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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玉珂沒了語言,她也不祈求能和孩子生活在一起,只要能見到孩子,只要白惜言肯承認她是孩子的媽媽,那就足夠了。可白惜言連這個都不給,他所有的一切都給了苗桐。

  要是沒有苗桐,該多好。

  朱玉珂腦子裡划過這樣一句話,她一驚,收斂了恍惚的心神:“對不起,是我的錯。可是事qíng已經這樣了,如果有更好的解決辦法我會配合,可現在沒有,我只能做到這些,雖然不夠彌補什麼。”

  一個女人楚楚可憐地來道歉,要不是苗桐知道她是真心實意,還真有點瓊瑤偶像劇女主角的意思。苗桐看不下去了,她在這裡多餘得就像一根會打呵欠的木頭。

  “朱小姐,我覺得你跟惜言說根本沒用。你可以認了,可你外公我見過,是個有主意的老人家,他要做什麼,你可管不了。你外公在上次見到我之後,肯定懷疑了我和惜言的關係向二姐求證。你看他,什麼都掩藏不住,這才是我不願意和惜言出現在公眾場合的原因。可他知道了這些非但沒有收手,反而還放出消息說你們已經結婚了。bī惜言承認有婚姻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會以既然說了是結婚了就要住在一起作偽裝,一點點地不留痕跡地把我擠出白家,。你本身就是招惹了一件你自己都掌控不了的事qíng。”苗桐把白惜言的手拉到唇邊,輕吻了一下,雙眼明亮的神采幾乎要灼傷人,鄭重地發誓般,“你不知道我為了和他在一起,做了多麼艱難的決定。我逃避過,離開過他兩年,可我還是回來了。現在的我不可能再離開他了,絕對不會。他生,是我的人。他死,我也要睡進他的棺材裡。他只能是我的。”

  朱玉珂認識的苗桐,xing子寡淡溫和,甚至有些孤僻,卻從不失禮。她有種薄弱的存在感,完全沒有任何的威脅,叫人無比舒服。可這一瞬間,她感受到了苗桐qiáng烈的占有yù和不可侵犯的絕對領域,是黑色的,可以吞沒一切。

  她似乎踩到別人的雷區了。

  趁著苗桐在家來談判,是錯誤的決定。以她和苗桐那半吊子的jiāoqíng,根本不會同qíng她一星半點。朱玉珂如坐針氈,被粉碎的自尊讓她覺得無地自容。

  “那是你們的事。”朱玉珂qiáng作鎮定地說,“可孩子的母親只能是我,不會有別人。”

  苗桐覺得自己跟她說的壓根不是一回事,她自己的孩子,母親不是她還能有誰。可她已經懶得跟朱玉珂再說什麼了,拿了手邊的書回臥室,把空間留給她和白惜言。

  片刻後,白惜言打開門倚著門邊,她抬頭問:“走了?”

  “走了。”

  “聽你這口氣是不捨得?”

  他笑了,閒閒散散的放鬆著眉毛,美貌煥發的模樣:“不過你和人對峙起來,還真是蠻有氣勢的,讓我覺得很……迷人。”

  “真奇怪啊,你們兩個人都是古典型的俊男美女來著,可坐在一起竟覺得半點也不配。”苗桐摸了摸自己的臉皮,把臉埋在枕頭裡,“我剛才還跟她示威來著,現在又說她的壞話,真是幼稚可憐。”

  暗室內影影綽綽的光源落在她的頭髮上,微妙的光圈照在她纖細的後背,像潑了星光。大約再過幾百年,他也會為她而著迷。他愛上苗桐,說不定原本就是好色吧,她的外形正中了他喜好的十環。白惜言把她的臉從枕頭裡挖出來,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因為不甘或者羞怯而波光粼粼的深褐色眼瞳,只覺得兩頰也跟著發熱:“我才不會告訴你,你剛才說的那些話,讓我高興得快瘋了。就像你說的那樣吧,千萬不要客氣,就把我占為己有吧。”

  還有什麼是值得介懷的,苗桐已經分不清楚了,她只想著把他占為己有。

  唐律發現苗桐這兩天不大一樣了,先前她雖然什麼都不說,可總有些灰頭土臉的疲憊似的。可現在容光煥發似的,整個人都有了jīng神,也不再懨懨無趣的。

  在食堂里吃飯時,唐律跟她開玩笑:“你偷偷結婚了吧,我的喜糖呢?”

  “你要是想封紅包,就直接封了,廢話什麼。”苗桐笑著說,“我一輩子都沒有收回紅包的機會,我多吃虧。你結婚加上你兒子滿月酒,生日會,過年壓歲錢,那可是不小的一筆。”

  唐律嚇了一大跳:“你真要一輩子不結婚?”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的qíng況,怎麼結?再說了,結婚不結婚對我來說沒那麼重要,不過是個形式,我還不在意那些。”

  “那孩子呢?你也能忍?”唐律以過來人的身份分析,“男人對自己的孩子不可能那麼冷血的。以前有我兒子之前,我也不覺得孩子有什麼重要的,想到就頭疼。可是看到孩子以後,那種感覺是很微妙的,血濃於水自然而然地就親切,心頭髮熱跳得厲害,呼吸急促,比第一次親吻姑娘還欣喜。”

  苗桐停下筷子看著唐律,直愣愣的,看得唐律頓時了嘴渾身發毛。他根本就是在火上澆油。苗桐鬼上身一樣的看了他一會兒,慢慢地說:“那你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心臟病,得治。”說完端著吃gān淨的餐盤走了。

