主動提起過白惜言,也沒有秀過一丁點的恩愛。其實那些執著於秀恩愛的人,若不是行事高調就是對愛抱有懷疑。而苗桐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可以得到白惜言這樣毫無保留的愛qíng呢。

  她在這裡,是多餘的。

  “聽表嫂說,前些日子你身體不太舒服,現在怎麼樣了,你臉色不太好。”

  “多謝,我很好。”白惜言想著,你不來看我還好,你來看我又算什麼。他正好也有事要問朱玉珂,“放出消息說我和你已經結婚的,是老爺子吧。他倒是為了保全你的名譽,什麼鄯做得出來。”

  朱玉珂知道自己給他添了大麻煩,而白惜言不說破也是顧全了趙家的面子。她起碼的察言觀色還是懂的,知道白惜言其實很生氣,只是礙於她是姑娘不好發作。她抱歉地笑著說:“其實我就是為了這個事qíng來的。我跟外公已經說清楚了,是我央求表嫂的,你也根本不知qíng。外公雖然很生氣,但終究太疼我,不願意看我這輩子就這樣子毀了。我是自作自受,反而連累了你們都跟著為難,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們。”

  “這種好話聽聽也就算了,我說過了,我們以後還是不見面比較好,省得別人誤會,你不要當作耳旁風。我也不能駁了老爺子的面子,畢竟我二姐在趙家還要做人。她做事欠考慮,可她畢竟是我姐姐。我不僅要保護她,也想要保護我的戀人。我現在想知道你是怎麼打算的。”白惜言根本不領qíng,苒苒是懂事,可也很聰明,服了軟認了錯反而堵住他們的嘴不好發作,可惜他不懂得憐香惜玉,也不會被牽著鼻子走。要真的覺得抱歉的話,就不會去搶孩子鬧得轟轟烈烈了,聰明的女人失去理智是最可怕的,否則怎麼會想去給人家做代理孕母?

  再怎麼沒有惡意,苗桐也算是被朱玉珂欺騙過,她才不會同qíng她一星半點,又沒那個qíng分擺著。白惜言說什麼,她也就是聽著,根本就不cha嘴。

  朱玉珂見苗桐沒表態,白惜言說話也不客氣,終於明白了白惜言說的那句“我沒變,只是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個人而已”並不是客套話。外公不止—次跟她說,能把源生地產發展到這樣規模的人絕非善類,可她一點都不相信。可如今她想起來,的確是她太過天真。

  “大姐已經同意我每個月可以去看一下孩子,過上一兩年等孩子長大些,我會宣布我們離婚。這對你的生活不會造成太大的困擾。”

  “我不會同意我孩子的母親是別人,如果他叫你媽媽,那他就沒有爸爸。”白惜言斬釘截鐵地說,“我不會認他。”

  朱玉珂一下子激動起來:“惜言,我哪有你們做得絕,你不是簽了代理孕母的協議,還不是一樣不算數?你們行事不厚道,還指望我能以德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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