  其實這些事她不是沒想過,只是男人對孩子好天經地義,她也不希望他是個除了她對誰都鐵石心腸的人。他不是紂王,她也不是蘇妲。

  2

  過了兩日是源生新項目的開工儀式,宋頭打電話請白惜言去主持,他說他現在已經不是主事的了,不合適。他知道他們現在還跟他客套,過段時間應該就習慣了。

  白惜言退出源生地產的管理,劉錦之自然也不去了,他依舊是白惜言的私人秘書。

  周五天氣好,白惜言叫劉錦之帶劉念過來玩。劉錦之擅長的是象棋,跟白惜言下圍棋就技遜一籌了,下了幾局白惜言都在讓他。他來了脾氣,把棋盤一推:“明擺著欺負人,不下了。”

  白惜言揉著劉念的腦袋,大聲嘲笑:“小念,你看你爸贏不了就撒嬌呢,還不如你像男子漢。”

  劉念倒是很識理,說:“gān爹欺負爸爸。”

  “你爸爸啊,要是我欺負他,他就難受,他是受nüè狂。”

  “gān爹爛講……”被奶奶的口音影響,劉念總把“亂”發成“爛”的音。

  “錯了,是亂——講——”

  “爛——講——”

  “亂!”

  “爛!”

  劉錦之聽這一大一小認真糾正發音就覺得好笑,如果惜言做父親的話,那一定是個好父親。

  白惜言扭頭看到劉錦之若有所思的臉,知道他是到了更年期,內分泌比女人還紊亂,問:“你又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快點找到合適的腎源做手術,這次應該沒有人做手腳了。”劉錦之說。

  上次的呼吸機怎麼會cha頭鬆掉,沒有那麼多巧合和天意。他們只相信人為。雖然他們做得很gān淨,連醫院監控都洗掉了,可只要肯花錢下工夫去排查,總沒有不透風的牆。只是結果跟他們想的不一樣。

  他們都懷疑是羅佑寧做的手腳,畢竟現在最恨他的是羅佑寧。可查出來的人,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是宋頭。宋頭和老孫xing格不同,宋頭更加沉穩嚴謹,而老孫xing子率直急躁。他們是源生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

  從小白惜言就叫著宋叔叔的人。

  “他也不是想要我死,只是我礙著他的路了。”白惜言最初知道意外後,倒是很快就釋懷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

  “只是他們未免太絕了些,想著這些年的qíng分未免心寒。”

  “老孫未必知道,這種主意定然是宋頭一個人拿的,老孫是個沉不住氣的。”

  劉錦之也明白,只是心裡難免怨恨,轉了話題說:“我會儘快和醫院協調的。”

  他晚上留在白家吃了晚飯,才帶兒子回家,剛把他哄睡下,就接到劉煙煙的電話。劉煙煙有急事跟他商量,念她是個孕婦,就約在她家門口的二十四小時營業咖啡店見面。

  前些日子劉煙煙找他,讓他找人看好苗桐,把吳小芳那天說的話全都跟劉錦之說了一遍。她又不是那種喜歡孤軍奮戰的傻瓜,自然是要拉個可靠的人,防止吳小芳狗急跳牆。

  劉煙煙把一大沓資料甩到桌上,露齒一笑,“劉秘書你可要好好誇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麼能gān,這料可足的呀。”

  劉錦之拿著文件夾一翻,好傢夥,可不是足料麼。

  管理局的老沈是個處事謹慎的人,官場和商場一樣,不過是如履薄冰。他在公開場合帶的都是自己的夫人,由於沈夫人明事理後院不走火,他從沒傳出過什麼桃色新聞,身家做得很清白。可他們的私人聚會帶傚,他在城外郊區的公寓藏嬌之所,再低調也會有蛛絲馬跡。

  “我派人跟了他半個月啊,好容易給我查到點東西。說來也巧,偵探社的另一個人卻剛巧沈局和吳大律師就在身後。他們一前一後進同一棟樓,又一前一後從不同的大門出去。還有他們的通話記錄,不僅是吳小芳,還跟其他兩個女人聯繫密切,一個還是在校大學生呢。哪個偷吃的能擦gān淨屁股的?”

  這就能說得通了,是吳小芳chuī的耳邊風在拖著源生的審批文件。劉錦之搖頭嘆息:“她倒是釣上了一條大魚。”

  “誰說不是呢?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吧?”

  “找到了,有一個孩子願意站出來說實話。”

  劉煙煙打了個響指,興高采烈的:“那就好,看我怎麼讓吳小芳吃不了兜著走。”

  劉錦之看她孩子氣的樣子,忍不住囑咐:“謝太太,你怎麼說也是個孕婦,身體是最重要的。”

  “是我不想消停麼?是她吳小芳都爬到我頭頂上來了,我還能謝謝惠顧麼?再說了,早下手沾光,晚下手遭殃,怎麼也要給她點顏色看看了。”劉煙煙氣定神閒地摸著肚子,“我昨天去做了產檢,七個多月了,寶寶很健康,沒什麼大礙的。”

  劉錦之也知道拖下去沒什麼好處,點頭說:“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周五晚上苗桐下班後照例帶洛雨出去吃飯,又看了一場他念叨了兩個月的新上映的電影。他雖然是考生,但完全不用人督促,反而需要適當的娛樂休息。洛雨玩得很開心,整晚都是笑容滿面的。

  苗桐回家拿了兩件外套,而後邊打電話邊去小區門口等小莫來接。

  事qíng發生得很突然,等苗桐感覺到不對勁時,她已經來不及呼救,捂著她嘴巴的手帕上是乙醚的氣味。糟糕了。失去意識前她猛地一把抓住了那人的面罩用力往下拉,可是完全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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